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往事（11）——自驾回家过年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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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十几年前第一次开车回家过年，发生在路上的几件糗事，今天写出来，作为日更的作业，接受大家的拍砖。

          故事发生在二OO二年春节。那时候的我已经在珠海工作了十年，已经有五年的驾驶经历，属于比较早开车回家过年的那一批人。当时的我，自驾一辆郑州日产的士头，虽然是的士头，但汽车性能和外观都属上剩，我带上太太、女儿从珠海出发，经东莞、惠州、河源到龙川、平远，很快就可以到梅州了。虽然那时候没有高速公路，但除了河源到龙川这一段因修路而有点拥堵外，一路上顺风顺水，傍晚时分就到了梅州。这与往年坐长途班车一整天才到梅州，到了梅州还要住上一晚，第二天下午才能到家的回家过程相比，那是天差地别。在梅州晚饭并休息后，想一想还有一百零几公里，加上晚上车少，我把车开的又稳又快，很快就到了焦岭县。因为有很长一段路坎坷不平，我只好减速慢行，心情也开始焦急起来，虽然太太多次提醒，晚上光线不好，开慢点。自以为驾驶技术过关的我，根本不听，只要路况稍微好一点，就加速向前。

        正当我和太太说，放心吧，不用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路边没有房屋的田埂上，居然飞速窜出一辆摩托车，我急忙刹车再刹车，但因车速过快，还是没有刹住，汽车右前方的保险杠碰上了摩托车的后轮，摩托车向前滚了七八米才倒地，待我下车前往察看时，地上居然倒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这一刻，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正当我不知所措，惊恐万状时，片刻间，地上的三个人居然都爬了起来，两个大人一男一女对我大声责怪。我一看好像没有什么大事，也开始镇定下来，主动关心他们受伤没有，特别要他们检查一下小孩有没有受伤。让我感到万分庆幸和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三个人都居然没有受伤，只有小孩的小膝盖上有点点擦伤。正当我问他们怎么办，要不去医院时，田埂上跑出来七八个人。我一看形势不妙，赶紧走回到自己车边，让女儿呆在车里不准出来，然后熄火锁车。这一伙人中有一个中年男人为主，问我怎么办，我坚持要报警，要送他们去医院检查，可这个男人坚决不让我报警，那个骑摩托车的年轻男人也坚持不去医院。正当我在思考要不要叫在梅州居住的同学时，那个中年男人说，大过年的，你给一万块钱吧。我还没有说话，平时柔弱的太太就回应说，不可能，报警吧。那个男人又说，五千，给五千，你们就可以走了。哈哈，还是我太太说，五千也没有！因为我和他们语言相通，而且我开的又是珠海车，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互相争论不久，不记得是给了两千还是三千了结。这件车祸，我很多年都没有想明白，是我刹车及时，还是开摩托车的人磁瓷，或者我们双方都是运气好？滚了七八米远，怎么可能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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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中经历的这个插曲，并没有过多的影响我回家过年的心情，我和太太都用一句破财消灾来安慰自己。回到老家，因为有车，而且是具有越野性能的的士头，彻底改变了以往回家过年哪里都不想去，不敢去的状况。于是，我开着车，带着太太和女儿到处做客，走亲访友。当年忘而却步或艰难成行的东留和大阳桥，在的士头的欢快的车轮声中，只要四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而且还可以当天返回，不用住宿。记得是在东留大姑姑家吃完中饭，回程时，我放弃绕道县城的省道不走，决定沿着小时候与父母来姑姑家做客的乡间小路返回，还自称“重走儿时路”。这一段虽然只有二十公里的乡间道路，让我们吃尽了颠簸的苦头，尽管很多路段都是很好走的沙子路，但从东留到中山要翻越很高很徒的白鹤岽，从上峰水电站旁边的石阶路颠簸而下。这次不顾太太反对所谓的重走儿时路的固执行动，虽然平安回家，但为接下来回珠海的艰难返程种下了祸根。

        其实，这台与我感情很深的的士头，在珠海，基本上是我一个人专用，平时保养和维修都十分正常。在老家十几天也没有跑太多的里程。所以，返程时，在武平碧水公园门口接上冠天兄妹俩，就近在加油站加满油，在没有对车况作检查的情况下，满怀整个春节的兴奋和快乐，我开着车，带着满车的人和年货，开始了教训深刻的艰难的回程之路。

