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阿毛查验了半天,毫无头绪,他从怀中取出书册,翻看了半天,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他隐隐觉得,此种法咒,十分的高深,从自己手里的这几本书中,根本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友阿梅曾提过,她的法力在万重山中,也就排个中不溜。由此可以推测,这个黑妖怪的法力,肯定在她之上。
想到这,彭阿毛思索道“也许这个黑妖怪,也会去给福王府,如果有机会,我当面恳求他,也许他能传授我,破解之法。”想到这,彭阿毛对那人说道“你不用急,将来有机会,我遇到了这个施法的妖怪,一定求他,教我个破解之法。”
彭阿毛掏出一些银两,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要出门。那人一见彭阿毛要走,高声嚷嚷道“怎么这就要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一个降魔师,不为民分忧,岂可一走了之?”
彭阿毛听他这么说,颇有些恼怒,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不是给你说了吗?你中的法咒,我现在还没有破解之法,等有了办法,我会回来的!这些钱,只要你不赌,足够你吃喝三个月了。”他说完,不再理会身后的嚷嚷声,头也不回的向福王府走去。
刚走到村口,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年轻人,提着一个篮子,迎面走了过来。彭阿毛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有着一股妖气。他禁不住驻足,远远的看着对面的来人,年轻人见有人看着自己,便冲对方笑了笑,继续的前行。
要像往常,这彭阿毛,早就挥舞着宝剑冲上去了,但是经过友阿梅的教训后,此时的他,不敢轻举妄动了。而且这个年轻人的笑容,十分的友善。不像个害人的妖怪。彭阿毛便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年轻人似乎并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前行。只见他在村中拐了几个弯后,便走进了一个农家院。有个老头子,笑嘻嘻的走出来,将他迎进了屋子。
彭阿毛看的出来,这个老头子,是个凡人。那一人一妖似乎很亲密,彭阿毛十分的疑惑,于是他便走进了这个农家院。彭阿毛敲了敲篱笆,恭敬的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有个路过的,想讨碗水喝!”话音刚落,便有个老头走出来,笑道“哪来的朋友啊?一起进来坐吧。”
彭阿毛道了声谢,便跟着老头子进了屋。一进屋内,便看见之前的年轻人正站在桌旁,依然友善的看着他。此时的桌上,摆着两壶米酒和几个凉菜,看得出,二人正在小聚。
三人落座后,年轻人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位朋友是位降魔师吧,师承何处啊?”彭阿毛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坦荡,不由的一愣。
这个老头子,顿时警觉起来,警惕的看着他。彭阿毛笑道“是啊,我的确是个降魔师。”于是老头子冷冷的说道“我们都是亲戚,没有妖怪给你捉!”
年轻人笑道“贤弟,他虽然是降魔师,但不是来捉我的,否则在刚才村口,他就动手了。”然后拱手,向彭阿毛问道“不知这位朋友,来万重山有何事?难道真的是来降妖的吗?”
彭阿毛见对方很坦诚,于是将来意,与这几天的遭遇,陈述了一遍。年轻人听完惊愕道“阿梅姐姐,是万重山上的两位杀神之一。她竟然没伤你们的性命?她的家人,就是被一个,全身火红的降魔师所杀,那叶一豪,可能与之师出同门。而且的言语间,一定戳中了她的痛处。因此阿梅姐姐,才对他下手格外的重。
三个多月前,万重山上一场大火,烧死了山中,无数的鸟兽与精灵,具体死伤多少,到现在都在统计。山神爷爷,已经查出此事与福王府有关。他率众去福王府,是为了惩罚罪魁祸,并不是肆意杀戮。
那场大火,是一伙妖魔与本地凡人,共同所为,背后有着很深的隐情,你若要一探究竟,倒也无妨。他们也不会伤害你的。”
彭阿毛听完,恍然大悟。接着他又问道“那些长手长脚的怪人,不知是谁下的咒。”年轻人说道“那不是咒,是一种怪力。是山神的同门兄弟所谓,那股怪力太过高深,具体的施展方法,我也不太清楚。你要想一探究竟,还不如自己上山问问。”
彭阿毛隐隐觉得,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预料。他不禁陷入了沉思。老头子见他没有恶意,于是给他倒了一杯米酒,说道“小伙子别傻坐着了。喝些米酒,解解渴吧。”
老头子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六十年前,我到山中玩耍,不慎失足掉进了一个水潭中,还是这位鱼儿兄长救了我,从此我们就做了朋友,从此,我们便管那个水潭,叫做友谊谭了。那时候,他就这般模样,可是我,都变成一个糟老头子了!。”
彭阿毛听后,笑问道“还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会什么法术?”年轻人笑道“我不过是友谊谭中的一尾小鱼,无名无姓,除了修得人身外,不会什么法术,无非是在村中教教书罢了。”
老头子笑道“我的儿子和孙子,就是在我这位兄长的教授之下识的字。我儿子现在山下的镇里做些小买卖。这全靠了我的兄长啊!”
