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岁月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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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害怕夏日的晚风,热闹的问候,突如其来的好意,还有失去你以后的自己。

“左左,想不到你还会有这么少女心的东西!”

我有过三秒钟的眩晕,胸口里有一瞬间的憋气。

我别过眼睛,尽量笑话掉心里翻雷滚滚的情绪。

“谁还没年轻过!”

我回头冲来帮我搬家的木马一笑,却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沉下来,沉到谷底,被重重的乌云环绕。

“扔掉吧!反正以你现在的风格也不会穿了。”

木马说着,便径直把那双粉色防水台,12厘米的高跟鞋扔进垃圾桶里。

“别,留着吧!万一以后突然想不开,想少女一下呢!”

我摆摆手,再次走过去把它从垃圾桶里面拎出来。对着阳光,好看的浅粉色,平整的鞋面,没有任何褶皱,可我们之前的岁月,已经泛了前百层的涟漪。

“说实话真想象不到你一个职场女强人少女的样子。”

木马一边把一个电饭锅打包好,一边轻轻地摇摇头,表示对我少女模样的否定。

对呀!那是哪一年?青春扑面的样子是哪一年?

就像一道分割线,把岁月分成了有你之前与失去你之后;把我们再次分成了你和我。

在后来我都想过无数次,如果是我妥协呢?

如果是我妥协,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

会还是不会?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们就这样走着,走着!最开始是没有交集的俩个人,再后来突然相遇,再后来心与与心的距离没有缝隙,再后来,又重归于最初。

你来过,就想一场梦!

2.

红墙灰瓦之间,淅淅沥沥的小雨,路上的行人无几。

夏日的雨天,说不上寒冷,却有一种莫名的凉爽。

我撑着临时从便利店买来的雨伞,在陌生的街上充当着风景,鹅黄色的连衣裙不知是何时溅上了一个泥点,背上的淡蓝色书包我始终想不通里面乱七八糟塞了什么东西,很沉很沉。

我像个无知的小孩,数着这座陌生城市的地板砖,东张西望地发掘着那些奇怪的建筑。

“咦!”

我被一只蹲在屋檐下躲雨的流浪猫吸引了身影,我们就这样在雨中对视着。

我想上前去摸摸它,却又实在不忍心惊扰。在很久之后,我才想起来要拿相机去记录一下这场小小的艳遇。

但我还是犯了难,撑着伞的我,实在空不出手来拍照。

你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站在我身后,悄悄地抽走我伞中的伞遮在我的头顶。

我快速地拍了照,才回过头来继续上路。

直到很多年之后,我都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再次回头,你安静地走在雨中,细碎的雨点打在身上。

我就这样转过身去等你,等你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一起撑伞吧!”

“好啊!”

你似笑非笑地从我手中接过伞,我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紧凑,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浮上我的脸颊。我还从来未与哪个男生挨得如此之近。

“所以你也是一个人来旅行的?”

我开心地脱离了雨伞在雨地里惊叫起来,跳起来的身影带动了地上的一片水花。

你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那种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格外惹人怜惜的小猫。

“很高兴遇见你!”

你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来与我握手,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回握你的手,我们就这样相识,于生命的路程。

很高兴遇见你!周孟乔,很高兴遇见你!可是如果能预知到后来的伤痛,那么遇见我还不是一件高兴的事,你会不会走过一瞬间的后悔?

周孟乔,我后来一遍一遍在雨天没有目地的走路,有时候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有时候是能砸死人的冰雹。

可惜啊!再也没有遇到过你,再也没有人跟我说一句很高兴遇见你。

3.

夏日的晚风浮过脸颊,你弹的吉他声飘出很远很远。你低沉沙哑的声音唱着关于青春与心事。

我托着腮帮子慢慢地听,偶尔捏一粒桌上的瓜子。

不知是哪来的默契,我们居然订了同一家客栈。

一个人的旅行,因此变得充满乐趣。

你总穿白色的T恤,你话很少,很多时候都在听我咋咋呼呼地说。

那一年世界还不够热闹,很多人都在10点钟就安然入睡。

客栈的院子里有一个大瓷坛,里面养着许多红色的小金鱼,旁边是一个木质的桌子,我们就坐在这里聊到12点,约定好了明天要去看日出。

没有拉钩上吊的仪式感,你的眼神略微带了宠溺,你说一定去,一定去。

4.

你倚在门框上浅浅地笑,我一边洗刷一边懊恼昨晚为什么与缠着你聊天到如此晚。

“明天就回去了,再也没时间去了。”

我撅着嘴,牙膏沫有一点吞咽到肚子里。

你的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你忘了我们要考同一所大学?”

“可是约定的是北方,没有海!怎么在海边看日出啊?”

“有机会再一起来啊!”

你冲我挑挑眉,温柔的不像样子。我擦掉了嘴角残留的牙膏沫,像个抢到糖果的小孩。

可惜后来,大学四年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5.

高三的日子骤然降临,哪里能感受到俩个的伤感,只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伤感。

也就是在哪一个夏天,我迎来了18岁生日,你送我一双10厘米的粉色高跟鞋,你说每个女孩都需要这么一双水晶鞋。

我听着你浑厚温柔的嗓音,心乱如麻的心终于静下来,你温柔地述说说要我照顾好自己,要一起考同一所学校呀。

我潦草地答着,却没法正视这一系列的现实。

奈何现实总是不遂人愿,我居然在高考前一个月害了水痘,只能在家里复习。

这一切秘密我都不敢说给你听,怕影响你的情绪。

最后的结局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6.

我开始可以避开你,不再接你的电话,不再挂着QQ等你的消息。

所以的故事从成绩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我落榜了,而隔着电话你什么都不知道。

而我亦不知道我决定不理你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我食了言,还不觉得我们不在一个世界。

再后来收到你的信息,“左左,至于吗?”

五个字,我却盯着看了整整一下午。至于吗?

年少的我们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又太复杂。

你生气我不理你,我生气你不理解我。

“周孟乔,再见。”

我几乎没走片刻的犹豫发信息过去,然后一个人颠坐在床上泪雨滂沱。

我年少的第一次情窦初开就这样潦草地画上句号,我总是告诉自己爱得不深,总是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个过客。

后来的我一遍一遍再走过那个古城,一遍一遍走进那个我失约了的学校。却始终没有勇气去见一见我爱了那么久的你。

只觉岁月短短,错过的人就成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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