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一对双胞胎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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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一对双胞胎女儿——康复第一站

跋:下个月就是女儿九周岁的生日了,作为父亲的我,在这里许下一个小小心愿,从此刻开始,记录下女儿的点点滴滴。
故事需要从我和妻子从相识到相爱最后结为夫妻说起。多么老套的故事。我和妻子是大学同一个系的——中文系,结缘于一次文学座谈会,她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喜欢经典文学,作为学长的我表示深刻怀疑。在那个不读书的年代,真的有多少人会去读书?然后她真的被我问倒了。自认为读书不少的她,只是在高中的时候粗浅地阅读了几本书而已。然后身为学长的我出于谆谆教导学妹的心,请她吃饭,给她列书目。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相恋了,记得应该是我的生日请她来过。
大学毕业以后,她来了我的家乡,一个江南小城。然后第二年,也就是2009年12月5日,我们的双胞胎女儿出生了。初为人父,我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就在妻子怀孕期间,我为女儿写了一部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作为她们的见面礼。
女儿的出生并不太顺利,由于缺乏经验,女儿有点早产,体重偏轻,大女儿才三斤九两,小女儿略重,也不过四斤四两。由于体重偏轻,住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十天。十天以后,在一个寒冷的下午,我们把一双女儿接回了家。当我和父亲把她们抱在手里的时候,小小的人儿简直无法填满我的手心。接下来的三年,女儿在我们的精心照顾下茁壮成长,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由于早产带来的后果。除了走路比别的孩子略迟以外。
在女儿三周岁的时候,她们顺利地进入了离家不远的幼儿园上托班,伶牙俐齿的两个人甚至把老师的名字编进了儿歌:一二三四、王老师,五六七八、刘老师。然后成天唱着。
时间推进到两个人上小班,有一天班主任老师告诉我们,大女儿开始在上课的时候在班上走来走去,不听老师的指挥。然后我们交流的结果是孩子开始长时间的自言自语,尤其是睡觉前。午睡和晚上睡觉前特别严重,这个时候是2013年年底,我们也发现了这样的现象。尤其是老大,特别明显,她的双眼开始朝天看,晚上睡觉躺在床上,开始不断地自言自语,这样的情况,一个晚上可以持续好几个小时,直到睡着为止,期间的任何交流似乎失去了作用,孩子坠入了某种深渊。我和妻子感到莫名地恐惧。有一个字眼在我脑海中闪现——自闭症。
我曾在某个节目或者书中看到过这样的信息,依稀记得是一对大学教师的双胞胎儿子,有一天突然发现他们俩对家中的衣柜特别感兴趣,可以一直玩,从不疲倦。后来被诊断为自闭症。难道我们的女儿也是这样的状况?我们夫妻两个开始查阅各种资料,不幸的是,关于自闭症的描述,我们的大女儿符合其中大半的特征,二女儿符合零星的特征,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我们开始求助于医学,然而现代医学告诉我们,自闭症无法医治,伴随终生。于是我们在医生的建议下踏上了艰难而漫长的康复之路。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最先去的是宁波还是武汉。在那个炎热的午后,当我们坐火车来到陌生的武汉的时候,从火车站到如家酒店,我们是抱着一对女儿走着去的,武汉的火车站,闷热的的士候车点,根本就没有出租车在等候,坐了半天的两个孩子都累了,在我和妻子的怀里睡着了,久候不来的出租车,汗流浃背的我们抱着同样汗流浃背的呼呼大睡的女儿,在没有空调的地下室,让我们的情绪几乎崩溃,最后我们决定走去酒店。虽然酒店离火车站不远,大约四站公交车的样子,但是早已精疲力尽的我们站在陌生的武汉街头是多么地茫然,抱着熟睡的孩子在烈日下赶往并不知道确切位置的酒店。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在一个洗车店的边上,找到了如家酒店。
住定以后,我和妻子就开始寻找武汉的康复机构,然而偌大的武汉,人生地不熟,如何去寻找?听说武汉有康复机构,也是妻子从别的自闭症家长那里打听来的,但是对方也不知道确切的地址。最后就在我们边打听边寻找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武汉中年大叔,他拦着我们说,那个机构是骗人的,机构的负责人也是骗人的,但是我们当时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并且我们与他素不相识,让我们如何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不过几年以后,这个好心的中年大叔被证明是冤枉的,那家机构确实是骗人的,机构负责人的履历完全是伪造的,她根本就没有去美国就自闭症这一领域学习过,只不过她也有一个自闭症的儿子,出于对自闭症家长的同理心,我们并没有,也不想去追究她的任何责任。我们在武汉的康复就这样伴随着武汉炎热的天气和干燥的空气度过了半个月,由于实在无法适应武汉的气候,在半个月后,我和妻子决定带孩子回家。
时至今日,唯一能让我记起的就是那个好心的大叔和早餐店好心的姐姐,在临走的时候给了我女儿两个没有煮熟的鸡蛋,还有带着女儿去武汉大学游玩了一圈,这就是我们的双胞胎女儿的康复之路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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