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庆幸有过那么狗逼的童年

我很确定的是,童年的存在是为了让我更好的变成傻逼。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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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特别不老实,屁股扭扭,脖子扭扭,没事就练个体操,翻个跟头啥的,干劲十足,我妈有预感这肯定是个带把的,没想到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我这的障眼法给骗了。


妈妈给我取名祎楠,一是因为我姐姐单字为祎,寓意为美好的意思,她希望我和姐姐都可以成为美好的人;二是我的na本是囡,囡囡是对孩子特别亲昵的爱称,可到派出所给我户口的时候,人家说你这孩子名字中的俩字都不好认,我给你弄这个楠字,好记,然后我就从祎囡变成了祎楠,其实也挺好的,是吧?!第三个原因或许才是我妈妈本意,祎楠谐音为一男,我妈其实特别想要一个男孩,但无奈我不太争气,没能抵住我爸携带X染色体的小蝌蚪的入侵,还好我除了性别是女的之外,其它的都挺像男孩子的,也算给了我妈一些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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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住在他们工作的单位里,单位里都住着里面的工作人员及家属,有专门的办公场所和家属院,有点像汉堡包般的北京四合院。大院里有很多男孩子,我天天和他们厮混在一起,他们也不把我当女孩子看,天天玩的热火朝天。在其他小女孩玩沙包,踢毽子,跳皮筋的时候,我跟着他们一起拉弹弓,玩玻璃弹球,上树掏鸟窝。


记得有一次他们带我去在铁轨上捡石头砸火车,看着他们在一边砸的不亦乐乎,我也跃跃欲试,拿了一个最大的石子扔向急速前行的火车,可能怪我手气太背,刚砸出去的那个石头一个反弹,重重地砸向我其中一个小伙伴的头,那个血扑哧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看着我人生中第一个大场面,我呆若木鸡了一会,缓了一下神,想着不能让他向我爸妈告状,我就赶紧带他去一个诊所赶紧去包扎,还好伤势不重,医生简单处理之后,血就止住了。随后我买了两包辣条,一包方便面,在我的贿赂之下,他答应不向我爸妈告状,我也因此免去一场皮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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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时爸妈的工作比较忙,时常无法给我定时做饭,妈妈就给我零花钱让我自己去买饭吃。每天在街上买着一块钱的热干面,五毛钱的胡辣汤,吃不饱的时候就再买个热乎乎的蜂蜜烧饼,想换个口味就来碗浓稠的豆腐脑或者丝滑微甜的豆花,中午来碗两块钱的羊肉饺子,那饺子的味道融合了羊肉的鲜香,大葱清脆,大蒜的微辛,再加上几个圆嘟嘟的脆脆素丸子。吃完之后,那感觉就像你肚子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放了一个大大的臭屁,然后屁颠屁颠的离开,那感觉,太鸡巴的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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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之后,背着空荡荡的书包,直冲学校旁边的麦田地,偷几把赶紧一溜烟就跑,和几个哥们一起在行人不多的小道上肆无忌惮的烤麦穗吃。浪完之后,又跑到隧道下的小河里摸鱼,俩鞋一甩,裤腿一拉,扑腾一下跳到水中,成功的吓跑好多鱼,剩下几个不识好歹的小小鱼仗着它鱼多势众在我脚边游来游去向我挑衅,我的捉鱼神手也不是妄得虚名的。没过多久,它们一个个也沦为我的瓶中鱼。那些鱼肯定是太恨我了,所以总是不过两天含恨而死,死不瞑目,我却在抓鱼的路上渐行渐远,把越来越多的鱼送向远方,这样它们起码在转世为鱼的路上不这么寂寞。


快到元旦的时候,我一个阿姨家的猪快生猪二代了,我内心欣喜若狂,我特别想知道猪是怎么生出来的,我就主动请缨去当猪的助产士,然后我就了人生的第一次壮举,与猪共眠。那一天,我从白天等到了黑夜,那头母猪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想不行,我一定要亲眼见到小猪猪的出生,我就蹲在猪圈里,睡眼惺忪的看着那头在我心中无比圣洁的猪,可是眼睛皮还是不争气的耷拉下来,然后,我擦,别问我然后,因为我竟然抱着身边的一头猪沉沉的睡过去了,还睡的特别的香甜。第二天,天一亮,我是被猪拱醒的,还一身臭烘烘的猪屎味,各位大爷,请你求一下我当时的心理阴影面积,我TMD的做错了什么,我不就想看一下猪是如何诞生的,怎么就变成了二逼的诞生了。还有,看到这段奇葩经历的你,请不要背着我在手机那头偷偷笑出了猪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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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周边村庄的居民都拖家带口的来到热闹的街市上,街上摆满了各种小摊,那边的喇叭传来“全场一元,你买不到吃亏,你买不到上当,只需一元,只需一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这边的大爷又在大声叫卖着,“买烤红薯了,又热又好吃的烤红薯,冬天里最想要的烤红薯呦~”


漆黑的夜被各种灯光照的明亮又有些害羞的红晕,空气里弥漫的是炸香肠上让人流口水的孜然香,奶香面包香甜的的牛奶味,刚出爆米花机(我们俗称为大炮筒)出来的爆米花,满是浓郁的玉米香。街市上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孩子的嬉笑声,大人的叫骂声,小贩的招呼声,分外热闹。


