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11）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复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诗经•蓼莪》劝勉我们要在短暂的人生中奉养父母，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莫等“子欲养而亲不待”时遗憾终身。

对于母亲，我有一肚子的情怀要表达。母亲出生于1935年，今年86岁了，长得比较瘦弱。现在她的头发白的不多，视力也不错，思维也还清楚，能够自理。父亲去世两年来，我们都不让母亲下厨做饭，好好照顾着她。

不畏艰辛

父亲在我们三里五乡是个有名的文化人，为家里的生计一直在外打拼，我们姊妹5人的养育都落在母亲一人身上。大姐、二姐和哥哥相继在六零年前后出生。60年，国家正处在困难和贫穷时期，我们家也不例外，缺衣少食。二姐出生时大姐刚学会走路，那时母亲抱着大姐，还到生产队下地干活儿。在那吃“大食堂”的年月，二姐六个月，就因营养不良而浑身浮肿，严重时还裂口淌血。母亲多处求医问药，家里没钱，她就把自己最喜欢的几件衣服当出去给二姐治病。当时有个医生看二姐没救，就不想给治。母亲又担心二姐成残废，暗地里不知哭过多少次……二姐直到4岁病才好，才会走路。母亲现在常说：“没想到二闺女还能成个人，我还能沾上她的光儿。她不光长得好，日子过得也好。”

哥哥比二姐小三岁，哥的降生为全家带来了莫大的欢乐。吴家的香火儿总算有人接续上了。生下哥哥的当天下午，母亲就到河里洗衣涮布。如不及时洗，孩子就没垫布。当时哪能烧热水呀！后来母亲身上也落下了月子病，她到两只手的手指都变形了。

我比哥哥小5岁。我出生后，“文化大革命”就爆发了，我们家也受到了冲击。父亲被关进了“学习班”。当时11岁的大姐提着饭给父亲送去，一路上有不少人都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父亲在“学习班”四个月的日日夜夜，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挺过来的！父亲释放回家，高兴地抱起我说：“我走时三妮还不会走，现在已经会跑了。”妹妹75年出生，小我6岁。从我记事起家里的日子就不错了。母亲说，5个孩子中，我享福，妹妹是蜜罐里长大的。大姐二姐早早就为家里干活儿，吃尽了苦。大姐大冬天从井里汲水，把小手冻得通红，都快抓不住绳子了。邻家大娘看了，心疼得把大姐拉到家里给烤手。

勤俭持家

母亲每天第一个起床，最后一个休息。碾米磨面，担水做饭，纺线织布，缝补衣服。她不停地做着家务。家里的衣服，母亲都是在晚上熬夜提前做好。一件衣服，从大姐开始轮着穿，虽说旧些，但孩子们穿出去都是干净利索。有一年冬天，我的棉鞋因取暖被不小心给烧糊了，为了不使我受冻，母亲和大姐连夜做好，第二天早起，我穿着新鞋子，美美地走在上学路上。

良善济贫

母亲很善良。在那艰苦的年代里，只要是要饭的讨上门，家里有啥吃的，母亲定会拿出来；街上有叫卖东西的，走到门口儿，只要说出口，母亲定会给他们端碗水喝。平时吃剩的饭菜，不喂狗就喂鸡，总舍不得扔。她常把“人吃的都是狗的粮”的故事，说给我们听。

念念慈母心

母亲只念过几天书，她后悔自己当初没上学，所以一直支持我们读书。只要愿意上学，家里再难母亲都供给。我在县城上初中时，母亲每天早早起床给我做好小锅饭，生怕耽误了功课。每到考试，母亲都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煮几个让我吃，还说：“吃下，叽哩打滚就考过了！”我上师范时，遇到冬日暖阳的周末回家，母亲一定会事先把被子晒好，暖暖的被窝里有太阳的味道，更有母亲满满的爱。

孝老管小

爷爷高寿九十，最后病了六年，奶奶病了八年，在床上躺了四个月，母亲抓屎抓尿地伺候，使得父亲在外安心挣钱养家。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姊妹五个拉扯大，又把哥哥的三个孩子带大，可谓劳苦功高。如今，我们姊妹五个都平静地过着日子，子侄辈都正吃正干。母亲常常嘱咐我要好好教学，不要耽误了学生。

近几年，母亲身体每况愈下，大病小病不断袭来，可谓多灾多难，但每次都化险为夷。80岁那年不小心右腿骨折，在邢台市附属二院仁医地治疗下，在我们一大家人地精心照料下，卧床一年的母亲又能下地走路了，我们感到意外得欣喜。今年母亲节那天，风和日丽，我放下手中的活儿，推着母亲到达活泉公园赏月季花。灿灿萱草花，悠悠慈母情。母亲常说现在的世道好，吃啥有啥，穿啥有啥，她非常知足。

像这样陪伴母亲的日子还能有多少呢？陪伴是对母亲最贵重最需要的营养品。“鸦反哺”，“羊跪乳”，“百善孝为先”，这些都是教育我们要孝敬老人啊！母亲、女儿和我三人一桌吃饭，其乐融融。女儿给母亲端饭盛菜，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这就是不言之教吧。我现在对母亲的态度，不就是将来女儿对我的态度吗？

母亲的勤劳、善良、节俭和坚强等品质都军已渗入到了我们的血液中，她的“不是”我也要认。“亲得离尘垢，子道方成就。”改变老人不容易，那就改变自己吧。母亲就是我的一面镜子，她在警示、推动我前行！

最后，祝天下所有的母亲健康快乐，晚年幸福！

2020.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