年轻人说道“我看阿毛兄弟,勤奋好学,不如到山上拜师学艺,我想他们一定会欢迎你的。”
这一席话正好点醒了梦中人。这彭阿毛笑说道“多谢鱼兄提醒,等这福王府的危机过后,我再上山拜师,否则这终究是我心上的一块心结。”
老头子说道“既然这样,你就住在我这里吧,我和老伴,平时都住在儿子家。今天回来,是和我鱼儿兄长小聚的。你在这,还可以顺便帮我看看房子。”
阿毛闻言,欣然同意。三人边吃边聊,越发的投机起来。老头子回家后,彭阿毛便住在了这里,每次修炼之余,便暗暗观察着福王府的动静。
却说这万重山下,有一个崇州府,住着一位福王爷,这位王爷姓赵名选,也曾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当年其手下的镇南军与北静王赵进的虎奔铁骑,并称为天下的两支神军。后来在一次战斗中,他身负重伤,被赵进用计,夺取了军权。
赵进夺得皇位后,对他颇为忌惮,因此将他安顿在了万重山脚下。赵进令其不得再拥有军队,只给他留了五十名家将。在朝廷连年的打压之下,这福王赵选一蹶不振。从此以后,他不再过问军务,这几十年里,一直在福王府安享着天伦之乐。
福王有一个疼爱的孙子,单字名环,自小聪明伶俐,其父对他虽然疼爱有家,但也严加管教,早早的为他请了,一文一武两位老师。在两位老师悉心教育下,这个孩子到了十几岁的时候,便能出口成章,他的字画,在附近洲县颇有市场,时常的有人登门求其字画。不仅如此,他还精通十八般兵器,可谓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人才。
福王见了,心中十分的喜欢,暗想着,待到自己寿终正寝之后,便就将这王位传于他。此事一传出,他身边的仆人,便常常以“小王爷”称呼他。
这赵环从小闻名于世,周围富商官宦的公子,自然慕名而来与之结交,时间长了,他不免沾染上了一些,不良习气。渐渐的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好在福王府家教甚严,他倒也不敢欺压百姓,不过是整日的游山玩水、花天酒地的折腾。到了二十出头,就已经娶了四房太太,这第四房,自然就是友阿梅了。
老王爷王对他的行径,有些耳闻,但是赵环聪明伶俐,在爷爷面前,能言善辩,异常乖巧,因此福王只觉得,这个乖孙子是个谦谦君子,对于别人的好心劝慰,不再放到心上。
这一日,赵环和往常一样,又约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在酒楼吃酒。当几人正在高谈阔论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包间,有人高声说话,言语间充满了嘲讽。
“这偌大的一个崇州府,连半个像样的财主都没有吗?都说这万重之山是一座宝山,可没想到,这山下的几个洲县,竟然如此寒酸!哈哈,几位好坐,贫道先行告辞了!”说着传来一串脚步声。似乎是在下楼。
赵环听出,这是个外地口音,言语刁钻,似乎充满了对本地的不屑,他心中不禁恼怒起来,五十丢了酒杯,跨出了包厢。只见一个身穿白衣,个头矮小的人,正欲下楼,有一胖一瘦两个人,赶在他的前面,拦在了台阶上,似乎正在阻拦着,不让他下楼。
赵环赶上一步,用力拍了一下那人的肩头,说道“这位朋友,你说话太过不敬!竟敢出言小觑我们崇州府!什么叫‘没有半个财主’?怎么着?你要卖天不成?”