快到午夜时刻,大家都迟迟不肯离去,等着这边有钱的商人放烟花,我和几个小兔崽子也不例外。我带他们去我们大院的秘密基地,去登上大院的楼顶,可惜通向那个楼顶的阶梯对于我们而言有点高,我们爬不上去,我就当仁不让成为他们的垫脚石,谁让我小小年纪就长得那么剽悍呢。我蹲下,站起,一个接一个把他们送上去,他们最后一起把我拉上去。我们占据有利地势,站在两层楼高的楼顶,俯瞰下面繁闹的人群。我们坐成一排,烟花冲向天空,在一瞬间,烟花炸裂,流光溢彩,绚烂夺目,寂静的天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姨母笑,耳边飘荡着烟花的爆鸣声和人们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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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真想一切的美好都定格在那时候,多么简单,多么幸福。


我现在会变得比较乖,可能是因为我的叛逆期来的比较早。小时候,我总和我爸对着干,他让我向东,我就偏向西;他让我给他端饭,我就端一碗饭偷偷跑到外面,蹲在别人家门口吃饭,得瑟的听着他在屋里对我的各种批斗,然后实时吐个舌头翻个白眼啥的,有滋有味的吃着自己的饭;他让我好好学习,我就拉帮结派不务正业,和他们一起在麦田里追逐嬉闹,在小溪里抓泥鳅捉龙虾,爬树掏鸟蛋翻墙捣蛇窝,各种不老实。

夏季的晚上不回家,和一群二蛋们跑到水坑旁,睡在坟地旁,写到这里我身后一阵阴冷,真是感慨当时无知者无畏!我们躺在湿润的空气里,鼻孔里窜进好闻的泥土香和青草香,耳边环绕着草丛里的蛐蛐和池塘里青蛙打造的3D电音,两手交叉放在后脑勺,悠然的看着点点繁星,嘴里说着班里同学谁又被留堂罚站,谁又搞恶作剧被老师发现,谁又被爸妈揪着耳朵打屁股的趣事,那个宁静的盛夏夜晚里回荡着几个孩子清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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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应该是我们那时候最喜欢的季节,一到深冬就会下起鹅毛大雪,睡一觉醒来,外面就是银装素裹的世界,整个地面就像穿了一个厚厚的白色大棉袄,显得有些笨拙。我们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尽情的在漫天飞雪中打着雪仗,雪儿与自己的肌肤亲密接触,冰冰凉凉,一句“透心凉,心飞扬”送给我自己。我们玩累的话,稍微歇一会,然后齐心协力堆雪人,你一下,我一下,一个乖巧的小雪人就有模有样的出现了。待有些积雪化了,雪水在冷空气下凝固成冰,我们就一个个如狗拉雪橇一样,你拉我,我拉你,在快速前行的过程里会感到激动人心的眩晕感,那是冬天给予我们独一无二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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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岁的时候的我比小屁孩时的我收敛了很多,但还是会有很多恶习。比如尿床,我妈一周大概会有5天时间把我身下的小褥子拿出去晾晒,院子里叔叔阿姨看到那被子上大片大片的中国地图也已习以为常,只是笑笑对我妈说,今天的地图比昨天的大了许多,孩子喝水又喝多了吧!还比如总是把裤裆弄烂,我妈每次给我洗衣服的时候会发现我的裤子档下总会破破烂烂的,后来有一次她刚要出门时候刚好碰到我从二楼的扶梯上像滑滑梯一样滑下去,不巧的是那个时候的扶梯还是石墩砌成的,摩擦力比较大,所以我的裤裆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经过我的锲而不舍磨烂的,我妈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就每天监督我走楼梯下去,也真是苦了我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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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已然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但依旧还会喜欢热闹,爱玩爱闹,老不正经,我感觉这样挺快乐的。小时候,手机是新兴产品,谁手里拿个诺基亚就是位大哥大,所以我们所有的快乐是由自己创造的。


那种快乐是玩伴间的打闹、

是追逐蝴蝶时额上的汗水、

是溪水在脚边的流动、

是麦香对我们的诱惑、

是星空下吃冰镇西瓜的清凉、

是虫鸣蛙叫编织的乐曲、

是白雪皑皑的纯洁,


是我们,

是自然,


是自由,

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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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早已经不再尿床和磨破裤裆了,也不再在那个大院里居住了。可是再次回到当初的承载我所有快乐的地方,却已物是人非,变得落寞萧瑟许多。


大院要翻新,里面是残垣断壁,地面上堆满了混泥土和红色砖块,风一吹,沙和土污浊了本就不再清新的空气。街市上的人也比以前少了很多,好几家店老板还在经营着自己的超市,只是身材在年月的摧残下变了形,两鬓添了许多白丝,有了岁月的痕迹。那家饺子馆还是以前的味道,只是从曾经两块钱卖到了现在的五块钱。买热干面的那对夫妻把以前木板车换成了现在的铁板车,把这些年攒下的钱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盖了房。以前早晨街上会有很多老奶奶老爷爷用篮子装着自家种的菜来卖,但现在大型超市多了,人们都直接去超市里买菜,他们也就不来卖菜了。


看着在路口蹲着的几个孩子,捧着手里的手机,快速的用大拇指捣着手机屏幕,嘴里焦急的念到“你去那边,不行不行,你快来救我,我快要不行了。”远处缓慢走来背着一个硕大书包,腰被压的很弯很弯,满脸苦逼的小女孩 。我对她笑了笑,她艰难的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给我,然后继续弯着腰,背着沉重的书包走向远处。


我想,我真庆幸,自己曾经拥有过那么狗逼的童年,那么快乐的童年,该被称为童年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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