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仲马、小仲马的文章下面,有人说:“小仲马的《茶花女》不过是一个妓女的爱情故事,情节俗套,文笔差劲,比他爹的作品可差远了。”
雨果说:“大仲马是天才,小仲马是人才。”
论作品的知名度、阅读性,小仲马的确比不上他爹,但论作品的思想性、批判性,小仲马比他爹深刻多了。
《茶花女》发行于1848年,是法国文学史上第一部把交际花作为主角的作品,也是我国第一部翻译过来的外国小说。
里面很多桥段被后来的爱情小说、影视剧借鉴、照搬,以至于现在看来都有点俗滥了。
它表面写的是交际花的爱情,实际上,女主是世间千千万万女性的缩影。
它告诉了我们三个道理,每个女性都应该知道。
01.故事梗概
玛格丽特原本是贫穷的乡下姑娘,为了谋生来到巴黎,成了巴黎最有名气的交际花。
一袋摩尔糖果,一束茶花,一副望远镜是她的标配,大家叫她“茶花女”。
玛格丽特有着严重的肺病,在接受治疗时,她结识了一位贵族小姐,小姐去世后,小姐的父亲裘拉第公爵觉得玛格丽特和女儿长得相似,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公爵劝她退出欢场,答应承担她全部的费用,她无法完全做到,公爵便将资助她的钱减少了一半。
她需要大量的金钱治病,还要支付经纪人、厨师、女仆的费用,很快入不敷出,便接受了另一位伯爵送来的首饰。
男主阿尔芒是个私生子,母亲早逝,家境一般。
朋友带他去拜访玛格丽特,对他说:“对这些姑娘,不必给面子去认真看待她们。她们不懂得什么是高雅,什么是礼貌,正如给狗洒香水一样,它们觉得这种气味难闻,要跑到水沟里打滚。”
阿尔芒对玛格丽特一见钟情,他会在她生病时每天跑去打听病情,会在她不顾惜身体时落泪恳请她不要伤害自己,会珍藏着她六个月前丢掉的纽扣。
玛格丽特被他感动了,送了他一朵茶花,以心相许。
他们在乡下租了房子,像普通的情侣一样一起吃饭、散步、睡觉、抓蝴蝶。公爵听闻此事,断绝了玛格丽特的经济来源,消息传开后,债主们纷纷前去讨债,为了减轻阿尔芒的经济压力,玛格丽特只能偷偷让朋友帮她卖掉金银首饰和车马。
玛格丽特的朋友劝阿尔芒离开她,让她回归原来不愁吃穿,不用担心还债的生活,阿尔芒拒绝了。
他四处筹钱,决定把母亲留下来的遗产转让,用来帮助玛格丽特还债。
就在他去筹钱的时候,他的父亲找到玛格丽特,要求她离开自己的儿子:“您爱阿尔芒,您就只能用这种方式向他证明您的爱情:即牺牲您的爱情,成全他的前途。”
他告诉玛格丽特,阿尔芒的妹妹即将订婚,对方是体面人家,如果阿尔芒不和她断绝关系,妹妹的婚事就黄了。
为了阿尔芒的前途和他妹妹的幸福,玛格丽特答应了和他绝交。
她给阿尔芒写了封绝交信,独自回到巴黎,接受了瓦尔维勒男爵的追求,男爵帮她还清了债务,赎回了首饰和马车。
阿尔芒看到信后,以为玛格丽特爱慕虚荣,对她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玛格丽特受了刺激,一病不起。昔日追求她的人纷纷离去,债主们全都上门逼债。
最后,23岁的玛格丽特在狂欢节当天含恨而终。
邻居米利帮她办理了后事,送葬的人只有两个。
阿尔芒回到巴黎,看到了玛格丽特托米利送来的日记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十分懊恼、悔恨。
他重新为玛格丽特迁坟安葬,并在她坟前摆满了茶花“深情”祭奠。
02.金钱,是最简单直接检测爱情的利器。
遇到阿尔芒之前,在玛格丽特身边打转的男人,贪图的只是她的美貌和名气,所以她认为只有金钱和地位才能带来安全感。
遇到阿尔芒之后,她摒弃了虚荣,放弃了伯爵的追求,公爵的供养。
有人劝告她,她应该去跟能带给她钻石、马车、华衣美服的有钱人来往,而不是跟阿尔芒这个穷困潦倒的私生子来往:“你以为只要相亲相爱就够了吗?你以为只要一起到乡下去过那种梦一般的田园生活就行了吗?不行的,我的朋友,除了这种理想,还有物质生活,最纯洁的决心都会和庸俗相牵连,这些牵连就像丑陋的根,牢牢挂在美丽的理想花朵下。”
阿尔芒的父亲也说:“你能确定之后你们在一起了会一直爱着对方吗,你能确定自己能够习惯放弃奢华的生活而去日复一日的劳作成为家庭妇女吗?你能确定阿尔芒能够一直支撑着,尽可能满足你的生活而不厌倦吗?”
