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隐没,淡云漂浮,满地繁霜,一轮新月悄悄地悬挂在柳树上,淡淡的清辉穿过花丛,仿佛穿破了初夜的昏暗。大石上,他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丝痛楚,身着的紫衣因失去能量而变回淡白色,阵阵扰乱空间的白气在他身上冉冉升起,身下的石面发出“啪啪”声,悄然剥落。
月光洒落,满头银发闪烁着柔和却刺眼的光芒,犹如一颗颗闪亮的钻石,在吸允着这无暇的月光。往日修为惊世的俊美少年不在,唯剩已近迟暮的老人,衰老至近在咫尺的人都没发觉。
“生命力流失过多,纵使仙人也难救”六代圣主无奈的摇头,轻叹道。
“我可以救...”在她的苦苦哀求下,他一整犹豫之色,说道。
“上古禁忌之术...你”圣主吃惊的眼神。
“我们以后无需再见面”他毫不留恋的转身,渐行渐远。
“他是个...英雄。”在她的不断追问下,圣主莫名其妙的回答。
以往的一切如吹开的书,一页页起,一页页落。随着这流水般的记忆,她渐渐明悟,以往的疑惑也渐渐浮出水面。在这瞬间,她突然觉得心好痛,就像被人生生撕裂一般,绝美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泪水弥漫,茫然,不信。
一碗浑浊的良药,缓缓沉淀,露出苦口的本源,令人心酸的因果本源。她樱唇微启,却吐不出只字片语。
或是终于感觉到了有人的存在,他紧皱的剑眉下,两颗暗淡的星辰缓缓开启,但看到她的刹那,却是一下子闪亮起来,与此显现的还有激动的喜悦。不过,瞬间,又被他深深的隐藏,回归他应有平静。
捕捉到他转瞬即逝的喜悦,她再也忍不住,往他身上扑去。眼角的晶莹洒落,月儿皎洁,风儿微冷,这一滴滴闪烁,在深夜里分外显眼。
怀抱依然温暖,却少了那如汪洋,若海啸般的力量。
他的手在她的脑后悬空,想要抚摸她顺如流水,滑若丝绸的秀发。却迟迟不见其动,犹豫了好片刻,终于在叹息声中落下。
“ 梦里春江又落花,流水潺潺到谁家。波光硬把圆月改,优昙本就无根呀。两情若是相悦时,何羡鸳鸯何羡仙。”
夕阳西沉,黄昏的云霞,宛如深闺少女的衣裳,轻轻的在为喧闹的尘城披上,街边三三两两的年轻女子结伴归家,她们戴着饰有翡翠羽毛的胡帽,穿着各色各样衣服,彼此间争着谁更美丽,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落日的光晕在她们身上笼罩,远远望去,别有一番韵味,她们是街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道轻缓的马蹄声传来,她们下意识的让开了已渐稀疏道路,抬头望了望马匹上似无生机的来人,飘逸的黑色长发在凉风中飞舞,深紫色的长衫在他身上“簌簌”作响,修长的身体好像隐藏着无穷的爆发力,刀削般的面孔,英俊的脸上,往日如钻石般的闪亮的眼睛,如今却变得如一潭死水,无神的让人倍感心疼,连深藏于潭底的些许希冀,也随着回头的次数增加,而渐渐淡去...