        一个小时不到，我们就到了福建与广东交界处的广东焦岭县的广福镇，开始了第一座高山的爬坡。那时候，虽然没有高速公路，但梅州的国道都是双向四车道，加上路上车辆不多，路况很好，很快我们就过了平远，奔龙川而去。快到龙川时，我感觉的士头爬坡时好像呼不上油，不够有力，但因为是断断续续，加上原计划赶到河源吃午饭休息，就没有停下来检查。俗话说，欲速则不达或者磨刀不误砍柴工，都非常适合我当时的错误决定。很快，我就为经验不足的过度自信开始付出代价。带病前进的的士头，在龙川至河源的盘山公路上，出现了车头盖冒气和熄火的现象。而这段路恰恰是沿途车辆最多，最为拥堵的路段。经过电话咨询同样开车返程的同乡石壮平，估计是水箱缺水或漏水。在盘山公路上，前后都是车，连靠边停车的地方都难找，走走停停，又走了十几公里后，终于在一个平缓的路段靠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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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头盖的那一刻，差点没有把我气晕过去，水气散尽后的水箱，居然没有了水箱盖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水箱漏水，而是在没有水箱盖子的情况下，汽车行驶了二百多公里，基本上已经耗尽水箱里所有的水。心急之下，缺乏长途驾驶经验的我，又一次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在没有等水箱冷却的情况下，居然从路边的水沟取水直接加入水箱。后来才知道，这一错误的操作，直接导致缸垫穿孔，差一点烧缸。缸垫穿孔的水箱，怎么加水也加不满，无奈之下，我开着带病的汽车继续缓慢地向山顶爬去。在挨了无数次后车催促让路的喇叭声后，在接近山顶的路边一块平地上，终于出现了汽车加水维修补胎字样的招牌。于是，一直提心吊胆，诚惶诚恐的我，方向盘往右一拐，如释重负地停车，并找到师傅进行检查。

        经过长时间拆卸检查，罗姓师傅告诉我，运气不错，还没有拉缸，只是烧穿了缸垫，要换缸垫，但他这里没有，要去河源市区买缸垫。于是，我安置太太她们在汽车维修店休息，我坐维修店老板帮我叫的摩托车去河源市区找车行买缸垫。坐在摩托车后座，望着已经半下午的和山头一样高的太阳，心里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悔不已。如果正常行驶，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到惠州了。摩托车快到山脚时，望着河边的熟悉的青翠欲滴的竹林，我想起老家上峰水电站旁边的颠簸不平的山间小路，突然想，的士头的水箱盖子极有可能是在那段山路颠掉的，心里更加懊悔。转念一想，还好河源市区已经在望，只要买到缸垫，回山上修理店装上去，就可以继续前行，心情稍微轻松一些。

        那个时候，私家车还没有普及，河源市区只有几家汽车配件商店。当我满怀希望走进山上修车师傅说的日产汽车配件专卖店时，专卖店老板接过穿孔的缸垫，只看了一眼就告诉我，这款配件没有货了。望着一脸认真的老板，这短短的一句话把我在摩托车上想了一个多小时的希望浇了透心凉。接下来的打击更加令我伤心亦哭，这个老板居然说整个河源市区只有他这一家店卖日产汽车配件，附近的龙川，东源等县城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我付了100块钱定金，由老板安排广州同行拿货，由明天一大早广州到河源的长途班车捎带到河源，并让我明天中午再下山来拿。事已至此，在当时当地已经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我只好再付50块钱车费给摩托车司机，约好明天再送我下山后，回到山上。

      在山上，在茫茫大山中，我们一家和冠天兄妹度过了终生不忘的一夜。还好，那年春节不冷，加上大姐二姐给了很多吃的东西，吃饭不成问题。最困难的最大的问题是睡觉。附近都是荒山野岭，最近的村庄都在三十多公里的山脚下，无奈之下，我让太太和女儿及冠天妹子三个女的在车上打盹休息，我和冠天在老板那张脏乱不堪的床上挤了一宿。躺在床上的我根本无法入眠，整夜都在深深地自责和懊恼。

        第二天，天刚放亮，我就走出修理厂那间黑呼呼的房间，沿着寂静空旷的山路漫无目的地瞎逛，心里默默地期盼广州到河源的班车能捎来那张A4纸大小的缸垫，祈祷班车不要晚点，能准时到达。十点钟不到，我就催促摩托车司机出发去河源，在汽车配件专买店候等缸垫的到来。大约十二点半，我请摩托车司机刚吃完河源特色——猪手河粉，店老板拿了一个纸包给我，对我说：“就是这个，赶紧上山装上去就可以了。” 后来的事，真的如店老板所说，上山后，罗师傅马上给我们安装。也许是罗师傅很少做这种安装业务，也许是拆卸容易重装难，到了下午三点钟，缸垫才安装完毕。罗师傅亲自试车，并开车出去公路走了几公里，然后交车给我，说：“开到北京都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我们重新出发，由于刚到惠州就天黑了，近视眼的我，实在不习惯开夜车，特别是在囯道上，每次对面来车，会车我都要减速。加上车刚刚修好，也不敢开快，四百公里不到的路程，整整开了九个小时，深夜十二点钟才到珠海。

      这次自驾回家过年的经历，教训深刻，深到刻骨铭心。经过这次惨痛的教训之后，让我养成了良好的驾驶习惯，坚持不开快车，坚持按自己可以控制的速度行驶，长期坚持按时保养汽车的好习惯，每次长途之前，不论是去还是回，都会找熟悉的车行做长途保养，以后的很多年数十次开车回家或者去南昌，去黄梅，甚至去杭州，再也没有让二OO二年春节自驾回家过年遇到过的糗事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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