但玛格丽特可以为了爱情放弃奢侈的生活,也可以为了爱情牺牲自己。
反倒是阿尔芒口口声声说爱玛格丽特,不在乎她的身份,其实从头到尾都在介意她的身份。
他带玛格丽特去乡间是怕在巴黎碰上她过去的情人,他要她保留虚荣心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不思进取,沉迷赌博,觉得这是“来钱最快的方式”,他不去求证便对她极尽羞辱,在她病重时狠心不见她,可以说,真正扼杀玛格丽特爱情的正是阿尔芒的虚荣和猜疑。
“你不愿意让我知道你的境况,你要我保留我的虚荣心来满足你的虚荣心,你想保持我过去的奢侈生活,你想保持我们思想上的差距,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无私的爱情,不相信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有了你这笔财产我们本来可以生活得很幸福,但你宁愿把自己弄得倾家荡产,你这种成见真是太根深蒂固了。你以为我会把虚荣当幸福吗?一个女人心中没有爱情的时候可以满足于虚荣,但是一旦有了爱情,虚荣就变得庸俗不堪了。”
男人总是喜欢指责女人虚荣,但从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到放弃优渥生活的茶花女,从“覆水难收”的霍小玉到散尽家财抗清的柳如是,无不证明:男人才是最虚荣、最经不起考验的。
03.男人的爱更现实更虚荣
男人喜欢给女人戴上枷锁和标签,把她们划为“贞洁烈女”和“荡妇”两个极端的形象,把她们当成商品,窥探、开价、获取、转让。
身在欢场的玛格丽特只能以醉生梦死来缓解精神上所受到的侮辱和灵魂深处无法摆脱的孤独。
她想找个年轻顺从的爱人,他要多情而不多心,接受她的爱却不要求权利。
但因为阿尔芒,她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做出了最大的牺牲。
第一个牺牲是,为了让阿尔芒不再猜忌,她拒绝了公爵和伯爵,主动放弃了自己的金主。
第二个牺牲是,她和阿尔芒隐居到了乡下,这对她来说,不只是抛弃了过去的生活,也是对自我的颠覆和背叛。
第三个牺牲是,为了阿尔芒的幸福,她付出了生命。
她背负着爱慕虚荣的罪名,承受着阿尔芒的羞辱,只希望得到他的尊敬和内疚:“除了你的侮辱是你始终爱我的证据外,我似乎觉得你越是折磨我,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眼中也就会显得越加崇高。”
然而,她死后,阿尔芒向别人讲述完他们的故事,“心情便宽慰了些,很快恢复了健康”,由此可见,他对玛格丽特的爱情并不纯粹。
如果玛格丽特没有名气和美貌,不被王公贵族追捧,他会爱上她的纯洁吗?世界上清白纯洁的女人那样多,只有交际花的纯洁才叫纯洁吗?
书中说:“获取一颗没有被人进攻的经验的心,就像夺取一座没有守卫的城池一样。但是要真正得到一个妓女的爱情,那是非常难得的胜利。”
这也许就是他爱上玛格丽特的原因。
很多女人会像玛格丽特一样自我感动,自我牺牲,甚至抱着悲壮的心情觉得男人会因为内疚一生铭记她们,但其实男人的内疚一文不值。
不够坚持,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喟叹情深缘浅。
不够努力,才会酗酒,落泪,写情诗,装点自己软弱爱情的门楣。
04.沉溺于自我感动是危险的
玛格丽特对阿尔芒说:“我委身于你比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都快,这我可以向你发誓。为什么呢?因为你看见我吐血,就抓住我的手,因为你流了泪,因为你是唯一真正同情我的人。我跟你说件傻事吧,从前我曾经有只小狗,每当我咳嗽的时候,它就悲哀地望着我,这是我爱过的唯一的生灵。当它死的时候,我哭得比死了亲娘还要伤心。所以,我马上就像爱我的狗一样爱上了你。有些男人在我们身上挥霍财产,并非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你是为了我而不是为了你自己才爱我的,而别人呢,他们永远是为了他们自己而爱我。”
在现实面前,玛格丽特为了爱情选择了牺牲自己,阿尔芒为了爱情选择了报复。
初遇玛格丽特时,她是人人争相追求的女神,他把姿态摆得极其卑微,得到她后,他就变了。
“男人总是这样的,一旦他们得到了他们原来难以得到的东西,时间一长,他们又会感到不满足了,他们进而要求了解他们情人的目前、过去乃至将来的情况。在他们逐渐跟情人熟悉以后,就想控制她,情人越迁就,他们就越得寸进尺。”
他跟别的男人并无分别。
他们无论爱谁都是为了自己。
05.找到生命的支持力
很多女人像玛格丽特一样爱情至上,她们对待爱情的准则是:对方对自己是否是真爱。
一旦认定对方是真心,她们便会完全不考虑对方的出身,地位,门楣,财产,或者这段感情对自己的前程是否有利,像烟花一样释放出所有的感情,结局可想而知。
爱情可以给予女人强大的力量和勇气,让她们去挑战千百年来人类社会的规矩、法则、世俗的眼光,但爱情是有缝隙的,所以那些尊严、地位、金钱之类的东西,才有机可乘。
书中说:“年轻的姑娘越是善良,她就越容易委身,如果不是委身于情人,也是委身于爱情,没有戒心的她便没有力量。”
黑格尔说:“爱情在女子身上显得最美,因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里和推广成为爱情,她们只有在爱情里才能找到生命的支持力,如果在爱情方面遭遇不幸,她们就像一道火焰被一阵风熄灭”。
所以,女人不要像玛格丽特一样,把爱情当成生命的支持力,把自身价值的实现寄托在男人身上,不管是在爱情还是在婚姻中,男人都无法承担你的价值寄托。
只有做一个独立、有价值的人,找到自己的生命支持力,你才能拥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