发觉有人拍自己,这个小个子,便回过头来,赵环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年轻的道士,这道士白面红唇,大大的眼睛,显的很干练。
小道士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又是何人?弄坏了我的衣服,你们崇州府,赔的起吗?你们都让开!别耽误了贫道赶路!”。
一胖一瘦不肯放他走,十分恭敬的将小道士往回拉,就在这道士一转身的功夫,赵环便发现,此人的怀中,抱着一个盒子。
赵环一看便知,里面一定装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他又看了看,阻拦他的这两个人,见此二人的装扮极为华贵。
从三个人的言语中可以推断,这个道士,应该是个来卖瓷器的,但是出价太高,这两个人买不起。于是纠缠在了一起。遇到这等美事,赵环怎能放过!于是他伸手抓住了盒子,说道“小师傅,既然你有好物件,让我看看可好?”旁边的瘦子急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说道“你这人好无礼!我们先来的!”
赵环见竟然有人抓自己的手腕,大怒!顺势使了个擒拿手,嘎嘣一声,这个瘦子的胳膊,便脱了臼。胖子一看,大叫一声就往上扑,赵环提了一口气,用力一扛,嗵的一声,这胖子就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赵环哼了一声,对小道士拱拱手说道“失礼失礼!小师傅,可否到我的包间坐坐?
这个昂着头小道士,十分的高傲,他抖了抖道袍,哼的一声说道“前面带路!”赵环十分的恭敬,亲自将此人,引入了包间。
进去之后,小道士并不不客气,一屁股便坐在了上座,赵环笑着,陪坐在了旁边。二人坐定后,陆续又进来几人,赵环一一做了介绍后,拱手问道“敢问这位道长的道号?”
这小道士高傲的说道“贫道我道号子嚣,前几日跟着元傲真人,和众师兄弟,来本地降妖降魔。”赵环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便故意笑道“降魔?莫非我们这万重之山,有魔头不成?”
子嚣冷笑道“三月前,万重山火光冲天,这位小爷岂可不闻?”赵环回道“小可三月前,碰巧大病了一场,日日弥离,茶饭不思,水米不进,哪知道这些墙外之事?
这个月我才能下床缓步。前几日才觉元气稍缓,所以约了几位朋友,出来叙旧。不巧正遇到道长,不知这万重山有甚妖魔作恶,小可还要请教一二。”
子嚣喝了口茶,洋洋得意道“几日前,我随着元傲真人,及一众师兄弟,下山为人间降妖除魔,那一日,真人正在给我们讲经论道。突然身前的一支茶杯,嘣的一声裂为八块。
他掐指一算,便知这万重山里闹了妖怪,于是带领我等,来到了这万重山,果然没走几步,就发现了一个怪人,在那里匍匐爬行,这个人长手长脚,口里哀嚎震天。
我们几个赶上前去,把他带到师傅跟前,一翻盘问才知道,是这座万重山中的妖怪下的咒。师傅给他结了咒,又给他一些银两让他走了。见有妖怪害人,真人便带着我们一起上了山,与山中的妖怪大战七日七夜,才将这数百的妖魔,尽数收服。
这期间我们在山中,得了无数奇珍异宝,元傲真人见我们劳苦,分了一些给我们,让我们自行处置。我呢,就准备拿出一些易碎的,就地变卖。”
赵环一听,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原来,万重山被人纵火后,令当地府衙十分的震怒,知府大人亲自组织救火,待到火熄之后,这位大人还曾上山祭拜,一切安排妥当后,便派出衙役,四处探访。
有几个衙役,在周围村落,走访时听说,有些上山纵火的村民,被妖怪拿住施了咒,变成了长手长脚的怪物,于是就将此事上报了知府大人。知府大怒,随命衙役将这些怪人,一并拿到了府衙审讯。
这些人上了大堂,皆不敢隐瞒,七嘴八舌的,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气的大人将这些人,每个足足打了五十大板,有几个身体不支,当堂暴毙,剩下没死的,都统统的下了大狱,没几天,有些体弱的,也死在了牢里。
