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往事|高中那三年

《高中那三年》

文/图七品草民


青春有一段记忆近乎空白,就像明月当空,群星暗淡。那便是我在高中的三年,学习是明月,那些人、那些事就如同群星。


每天紧绷着弦学习,就像钟表走圈一样,时间不知不觉中溜走了。高中三年在感觉中像一年似的,那么短暂,那么倏快。


假期找不到一点留存的记忆,那段时间就像不存在。还好,学校里有些人、有些事烙印脑海中。


入校,全新的开始


学校在县城,是一所才成立的高中。我进入学校时,只有教学楼和食堂。宿舍也在教学楼里,上下铁床摆了两排,紧靠在一起,像个大通铺。


进入大学时,刚开始一个周接连失眠,天一黑就想家。而高中却未曾想家,也没有不适应。下晚自习,上楼端盆找毛巾,下楼刷牙洗脸洗脚,然后上床就睡了。


一天的学习安排太满,又太累,根本没空想家。据说,有位同学想家睡不着,半夜起来坐在床上哭,这我竟然没有听见。这事在毕业后,大家又当笑话说出来了,这有啥好笑的呢?在大学里,即使跟同学都熟悉了,也阻挡不了想家的思绪,萦绕,纠缠。


那一年,我在中考失利,离录取线差很多,本来打算放弃学习,在家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可是,哥哥考上了大学消息,对我不啻于当头棒喝,“我也得去试试”,想法就是如此。后来,央求家人把我送入了高中。


高中全力以赴,奋力拼搏。刚踏入校门,我就下定决心,一定也要考上大学。


老师经常念叨“笨鸟先飞”,督促我们“笨鸟”奋起直追。我们那年中考,招录政策有变化,一中、二中重点学校优先“掐尖”,挑剩下的“笨鸟”才被送到了这所新校。而我则是“笨鸟”中的“笨鸟”了,唯有努力,别无选择。相对于其他同学,我自认为高中付出了更多努力,因为初中落下了太多。


日子简单而紧张,从教室到宿舍,两点一线,枯燥地重复着。即使去食堂,或者去厕所,那也是匆匆而去,急忙忙而返,不舍的浪费一丁点儿时间。


于是,每个月放假回家,叔叔都会提前往家打电话,“孩子学习很努力,回家就不要管他了。让他自由耍天吧。”




查房,丁老师被踹


那时候,老师很有责任心,早读开始盯着,晚上睡觉也要督促。关灯之后,逐个落实上床了没有,坚决不允许“卧谈”。


我记得姓丁的教导主任,个子不高,一米六多点吧。他认真负责,无论是教学,还是每晚查宿舍。


有一晚,关灯之后,他站在走廊隔着门跳着脚,往里看整个“宿舍”的情况,却意外发现一个上铺空着。他悄无声息进来,两手轻轻的攀着上方的圆柱,准备爬上去看个究竟。而那个同学已经躺下了,突然见床下窜出一个头来,以为下铺同学来捣蛋,他上去给了一脚。丁主任被踹了下去,还好没有受伤。


“我还以为没有人呢?”丁主任喃喃说了一句,并未生气。那个同学叫刘刚,这位丁主任后来教过我们数学。我们也不敢大笑,憋在被窝里忍了一宿。其实,查宿舍也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大家都累了一天,下了晚自习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宿舍,冰窟一样透凉


一年之后,我们就搬到了新宿舍楼,像一个个堆积的火柴盒,也有人说像鸽子笼。


六张床十二个人一个宿舍。火柴盒里,夏天尚能对付,虽然“蚊风”很盛,好在有蚊帐。天太热了,打盆水擦一擦,后来隔壁的洗刷间开放了,随时可以冲冲澡。


到了冬天,可就惨了。


宿舍北边是一片果园,晚上北风呼呼作响,北风从窗缝钻进来,火柴盒被挤占得满满的,凉凉的。晚自习回宿舍,先和衣钻进被窝,瑟瑟缩缩,牙齿碰撞,将身体热量送进被窝暖和着。


在关灯之前最后两分钟,等水龙头那里人都散去了,才跑过去泡湿毛巾搓洗一把脸,刷两下牙,草草了事。脚是不舍得洗的,袜子都懒得脱,宿舍那么冷,宁可臭着,也不能冻着。同学张君曲解《论语》以自嘲,“君子固穷。那么也就君子固脏,也可君子固懒了。古人向来如此,我辈亦当效仿。”懒脏还找出了理由,冻出来学问了。


早晨起来,北窗上结一层厚厚的冰了,上面薄薄一层,下面厚厚一摊。十二个壮小伙呼出来的热气,都跑到北窗上与寒冷斗争了一夜。真正体会了那句话,“小伙子睡冷炕,全靠他火力壮。”经过一晚上,被窝已经捂热乎了,但是起床铃响过,都得立马穿衣,起床。两只脚扎进冰冷的鞋里,赶紧准备站队晨跑,没有人再偷懒,因为寒气逼人,因为老师会点名。


虽然条件艰苦,可没有人叫苦。每天如同打了鸡血,斗志昂扬,激情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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