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婆婆 我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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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婆婆 我的妈

我和李瑞安结婚前,就听说婆婆

有“堪称苏北斯霞”的美誉,

由于心里敬慕,第一次叫她

“妈妈”就很自然大方,她见到我

也十分满意。那时我正做代课教师,

和她谈得很投机,尤其是我很爱听

她的湖北腔,有时还跟她学上几句,

逗她开开心。

    对她遭受的苦难我也有所耳闻,

比起我的父亲来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如果那些暴徒即使现在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真

有不顾死活冲上去揍他们一顿的冲动。

好歹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大家又恢复

了正常人的生活和崇高的尊严。

    当我怀了第一个孩子时,她知道我的继母不可能给予我任何的帮助,在我不知道 的情况下,早早地就为我的孩子准备好了小毛衫、小毛裤,从里到外,从单到棉,全 是她利用工作之余在缝纫机上一件件做出来的!当我来到丁南村的公婆家时,见到一 堆崭新的小孩衣服放在我的面前,顿时热泪盈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就感觉这些小 人衣是穿在了我的身上,浑身热乎乎的。那年头,没有现成的卖,自已又不会做,我 正感到发愁的事,却被我的婆婆悄悄地解决了,从此,我叫她“妈妈”就更加自然舒 畅了。

  1974年 我大女孩出生时是难产,两天两夜加大半天的疼痛,折磨得我生不如死,婆婆远 在十里外的楼王小学上班,时值春节后开学的第二天(正月初七),我婆婆听五弟偕安冒雪跑去说了我的情 况,立即顶着铺天盖地的大雪,在被白雪覆盖着的田埂小道上拄着一根棍子探着路回到 了丁南大队的家里,扔下棍子连衣服上的雪都来不及掸掉,快步走到我床前拽住我的 手,鼓励我说“用力,用力,坚持住,一定要坚强!”亲切的湖北腔像一股暖流促使我再次咬紧牙关使劲,孩子好像特别听她奶奶话似的,乖乖的降生了。我的婆婆 我的妈,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拄着棍子探着路回学校上班去了。

    因学校离家十里之遥,乡间田埂小道十分难走,婆婆本是住在楼王小学集体宿舍 里,平时每周回家一次,打我生孩子后,每周回家两趟了,每次回来都细心周到地嘘 寒问暖,关心我母女,告戒我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不注意就会落下“月子病”等等 。啊,哪里是婆婆?分明就是我的妈!我,从小就失去了母爱,饱受继母的虐待,如今又重新享受到母亲的疼爱,我想我的亲娘李振英妈妈也一定会含笑九泉。

    我在南洋曙光小学任教时,李瑞安经常出差,两个孩子带不过来,大女儿经常放 在丁南的爷爷奶奶家,假期时我回去看孩子期间,经常和婆婆谈到我教学上的一些困 惑,她总能教我一些巧妙的导入法,还教我自制教具,以及说明教具在课中何时出现 ;告诉我抓两头带中间等方法,可以提高教学质量;多鼓励多表扬、少批评,气话好 说,可以提高学生学习积极性,对部分学生要做好家访工作等等,这些经验对于我这 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来说多么重要 文革十年后,全国恢复评优的第一年,即1977年 10月,我被评为盐城县教师先进工作者!当有我公婆一半的功劳。在我与婆婆无数次接触中,从未见过她在镜子前为自己打扮过,最多用极便宜的雪花膏快速地双手一搓,抹一下脸就算“化妆”完毕,她的发型永远是两耳边各夹一根发夹,走出来却是气质高雅不凡,高爽的身姿迈着坚实的步伐,实是与众不同,她和我走在楼王街上,走在学校里,不断地遇到熟人,人们都对她尊敬有加,向她询问身边是谁?是哪个儿子的爱人?她不无自豪地向人介绍说“就是那个从楼小考到盐中的瑞安家的,他们两个在盐中是同学,媳妇现在做教师”……我挽着她的膀子静静地听着,仿佛看到一个倍受文革摧残的人正在扬眉吐气!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我们的婆媳关系一直非常的亲切和睦,可是,唯一令我不安 的是在她老人家病重期间,由于我们小家庭出了点状况,未能始终陪护在她身边深感 遗憾,尽管她和全家人出于对我们的理解毫无怨言,我们还是感到愧疚不已!就让我们用诵读老太爷的遗作《懿范百世》来缅怀她的谆谆教导,传承她的优秀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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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我的婆婆 我的妈——龙德芬先生,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刘锦云

                    2018 02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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