又过了数日,派出去的衙役系数回到衙门,他们将探访到的消息,一一上报,其矛头,统统直指向本地的福王。知府震怒!次日一早,便将这些怪人,装了五辆牛车,由衙役赶着,亲自去找福王当面质问。
这知府大人,脾气火爆,福王赵选,也是性如烈火,双方话不投机,剑拔弩张,差点动手。就这样足足僵持一天,两方连水都顾不上喝。
一直到了晚上,到底还是王爷家底气足些,这知府也知道,自己毕竟官小职微,拿一个堂堂王爷也没有办法,于是就起身告辞。
临行前,知府大人将那些,长手长脚的怪人,统统丢到了王府的院子中,随后扬长而去。气的老王爷,提着宝刀就要往前冲。辛亏被夫人拼命拉住,方才作罢。
等知府走远,这王爷和夫人就坐在大厅,叫出王府的上下仆人,一一质问,除了赵环装病不在外,全府内上下人等,由福王的儿子赵陈领头,满满的跪了一院子。
等众人跪好了,福王便从自己的儿子开始审问,这赵陈全然不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剩下的人中,虽然有几个人,知道内情,但是赵环早就给他们送去了重金,而且都替他们编好了瞎话,因此,老王爷,审了一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没办法,福王又让这些院中的怪人,在自己的仆人中一一辨认,由于当时天色昏暗,因此这些怪人,谁都没认出来。
由此这福王便断定,此事不过是府衙故意找茬。到了天明,给这些怪人,每人发了点银子。让府内的仆人,通通装到车上,送回了各村。几天后,这福王府,又是福气满满,恢复了平静。尽管如此,赵环还是落下了心病,
因此,当赵环听说,山上的妖怪已经被尽数铲除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子嚣讲述完往事,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迈着轻盈的脚步,嘻笑着走了进来。赵环向这几名女子,使了个眼神,这些女子便心领神会,一齐涌到这个子嚣身旁。
她们一拥而上,有的环腰,有的搂脖,灌酒的灌酒,撒娇的撒娇。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子嚣便神魂颠倒了。赵环见眼前的小道士眼神迷离,就知道他是个酒色之徒。不由得心中窃喜。
一屋人神游了一阵,赵环搂着一个女子问道“不知道小师傅身上,有什么宝物,可否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
子嚣闻言洋洋得意,唤来店小二,撤了碗碟,等桌面被重新擦抹干净后。
这子嚣,高傲的推开粘在身上的女子,打开了那个随身所带的盒子,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两尺多高的葫芦瓶,他将葫芦瓶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后,十分得意的看着众人,众人立刻上前观瞧。
这瓷瓶通体洁白如雪,瓶腹上画着山水人物,用手触之温润如婴儿肌肤,即便是个古玩界的外行,也能看出此瓶,是个无价之宝。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一句。
赵环暗暗称奇,他虽然十分的喜欢眼前的这个瓶子,但是他心里十分明白“这瓶固然珍奇,但是东西倒在其次,假如我也能学上一身,降妖伏魔的本事。什么样的宝物我得不到呢?我虽一身武艺,但只能对付对付那些凡夫俗子而已。我天生聪慧,如果拜个师傅,必定能学得正果,到时候像这等宝物,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想到这,赵环故意漫不经心的说道“这瓶的确精美,但是也并非世上罕有,像这等瓶子,大大小小的,我家里的,随处可见。”
子嚣冷笑道“你这等肉眼凡胎之辈,怎知这瓶的奇妙?此瓶名为‘百花万景瓶’,能依四季节气,阴晴雨雪,在瓶身上呈现出不同的画面,不仅如此每到逢年过节,这瓶中所绘人物,还能庆典祭祀。可谓日日一景,年年不同。”
赵环闻言,噢的一声,敷衍的点了点头,懒洋洋的说道“果然是世上罕有!不知价格几何?”子嚣见他十分的不屑,不免有些恼怒,他斥退身旁的陪酒的女子,恶狠狠得说道“你问价值几何?我便回你一千两黄金!”