鸟鸣山更幽,山峰绕薄烟,流水潺潺,顽皮的风儿卷起尚在空中飞舞的花朵,飘落河面。深山下,与遍山葱葱相对的白衫仙女手抚古琴,幽幽的《渭城曲》带着片片落叶在人们心间凝聚。
这匹身披战甲的名驹,似是感受到了主人悲意,灰溜溜的大眼睛溢满本不属于它的晶莹,马蹄似轻似重的敲打与古城同龄的路面,大街上的人们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含着欲滴和不解望向少年。
“过街顽童相静音,挠头搔脑忘手轻,屠夫大刀放不得,唯剩马蹄敲地心。”
“是艾公子“只有某女不解风情的怪叫一声,用嫩白的纤细掩盖张的浑圆的小嘴,当目光的焦点从艾晨枫上转移到她时,这个平日里的大家闺秀脸上霎时变得通红,螓首低垂过胸,一双嫩白似是不依地拉扯衣裙下摆。
这颗不大不小的石子越过重重阻碍,猛扎进心湖,却犹如泥牛入海,画不成本属于它的圈圈圆圆。
“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披甲上阵,为你两位大哥报仇;二是娶慕容府的璇丫头,好好过你的幸福生活。我们不会干预你的决定,但,你记住,如果你选择报仇,我,,以及全家人,都不会为你送别。”一轮明月照西厢,楼阁在树荫遮蔽下露出一角,栏杆的影子静静地映在西厢房的墙上。静静的夜色里,天清似水。
屋内漏壶滴答,艾无悔负手而立,仰起高傲的头,遥望天边缓缓移动的洁白,似是是想念他的两个英雄儿子,又像是对他幺儿的无限担忧,更像是阻止他眼眶里的溢出,在他坚毅而突显苍老的脸上流下,这个绝顶聪明,身怀绝世武功的不世天才,这个名声狼藉,不惜以纨绔之名被逐出艾家的逍遥浪子,谈笑风声了近二十年的儒雅人士却禁不住老泪纵横。身为人父,他甚至能预测结果,只因为他们都生在风麟国最大的军方世家,而这个家族只出英雄。
“如果,如果有幸归来,就归隐吧,这个世间,已再没有值得我们奉献的了。”良久,艾无悔极限压抑的“淡淡”的声音传来。
“对,这个君主不值得。”艾晨枫微微一愣,而后眼睛射出如若实质的的寒芒,坚定的回道。这又是个绝世天才,略有些吃惊的艾无悔转过身,欣慰地点点头。
“十几万年的不朽皇家固然厉害,但我东州艾家更不可招惹,自无数万年前,先祖艾晨枫崛起时起,这天下,艾家就不具任何人,你,可明白。”艾无悔犹豫了片刻,若有所指的说道。深邃的眼瞳里竟惊现罕见的骄傲。尽管他已被逐出家门,尽管,他们这一系在百年前就被本家除名。但他骨子里仍有身为本家嫡系的骄傲。
“艾晨枫?竟与我同名。”艾晨枫很疑惑,似是抓住了什么,猛一晃脑袋,这种感觉却又消失不见。
“对,艾晨枫,一个千古流传最杰出的天骄,一个未成仙时,就可与仙比拟的奇迹。”艾无悔又转过身去斩钉截铁的答道。眼中的奇异光芒一闪而过,似是隐瞒了什么。但还是被艾晨枫捕捉到了,这 令他更疑惑,但他依旧不能了解的是,不单艾家先祖,其实艾家一直有一种人,但凡这些人都天赋异禀,长大后无不是盖世英雄,他们的名字都叫“艾晨枫”!!!
而这种人最大的相同点是“ 天生紫瞳,力大无穷,生命悠长, 预测未来”,据艾家古典上说,这是始祖艾晨枫以无上法力把他的本命法宝“星辰剑”封印在后代血脉上,以保证家族强盛不衰。因“星辰剑”是其用精血淬炼的绝世仙器,所以艾家后代血脉中,只要含有剑的一滴精血,就能无限激发他的潜能,成为盖世强者,艾无悔就是这其中的一员。而那些得到“星辰剑”的后代子孙,往往都成为一代天骄,坐守艾家,威震四方。当这个人寿命将尽时,“ 星辰剑”就会 脱体寻找下一位继承者,如此循环,艾家方能名震天下。只是因为种种因素,这种天骄在艾家的历史长河里,也只出现了不过十数位,还因艾家始祖一生淡泊名利,只求修炼之道,所以受“星辰剑”传承者往往也痴心问道,不问世事。所以尽管艾家强盛,却从未位临皇室。但在世人眼里,却更加神秘,更加不可招惹。
夜色渐渐弥漫,披挂上阵的黑意慢慢吞噬着昏黄,浑圆如蛋黄的夕阳带着不舍渐渐沉入水平线,在其上依稀间能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黑点,这黑点似乎随着夕阳的下沉而向上移动,很明显,这不是其身上之物。几千里的高空,同样一身紫衣的艾无悔似云般悬浮,这时的他周身像是仙气缠绕,高空的风吹动衣角,发出“簌簌”的声响,凸显出他的仙风道骨,恍若化成了仙人,让人产生一种頂头膜拜的冲动,凝视着渐行渐远的孤寂身影,喃喃道;“你和我们不同,古神之子,为战而生,因战而醒。” 然这句话像天劫开关一般,原本还算平静的高空,突然间风起云涌,大片大片的黑云似被什么所吸引,均聚集到艾无悔身边,如同结界般把艾无悔围绕起来,与此同时,一道寒雷自九天之上,带着无法匹敌的气势与万万均之力打下,瞬间就把紫影淹没。在这瞬间发生的一切,地上的人们不知晓,也无法知晓,他们无法理解,就在他们的上空,竟有一位绝世强者在于天雷战斗。
