那个愚人节，愚者不愚，智者不智

    这是我三年前，也就是我高一时候写的一篇文章，表达多有幼稚之处。今天正好是愚人节，又刚巧看到，想了一下还是发出来了，就当是回忆吧。

    “哗哗哗……”洗牌声在昏暗静谧的房间响起，摆在窗台前的是一张黑底六芒星桌布，在桌布上，二十二张大阿卡那和五十六张小阿卡那在我手上翻动不停，这是一副标准的韦特塔罗牌。

      不久，微弱的月光堪堪透过窗，柔柔地照在桌布的六芒星上。我切完牌，将牌背面朝上呈弧形展开。之后凝视着一排暗蓝色的六芒星，轻轻闭上眼，又伸出右手，用食指从左到右划过牌面。犹豫了数次，划动的手指停过两次，我二次睁眼，将按住的那张牌取出，从左到右地翻来。

        黑色神秘的六芒星桌布上，赫然摆着两张：愚人（正位），隐士（逆位）

        偶然想起，或许还记得那是个晴天，气温不冷不热，或许也还记得我身边从不缺少热情，虽然未必是对我。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性格慢慢变冷了，如果说之前是沙漠中的一把火，之后却是冬日里的一盆凉水了。也许是感性，又或许是对事对人看得过于通透，那个时期的我对身边的一切都淡漠疏离，即便偶尔打一回鸡血，用不了多久便成了冰冻鸡了。

        不过这里我要讲的不是性格。

        也许因为是愚人节吧，当时的班级热烈非常，几个同学怂恿生活委员买了一大堆糖果来分给众人。只是我实在不懂，都中学了，一群人还是对糖果有着称得上偏执的爱好。当然，我这么一个“高冷”的人，怎么会对糖果感兴趣呢？也许吧……只是不动声色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只是到了后来，经历一天值日的劳累和堆积成山的罚抄作业后，渐渐地有些失落了，越发沉默，于是悄悄地将内心一点小希翼藏起，默默地拿着扫帚打扫教室卫生。

      放学的音乐戛然而止，曲终人尽散，班上只剩下我和几个值日生以及生活委员。当生活委员也要离开时，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哎，我的糖呢？”

      “你不是不要吗？”她一脸奇怪。我无言，只在一张名单上，我的名字后面，见着“不要”两个字。再看看一旁笑得猛咳嗽的某人，一下就沉默了，收起了客气式的微笑。也许是因为对我而言所谓的“糖”，并不是一种纯粹的物质，而是相对而言的一种公平待遇，失去了公正，自然就难过了。

      因那天是周末再加上情绪低落，看着堆积如山的罚抄古文，莫名的一阵焦躁。于是我选择拿起手机，在虚拟的网络世界，寻求一些真心真意的慰籍。

      拉下长长的滚动条，看着一个个熟悉或陌生的网名，我忽然停下手指，眼神一凝又微微恍惚，接着点开了一个聊天框。

        她是我的“特关”之一，很久以来我都没听见“特关”独有的提示音了。她与我的关系，我无法解释。只在那个愚人节，一个小女生似不安的大男孩，笨拙的发了一句问候。

      “66~”因为她网名叫琉璃，而我又懒，于是就简洁地用66这个称呼。

      “99~”这是她对我的称呼，倒过来的6。

      “最近还好吗？”几乎万年不变的开场白。

      “不好。”她答。

      “愚人节快乐~”我没有在意她的“不好”，又或许是想避开让她“不好”的话题。

      “同乐同乐”她说着，配上一个金馆长熊猫。于是我开了话匝，谈天说地，滔滔不绝。而她只是默默听着，偶尔回复一两句。看着老朋友的回复，我一时高兴了，带着笑继续“自言自语”。而她则突然沉默了。

      过了几分钟，我刷了一大波屏，这才发现她有段时间没回复了，于是就“啪啪啪”敲着键盘发出几条消息：

      “66？”

      “人呢？？？”

      “怎么了？”

      回应我的依旧是沉默，我以为只是她临时有正事做。于是没有在意，便自顾自地打开浏览器看小说去了。

        过了一会，“叮咚…”特关的默认泉水提示音响起。我连忙打开聊天框，一眼看去，顿时呆立当场─第一条消息是“风雪妹妹”，我认识她时网名是风霜雪夜，至于“妹妹”是怎么来的，我也想知道…不过让我呆愣的还是第二条那十个字加一个逗号：“我喜欢你，当我男朋友吧”。

        愣神片刻，我迅速反应过来，用极快地速度回道：“愚人节快乐！”

        “我没有开玩笑，风雪妹妹当我男朋友吧。”

        一时沉默，现在我已忘了当时是怎么回应的了，只记得是较委婉地拒绝了。只是后来她瞥开了话题，消息频率加快，与我聊起了生活琐事。淡淡的愧疚感在心中蔓延，想起最初是我年少不懂事先撩拨她的。然而之后两年的经历让我成长了很多，看透了很多很多事，看清了很多很多人。我变得非常敏感，虽不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吝啬自己能释放的善意。但只要一点风吹草动，我就会尽量恶意地揣测别人的用心。同时我又在很多事上深刻地反思自己，我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这个世界上能比我更了解自身的人不多。

      于是，我本想在那个愚人节做一次愚人，装作懵懂的样子，大大咧咧莽莽撞撞。但最后却发现，我做不到，反而成了一个“不智”的智者。所以我虽然不记得具体说了什么，但差不多是直言拒绝了她。这会对她有怎样的影响我尚且不知，我并不认为自己在别人心中能占很大地位。冷静和理智让我明白，接受，我没有承担责任的能力，也无力将这段不能称为爱情的感情继续延伸；拒绝，我知道这事会对她有一定打击，但毕竟是青春年华，即便是思考后做下的决定，也仍随着一定冲动，没有理性的思考，时间会抚平一切，我想她会找到远比我好且懂她的人，也会有更好的知心朋友。所以这段插曲，我将它记下，也希望它随时间烟消云散。

      直到如今，远在贵州的她已经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寄托，新的生活。而我则继续着我对“思考人生”执着的喜好，同时也兼顾着日复一日的学习，以及与新同学的聊天扯皮。

      也许在多年后的某一天，我们偶遇在城市街角的咖啡店，品着曾令人难以入眠的咖啡，又微笑和谐地谈起那个愚人节的“愚者不愚，智者不智”。

      真的很水，可能是因为我的风格不适合表达情感……最后愚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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