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老师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们小学六年级四个毕业班的同学排着整齐的队伍,在班主任老师的带领下,进入了二中的校园。小学班主任高生英老师就象家长送子女入伍那样,很有仪式感地把我们整班人马拱手送给了二中的杨俊青老师接管。这样的形式,与今天的小学生升初中、初中生升高中那种散兵游俑似的报名注册有本质的区别,我们那阵式可有点象新兵交接的场面,既热烈又隆重还很欢庆,至于办理交学费等杂事是后两天的事情。可见,当时老师肩负的是输送革命接班人的神圣职责。而现在的老师关注的是收到假钞要赔偿的责任,当年我送女儿到高中注册就很有感触。学校采取两种方式来应对收取新生注册费的大事:有的学校是班主任将收到的每张大面额人民币的编号一一记下,有假退还,老师没责任;有的学校在入学通知上附帐号,让家长先直接与银行见面而后再拿条子与班主任见面。社会进步了,孩子成长的大事也演变得“钱味”起来。

当上了中学生,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中学老师和小学老师真是太不一样了。

中学的老师们年纪普遍比较大,不苟言笑,脸都板得紧紧的,爱发号施令,象管战士那样地管束我们。我们一连的指导员刘美玉老师,连长黄老师,班主任杨老师,虽然都是清一色的女性,但没有我们小学的高老师、白老师、朱老师年轻漂亮,更说不上和蔼可亲了。中学老师们的表情都过度严肃,说话不拉尾音,一串串地蹦显得铿锵有力,而小学老师经常用设问或者反问句亲切地与同学们对话,就这点,让我和新老师保持着一段距离。

过了一周的中学生活。课程与小学有些区别,算术叫数学,还有一门课叫农业基础知识,简称“农基”。课任老师中,唯有教数学的罗老师与我心目中老师的形象相吻合。罗老师容貌清秀,齐耳的短发自然卷着象波浪似的,特别洋气,说话斯斯文文,从不大声喝斥学生,跟我们小学的高老师有一比。但罗老师讲课同学们都不大听得懂,没两个星期就换了个子瘦高的雷姓男老师上数学。同样是负负得正的问题,雷老师才三言两语同学们就都弄明白了。后来,才听说罗老师是从上海支边到南宁罐头厂的技术员,工宣队进驻学校,她是南罐选派到学校的工宣队员。不曾想工人阶级首次登上讲台没获成功,不过,虽然罗老师在教育事业上稍稍受挫,但她姣好的面容和不俗的气质,给我们班男女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同学聚会偶有提到任课老师,都会有人提及到罗老师。

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班主任了。杨老师说话有桂南乡音,牙齿长得不够整齐,眼镜的度数也很高,一圈一圈的几乎环住了整个镜片,她教农业基础知识课,应该就是今天的生物课吧。上她的课,我们第一次用上了显微镜,还见识了什么是植物的“细胞壁”。后来接触多了,感觉杨老师的眼神隔着厚厚的镜片会发出柔光,很有人情味,虽然长得没有我们高老师漂亮,但和高老师一样,杨老师也博得了我们全班同学的爱戴,但她比高老师更具备严师的素质,她善于把学生往深层次引导。我在杨老师管教的一年中,深深感受到她对我的特殊关爱,她总是极力发掘我的“潜能”,比如居然逼着我和另两个同学去考自治区歌舞团和什么部队文工团,这样的事很秘密地发生过两次,都被我毫不珍惜地随便应付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恩师大概就是杨老师这样子的,总是为你创造机会,提供机会,只可惜她还是心太软,对弟子的敲打锻造不够,当然,更主要的是我们的艺术天份不够,才辜负了她期待学生成为艺术人才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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