早春三月,春风料峭,桃蕾已吐,道边的的一棵小树长出淡绿的新芽,刚学飞的小鸟“扑哧扑哧”的降落到湖亭边的柳树上。宽大的湖面犹如细腻的丝绸,落日向他洒下一片片昏黄,泛起点点星光,煞是美丽。一阵不合情理的风猛刮而下,带着一样突如其来的雨,打破离别时的平静。
“涟漪起,鱼儿惊 ,悲意凝晶,寒水点点落手心。”
湖旁的酒店,热闹依常,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吆喝声,嬉笑声,不绝入耳。唯独最顶层的雅间里,寂静的异常,时不时有丝丝沉重传出。雅间内,窗门大开,北风呼呼,春天里,尚未褪去的寒意充斥。“小姐,艾公子就要走了,你,你快去追啊”一个丫鬟打扮的的少女俏生生的站立,望着尘城外的紫色身影,大眼睛流淌着好似液化的焦急。
“追不上了,追不上了,他的心已走,就算留住他的人也无济于事,这是我和他的宿命,东州艾家,东州艾家,我早该想到,艾家,这天下还有哪个艾家。”在少女丫鬟跟前同样失魂落魄的女子皓腕微伸,任刺骨的雨滴在手心炸开,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的答道。美眸如同快要决提的江水,晶莹像断了线般飞落。“传说是真的,艾家的这种人能预测未来,只因你也是这种人,所以你曾说你梦见过你娶我为妻,当年年仅八岁的你才满世界的跑,只为找到我。怪不得你经常说同样的事你好像已经做过了一次,怪不得伯父会经常露出如此奇怪的眼神,我真糊涂,那竟是深深的怜悯与愧疚,怪不得,呵呵,呜呜...你设计的这件衣服我已经穿上了,头发也按照你说的盘了起来,是不是很漂亮。”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艾公子已经..."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就被一句凭空而现的话打断,“很漂亮,比我想象中漂亮,它们很配你,它们很配你...” 雅间里又一声“碰”响起,却是那小琪被吓得后退时,撞到了旁边的椅子,一时间,两首空无曲在这骤然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久久才停。小琪惊恐的望向湖亭边的身影,雨水如帘,紫气迷蒙,他的身影虚虚实实,朦胧中,只见他也刚好回头,等她一眨眼,却已消失不见,紫雾丝丝飘散,只留下为证明他曾经在此地停过的扭曲空间。与此同时,艾晨枫的声音再次在雅间里响起“庄园里的一切已布置好,你可以去看看,若八年不归,它就是我给你的嫁妆,为他人做的嫁妆。”对这一切好像早已了然的慕容璇惨然一笑。“牛郎织女皆有意,一年只得一宵叙。我今挥手送君去 ,哀叹义山无题句。”
“幽幽渭城曲,频频望故里,我盼你,昔日高盘的飘逸。角落身影,娇小无依,在为谁哭泣。我翻起,驱马渐行渐离,池塘里,也生起涟漪。马蹄声去,小屋谁来执笔,该怎么设计。那盘起,搭配的心衣,是否全部都卸去。我挥去,白首散落马蹄,没了你,我的灵感哪里去。”
完
烈日当空,能见之处尽是枯黄一片,灼热的天气似把空气也煮沸,生成一波波无色透明之烟,一支支或断或烂的军旗斜插在这看不到边的黄土上,一张染有血红掌印的信在空中盘旋飘荡。远处,黄沙滚滚,频率蛮高的沙尘暴席卷而来,吞没。这唯一能带给人的是无尽的萧瑟,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悲凉,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无数万年以前,这里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但时间的流逝,人为的破坏,使得这里变得寸草不生。如今,被世人称为“古战场” 。
沙尘暴在这片黄土上肆虐,因其无往不利,更使他的自信心膨胀,望着在水平线上渐渐显现的古城,沙尘暴轻蔑的一笑,猛的加快速度,飞驰开去。
