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诗我译(玛丽·奥利弗篇)——One(一)

译文:真念一思

作者:玛丽·奥利弗

The mosquito is so small

it takes almost nothing to ruin it.

Each leaf, the same.

And the black ant, hurrying.

So many lives, so many fortunes!

Every morning, I walk softly and with forward glances

down to the ponds and through the pinewoods.

Mushrooms, even, have but a brief hour

before the slug creeps to the feast,

before the pine needles hustle down

under the bundles of harsh, beneficent rain.

How many, how many, how many

make up a world!

And then I think of that old idea: the singular

and the eternal.

One cup, in which everything is swirled

back to the color of the sea and sky.

Imagine it!

A shining cup, surely!

In the moment in which there is no wind

over your shoulder,

you stare down into it,

and there you are,

your own darling face, your own eyes.

And then the wind, not thinking of you, just passes by,

touching the ant, the mosquito, the leaf,

and you know what else!

How blue is the sea, how blue is the sky,

how blue and tiny and redeemable everything is, even you,

even your eyes, even your imagination.

蚊子如此渺小  

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毁灭它 

每一片叶子,也是同样

还有,那黑蚂蚁,来去匆匆   

如此众多的生命

如此多样的命运!  

每天清晨,我脚步轻轻

把看着前方的目光瞥向 

低处的池塘,透过松树林间

蘑菇,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小时

在鼻涕虫爬向它的盛宴之前 

在松针扑簌簌落下之前 

在一阵阵迅疾且丰沛的雨下 

便长出好多,好多,好多 

组成一个蘑菇的世界!  

于是我想起那个古老的观念:

单一  

与永恒  

一只杯子

每一样东西都可以在其中旋转

回归大海与天空的颜色  

想象一下吧

一个闪闪发光的杯子,当然!  

在那一刻,没有风

掠过你的肩膀 

你紧紧盯着它里面看 

而你就在那里 

你自己熟悉的脸

你自己的眼睛 

那时,风,不顾及你

只是掠过  

轻抚着蚂蚁、蚊子、叶子  

以及你所知道的其他一切!  

海,是那么蓝

天,是那么蓝  

那么蓝,所有微小的

可以救赎的一切

都那么蓝,甚至你  

甚至你的眼睛

你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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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玛丽·奥利弗

Mary Oliver,(1935-2019年1月17日)当今美国诗人,以书写自然著称。 1935年9月10日生于俄亥俄州枫树岭, 13岁开始写诗 1952年枫树岭高中毕业。1953年前往纽约。并与诗人诺玛米利认识并与诗人的姐姐成为好朋友。1962年玛丽前往伦敦,任职于移动影院有限公司和莎士比亚剧场。回到美国后,玛丽定居普林斯顿。她长年隐居山林,其创作多以山野自然为对象,探索自然与精神世界之间深刻而隐秘的联系,被称为美国当代“归隐诗人”。在思想谱系上,奥利弗深受惠特曼和禅学影响,创作题材涵盖自然、信仰、存在等话题,诗句短小隽永,富有灵性,且深具哲理。奥利弗并不总是受到评论家的赏识,但她仍然是美国最受欢迎的诗人之一,受到很多人的喜爱,先后获得过普利策奖和美国国家图书奖。《纽约时报》评论她为“美国有史以来最畅销的诗人”。

2019年1月17日,玛丽·奥利弗因淋巴瘤病逝于家中,享年83岁。

奥利弗与自然有着与生俱来的亲近感,正是这种亲近感成就了她的诗歌。按她自己的说法,孩提时接触世界的方式建立了一个人成长之后的意义模式。在少女时代,奥利弗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然后,一生的时光,她都在做这件事:写诗。她始终按照自己的方式感受,写。对她而言,写诗不是一种事业,更不是一种职业,它就是生活,是幸福本身。她最喜欢的是散步,行走,体验。她总是随身携带着笔和本子,当一些零碎的句子出现时,她就记录下来,用她自己的话说,"我只是削尖了铅笔等待着。"

为了使自己专心沉浸在诗歌世界中,她小心翼翼地回避了任何一种有趣的职业,将物质需求降到最低。因为"如果你愿意保持好奇心,那么,你最好不要追求过多的物质享受。这是一种担当,但也是朝着理想生活的无限提升。"她唯一需要的是"独处的时光,一个能够散步、观察的场所,以及将世界再现于文字的机会。"普林斯顿为她提供了她所需要的隐秘生活,使她得以在一种不受干扰的情形下写作。

在将近25年的时光中,她隐士一样地生活,不为人知地写,很少将作品示人,也很少发表。但是对她而言,她的孤独并非一种折磨,而是一种全身心的沉浸,是一种快乐。当她赢得1984年的普利策诗歌奖,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之后,她也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孤独状态,这使奥利弗成功保持了自己的风格和品性。她没有受到时尚的干扰,也拒绝加入任何诗歌圈子。她认为诗歌圈子由众人组成,加入其中往往意味着要去迎合众人的口味,尤其要迎合组织者的口味,这必然会损坏一个诗人独特的个性。同时,她也愿意隐身在她自己的作品之中,不仅她的诗歌极少涉及个人生活,即便在新书出版、获奖之后,接受必要的采访时,她也避免谈及自己的私生活。她认为,作品说明了一切,"当你更多了解作者时,就是对作品的一种伤害。"

奥利弗于美国当地时间1月17日因淋巴瘤病逝于家中,享年83岁。她曾在她的诗歌《当死亡来临时》中写道,“当它结束时,我想说:我的一生/是一个嫁给了惊喜的新娘。”(When it’s over, I want to say: all my life/I was a bride married to amaz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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