赵环闻言,仰天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了两张银票,他吹了口气,把银票,吹到小道士面前说道“小师傅,这是票据,每张可换一千两黄金。你那瓶子,的确让小爷我,大开了眼界,这物件极为珍惜,道长还是自己收好吧,这两张票据,权当是我的开眼费了!”说完轻蔑的看着对方。
子嚣气的满脸通红,一挥手把瓷瓶拨到地上,瓷瓶落地之后,摔的粉碎,顿时变成了一地的碎玉片,惊的四座一声尖叫。子嚣站起身,用手指着赵环喝道“我走南闯北多年,还没有人敢如此轻视我。你等着,将来我定要叫你哑口无言!”说完将两张银票撕的粉碎,丢到地下,快步下楼而去。
赵环用手指指,地上的碎玉说道“这些碎渣,也是价值连城的好玉,就赏给你们吧。”话音刚落,那些男男女女,扑将过去,抢拾着散落在地板上的碎玉。
这些人一阵手忙脚乱后,有人问道“小王爷,这些碎玉虽然也可卖钱,但终究不抵一个完瓶的价值,就这样毁之,不免可惜啊。”
赵环笑道“众位不用着急,过不了几日,他自会送来更好的物件!”余下众人互相对视了一下,都不明所以。
自从得知万重山上的妖魔,被悉数降服后,这赵环终于放宽了心。每日依旧是斗鸡走马,等着子嚣前来送宝。
几日无话,这天夜里,当赵环睡的正香之时,突然从外面刮进来一股旋风,将人连同铺盖,通通的席卷而去。他在空中飘飘荡荡,不知道飞出了多少里,最后才忽忽悠悠,飘落到了一处乱石岗上。
赵环从地上慌手慌脚的爬起来,左右环顾一圈才发现,面前直挺挺地站着一个白衣道士。正是几天前,在酒楼上的被他羞辱的那位。
只见他二目如电,挺立如松,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看着威风凛凛。赵环惊魂未定,子嚣便厉声问道“小王爷,别来无恙呼啊!”
赵环听他说话虽然严厉,不过倒也没有杀意,于是抖了抖身上的土,对他拱手问道“这位道长多日不见,不知将我请来,有何言语?这里也不像个,饮酒谈天的地方。”
子嚣冷笑道“几日前我去贵地卖货,哪成想,竟被你当众羞辱。因此今天特来取你性命!”赵环闻言仰天大笑道“我赵环早已享尽人间富贵,此生已无憾矣!”说完他盯着对方言道“死又何惧?”
子嚣一愣,半晌无语,似乎有些不知所错。赵环心想道“看此情景,我并无生命之忧,但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我看这个人,颇有些英雄气概,上次的两千两黄金,他不为所动。料定他,不是个唯利是图之人。俗话说,收小人要予利,收君子要讲义。我干脆和他摆在明面上!”
想到此处,赵环用手理了理衣服,朗声说道“我们家是皇亲国戚,我叔叔是当今万岁,每年进奉到宫里的好东西,有大半,都是要运进我们家,难道我还缺什么大花瓶吗?
这位道长应该明白,就算你们降魔师,那也终究离不开一个‘皇’字。如果将来,你们能和我们皇家粘边,这不比你们苦丫丫的,四处降魔痛快?我的话在不在理,希望这位道长多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