经过无数万年的摧毁,古城已摇摇欲坠。早已不复往年的强盛,作为这片黄土上唯一尚算完整的建筑物,它残喘了无数万年,已再无能力抵抗。 古城城下,八个帐篷分布的错落有致,在其中央,几堆未烧尽的火堆发出“叭叭”的声响,十数个人围在一起,但见这些人基本上个个都面像不善,举手投足间便有浓浓的杀意溢出,仅仅被他们看着就如被虎狼盯着之感,但就是这样的人,在望向那靠墙的年轻男子时,却带着一丝丝恐惧。再看这惟独的一个例外,他的外貌非但不丑,而且英俊得近乎妖异,几根下垂的头发,把他的桀骜不逊发掘的淋漓尽致,脸蛋上的线条流畅中带着刚毅,紫袍下的身体修长,却给人带来无穷的威胁力。紫瞳一闪不闪的望着手里越抓越紧的画,闪现一丝丝隐藏极深的痛楚,喃喃自语“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画已微微发黄,不知是什么原因,明显为名贵纸质的画却已皱褶满满,但...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作画人的深厚功底;湖亭里,一个女子盘坐,宛似弱不禁风,纤小娇柔;一张姣美鹅蛋脸,高洁清丽,秀逸脱俗,犹若月光洒落在葱郁的树林之中;只见她手抚古琴,长发飘飘,一个个音符在她身旁旋绕,仙乐呼之欲出,仙女弹琴跃然纸上。此等佳作,恐怕画中宗师亲至,也只得长叹“画为天有”。在画的右上角,一个印有“艾晨枫”的大印上,一行圆润中着刚毅的字闪烁着淡淡的金光:“璇儿新作,邀吾于璇枫亭,甚喜,由此作画”...
炙热的火红悬挂,榨取古地所剩无几的水分,整个古地,不断有薄薄“炊烟”升起,空间成片扭曲。令人费解的是,在这古城墙下,竟有丝丝寒意透出,拉扯一片阴暗与光明对峙,在寒气的源头,他的眼睛依然毫无焦距,痴痴地望着画中的身影,口中喃喃不停...
随着他的自语,身上的杀气越加浓郁,两个瞳孔里的紫色妖异的扩散,渐渐充斥了整个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浓浓的杀气如若化作实质,以艾晨枫为中心,一大片杀气所化的黑云急速扩张,其内更有一条条闪电发出“啪啪”的声响,背后早已苦不堪言的的城墙上也传来 “吱吱”的声音,却是那古城城墙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快走,快走,他又发疯了”盘坐在艾晨枫对面的大胡子中年男子瞳孔猛一收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 吼叫后,拔腿就跑,留下一路黄尘。其余人见状,看也不看艾晨枫一眼,就好似没时间求证一样,颇为熟练地四散跑开。
在他们跑出的瞬间, “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从他们刚才待的地方传来,几里内,黄尘弥漫,一个个布满泥尘的身影极速冲出,十几个彪形大汉颇为狼狈的坐在距离城墙十几里的山坡上,个个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汗如雨下,却是一滴滴冷汗。
“第三次!!!这次就算说什么我也不跟他一队了。”一红发猛男抹掉脸上的汗以后,大叫一声。
“我也是”
“我也是”
“他是艾家的人,在这古战场,没一个实力超绝的人坐镇,你们知道后果!他越强,我们才能更安全,何况,虽然他看起来很冷,但知道我们的情况后,并没有赶我们走,还有意无意的保护我们。”还没等他们附和完,大胡子斜瞥了他们一眼,不客气的说道。山丘上顿时鸦雀无声。
“ 都怪我们与大部队走散,不然我们何以至此。”良久,红发男不甘心的说道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他,以期能找到大部队,如果这古地没禁空限制...嗯?”大胡子似有所觉,猛地往艾晨枫处望去。
“啊”一声像要撕破苍穹的长啸响彻天地。只见艾晨枫所在之地,黄黑两色相间的浓浓云尘之中,一条紫龙虚影冲天而起,撕裂层层障碍,势不可挡,咆哮声吼动天地。其速极快,冲出云层后依旧一往无前,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甚至没看清它的真容,它便已在高空,只见依稀间能看见它摇晃的尾巴,渐行渐远,不一会儿便远离人们视野,销声匿迹。
“好,好强,竟比家主更要强大无数倍”大胡子惊恐地说道,本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隐隐可见血丝,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其他人也纷纷往那里望去,一个个露出惊骇的表情。
