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白粥和斯通纳

 

      晚上,气氛尚可,微凉,春节的尾声在金学大师们的高论中更是飞逝。骑上电驴,尽管拼命的加油门,无奈前方的车群一瞬间汇入城市迷雾之中,只能慢悠悠驶进我的小道回家。

      此刻,不用关心天上是否有星星和月亮,只想喝一碗白粥,普通的大米就很好了,当然要热的,萝卜干辅之更佳。清淡养胃,一碗,甚至可以再来一碗,这是给过年喝白粥的一首蹩脚赞美诗,有点不合时宜和矫情,或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平庸和假装的与众不同。

      有点不知所云,这不全是壶觞。给平凡的白粥予赞美这件事,源于最近几年,不再跟看春晚以后,以前没看春晚心里觉得空荡,后来,慢慢地感觉没看也还行,可能在春晚开始之前心就有点空,也可能是另外的原因。

      热闹过后会有一段寂静,空荡荡的。此刻,放上小夜曲或者爵士钢琴曲甚好,我更喜欢《挪威甘菊》,让一粒粒音符像猫的爪子挠在心上,非常之美妙。

      闲话有点多了,闪烁其词和言语艰涩,不过是为了掩饰看一本书的狼狈与难堪罢了。回到正题,拿到《斯通纳》,翻开厚厚的一大本,写一个人平庸无趣的一生,是否有点食之无味的意思?文笔极其平淡,有点历史课的平铺直叙,故事毫不精彩。难道这本书初版只卖一千多本,然而五十年后,突然在欧洲迎来畅销,在美国本土反而是默默无闻,真是莫名其妙。媒界也挺有意思的,只是一味赞美,却没说好在哪里,比如“当我评论“绝佳”,意思是它已经超越了所属文学类型的评价标准(卫报)“;“世所罕有的完美小说(纽约时报)”;“一件文学的不朽珍宝(明镜周刊》”;...等等溢美之词极其泛滥,总有敷衍的意思。默默看着,书中某些地方又会打动我,比如斯通纳懵懂地一次次做出人生的选择,一次次接受命运的安排,这固然是他人生的宿命,也是大多数人的宿命,从某种角度来说,绝大多数人平凡如沙砾,虽然历史波澜壮阔,又有多少人能经受大浪淘沙?年轻一代更是如此,可选择的不一定比以前多,好像有什么罩着,如今佛系青年不比油腻中老年少吧,这是一家之言。冒昧评价的话,这本是白粥之美吧,我只能这样说了。

      梵高的一幅画里画着一双旧鞋,海德格尔对此作了生动的描述:“从农鞋露出内里的那黑洞中,突现出劳动步履的艰辛。那硬梆梆、沉甸甸的农鞋里,凝聚着她在寒风料峭中缓慢穿行在一望无际永远单调的田垄上的坚韧。鞋面上粘着湿润而肥沃的泥土。鞋底下有伴着夜幕降临时田野小径孤漠的踽踽而行。在这农鞋里,回响着大地无声的召唤...“。说得真好,我们太需要这种眼光,像梵高,更像海德格尔这样的。或许,还可以学点什么,评价和赞美?生活,只有白粥的话,却又万万不行。

你可能感兴趣的:(过年、白粥和斯通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