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香消三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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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宫    吴文英

人去西楼雁杳。叙离梦、扬州一觉，天淡星疏楚山晓。听啼乌、市桥下、话未了。窗外蛩声早，细织就霜丝多少？说与萧娘未知道。向长安，对秋灯几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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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下，暮雨阵阵，一女子淋着雨向楼上大喊着:"吴郎"，叫了很久没有人回应，女子被淋得直想大哭，只见红楼的外窗被关闭，昏黄的灯光也消失。

拖着影子走在潮湿阴冷的街市上，两处歌楼点着花灯，满是歌乐之声，蒿儿从未想过吴才子会抛弃自己，他曾为了自己能暖和一些，把他的青衫衣被给自己，而今连纸伞都未给自己，走到市桥上停下望着对岸灯火，从前二人一同看灯光与月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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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儿，你看天上的星星"说罢便抱起她，"明明是绿色流萤嘛，又哄我"蒿儿生气地眯紧眼睛，再用细手轻捶他。"分明是蓝色的，真抱不住你，还是放下吧"说罢放下了她。二人心里最难忘的可能是这桥边的萤火吧，"流萤飞复息，思君此何极"蒿儿低声吟道。此时身后忽有人撑起了纸伞，并立于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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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在陪伴别的莺莺燕吗？"吴郎见她狼狈的样子，又忙说"我这不是回来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这家酒肆还配烤鸭，你尝尝鸭腿，再尝尝鸭脖"说罢忙把鸭腿切片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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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郎，这鸭腹内放了艾蒿与柳蒿，苦苦甜甜的"边吃泪水边流，蒿儿伴着泪水吃完了烤鸭。

"烤鸭，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感觉鸭皮黄色最佳、红黑次之，奶色最次之"。听吴郎说完，蒿儿又问"若是论＇鸭＇，要分出家鸭、野鸭，树上还栖有黑乌鸦、白乌鸦，江边还有寒鸦万点，你室内该有＇暖丫＇数个，我又怎说得尽？"“这只鸭子食了河岸边的柳蒿与艾蒿，到下肚前仍要它们陪伴着”她不再说话，而是快步走开了，他没有追上来，吃烤鸭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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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儿，现在几更天了″

"小姐，现已晨箭移过很久，日上花柳梢头了"，萤儿诉完便退下了。蒿儿将乱发拨动，才发现头发湿了还咸咸的，对镜自照才发现头发白了一层。

此时听外面的蟋蟀吟唱的声音，对镜闭目看到儿时场景。

"蒿儿，我捉到一只黄色的"，蒿儿帮高又瘦削的吴郎提着灯笼说"那分明是绿色的"，"你看我还能找到蓝色青色的呢"，"胡说"月儿光华，绿萤光亮，草露珠光映照在两个笑着的孩子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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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郎仍在红楼之上眠花宿柳，只是仍半夜惊起望月长叹"楼上黄昏欲望休，玉梯横绝月中钩"。其中奏乐伴舞的女子忽然出来抱住其说"又收到蒿姑娘的信了？你不留我的原因就是她的信吧，枉我的琵琶弦可以另南雁北飞却不能让你这只胡马归厩。你想着别人又怎是别人可以阻挡的？"

此时月上柳梢，蒿儿于房内梳自己雪白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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