只见那里依旧黄尘漫天,包裹着一团更加浓厚的黑雾,以众人的眼力,也只在隐隐约约间可见一个巨大的身影,在黄尘中屹立。黄尘渐散,一把长达百余丈的巨剑逐渐显现 出来,纯净如玉般的剑柄,锋利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剑身,其上更是刻有一个个上古符文,为巨剑增添了一些神秘。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能量波动自天上传来,轰鸣声自天而降,方才伴随那声长啸出世的紫龙虚影再次出现,俯冲而下,只见它犹如一道紫光,融进巨剑里。顿时,巨剑爆发出一阵紫光,咆哮声再次响起,巨剑上,一条紫龙渐渐浮现,栩栩如生,只欠点睛,一股股能量波动如涟漪般扩散,犹如心脏跳动。他们只觉得一股无比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火辣的太阳照耀下,剑身 周身发出淡淡紫光,神圣的令人不敢直视。它漂浮于那团浓浓的黑雾之上,轻若飞羽。蓦然间,他们好像看到了十个上亿年的星球,在光芒点点的外太空悬浮。
“太...太大了吧!!!”红发男直接惊呆了,痴痴道。
“星辰...艾家!!!艾家的传承之剑!!!竟是艾家的传承之剑!!!难道... 他竟是神子!!!没错了,每一个神子都要这里度过生死第一关,竟...”就在这时,那杀气所化的黑云又发生了异变,这次不但红发男,包括大胡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彻底惊呆了。
只见在巨剑的不远处,一个淡淡的身影逐渐凝聚,轮廓逐渐清晰,不一会儿,高达几百丈的英伟男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在他出现的一瞬间,时间像停止一般,只有他那看似足以撕破星空的的右手向前一招,“星辰剑”急速向他的手飞去,就如小孩见到父母亲一样,在他手握“星辰”的刹那,气势又再次暴涨几分,无边无际的威压,直令身为一流高手的大胡子一群人扑在地上。地动山摇,伴随着一声声轰隆声,炙热如火的古地,一条条好似通往地心的裂缝被撕扯得越来越大,一股股更加灼热的气流从深渊中溢出,注入空气里,气温再次暴增。尽管只是虚影,但他们眼中的这个顶天立地的身影恐将再难磨灭。
“艾...艾家老祖”
在大陆的最东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森林上空,一块庞大的大陆碎块拖着长长的尾巴,如克服地心拉力般悬浮。只见它面积辽阔,足有几个帝都般大,远远望去,像是被人以无上伟力从大陆的某处挖过来一般,状如倒立的大山,轻若飞尘。飞岛上,薄云飘飘,一座座耸立的宫殿若隐若现,恍如仙境。掠过云层,目光投向岛中心,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岛上最为高大的建筑物,它高达百丈,呈塔状,本由未明白玉砌成的塔身,却浑体闪烁着浓郁的紫光。它巍然耸立,周围的建筑物呈圆形拱卫,犹如鹤立鸡群。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它的最顶端,一条缩小版的紫龙虚影盘桓咆哮。龙阶,最高阶的阶数之一;紫级,仅次于白和金的级数,“紫级龙阶”,这等级数,已然是世界上最强盛的家族之一。 与第一强国风麟国的“蓝级麒麟阶”同阶,却...超过了一级。
云日融融暖,飞岛上风景宜人,绿草柔软平展,百花相映争艳。在伴着微尘吹来的春风中,还有淡淡的香气在扩散,耳畔传来归雁的鸣叫声,梨园的曲调若隐似无地渗入空气中。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在山头负手伫立,黑云蔽日,寒风狂啸,一朵朵嫣红漫天飞舞,地面层层堆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此等呼呼狂刮之风,却是连老者的一丝银发也未曾吹起,遮天蔽日的花儿也未能在其身上飘下一星半朵,全都在他的三米之外骤然停止,就好像有一层透明的膜在他周围尽职尽责一般。他神情复杂的眺望远方,那看似瘦弱的右手在空中轻轻划过,破空之音传出,群鸟乱飞,一幅巨大的画面在他面前浮现,画面中,一个好像沟通天地的巨大身影,屹立于天欲崩塌,地欲毁灭之地,只见那巨人对着天空一声狂吼,惊天动地,浮云反转,巨人脚下,大地以更加快的速度龟裂,就像有一条条土龙咆哮着冲向远方,隐隐中,好像星空之棋都要逆摆,恍若战神。
“痴儿...”望着画面中的一切,老者深深一叹。 顿时,狂风逆转,落花倒卷。这一声叹息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