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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人从昏迷中醒来,第一感觉便是后脑处胀痛难忍。
她想去摸疼痛部位,双手却无法动弹,她只能痛苦地喘息着,同时睁眼观察周围的情形。
她被关在了一人多高的铁笼子,双手悬挂笼子上方,双腿分别捆在笼子一侧,整个人呈大字型,身体重量几乎都在手上,手腕处勒出了深红色血印子。
笼子外面是一间宽敞干净又温馨的客厅,尤其是米色沙发旁那盆蝴蝶兰,娇小灵动惹人醒目。
这和笼子内部黏糊糊的脏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屠宰场的狗笼子被搬到了家里。
女人的眼睛没有完全睁开,还处于半昏半醒状态。
在确定自己被关在笼子同时猛然睁大了眼睛,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这是哪?怎么会这样?女人疯狂调动自己迟钝的思维,试图找出相关的记忆,可她脑中一片混沌,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
难道这是梦吗?可手腕疼痛和脚下冰凉为什么如此真实。
这时,客厅突然传来一声温暖的男声:“你醒了。”
女人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男人,一脸茫然,明明这么友好笑容,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铁笼中。
“你是谁?”她看着面前这副英俊的脸,实在想不出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被对待。
男人身上系着围裙手上拿着碗筷,手上动作均匀富有节奏搅拌着碗里蛋清一样的东西。
“饭快好了啊。”他脸上挂着歉意地笑,一举一动不失礼貌,“很少做饭,呵呵不是很熟练,再等一下就好了。”
男人端着碗准备重新返回厨房,女人急了用力晃动身体,铁笼跟着发出咔咔闷响,“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关在这的?”
男人被她的反应吓得身体一颤,他回过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已经没了刚才友好笑容反到挂上了一丝阴沉,就这样盯了她足足好一会。
“放我出去!”女人还在用力挣扎。“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
“我又上当了。 ”男人抿着嘴有些生气,将碗放到了一旁桌子上,来到铁笼旁边蹲下身捡起地上一个红色小药瓶。
他拧着眉毛眯着眼吃力地看着药瓶上小到蚂蚁般大的字体,嘴里叽咕个不停,像个怨妇。
“妈的,说什么浑身无力神经衰弱......草,这么快就过劲了,第一次买就坑我以后还怎么合作下去,真他妈不靠谱......”
男人念叨了一大堆,突然扔掉药瓶对着铁笼哐当就是一脚,示意她安静下来。
这一脚果然奏效,女人安静了下来,一脸恐慌。
男人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又恢复了和善的微笑,温柔地说:“陈姐说你喜欢吃番茄炒蛋,我特意为你下厨做这了道菜,可我感觉你并不期待这道菜。”
“请耐心等待好么?”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碗进了厨房。
听到陈姐两个字女人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陈姐......是那个媒婆?
她想起了,今天本来是她的相亲日。
2
31岁的尹莎莎迎来了第28次相亲,年纪大并不是前27次失败的真正原因。
她离过婚还带着一个8岁男娃,这是众多男士都接受不了的主要原因,即使她长得并不差,没人愿意接受她二婚的同时再接受一个拖油瓶。
当然,也有不嫌弃的,可她嫌弃。
听说今天这位是个28岁的高材生,长相英俊,被陈姐夸上了天。
“今天这个算是被你赶上了,学历高个子高,还是个金领,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越优秀尹莎莎就越没有信心,比这差的都接受不了,更别说比这好的了。
陈姐和莎莎的爸爸是好朋友,为了这档子事儿也是操碎了心。
咖啡厅靠窗的角落位置,一脸难色的莎莎抱着手臂越发纠结。
她很清楚,见了也是白见,浪费时间。
“陈姐要不就算了吧。”
“别啊!人家......”坐在对面的陈姐满脸痛苦,咖啡带给她的体验就是中药,苦不说还贵。“咳!这破玩意......你说你们一见面就爱喝这破玩意,这能有好!咳咳!”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硬喝下去三杯,低廉的介绍费带给她的不悦只能从昂贵的咖啡中找回。
“我特意问过,人家小伙子就喜欢比他年纪大一点的,莎莎这是个好机会。”陈姐转身又朝不远处的服务员喊了声:“丫头,给我拿杯果汁,啥都行,别在让这玩意给我药着。”
莎莎无语地瞥了一眼窗外,陈姐丢人的行为让她脸上有些发烫。
她长舒一口气,回过头。“可是他不知道我有孩子,陈姐我觉得你应该提前跟人家说明情况,您每次都是这样藏着掖着......最后我很尴尬。”
“你懂啥!提前说了见都不用见了还相什么亲?来了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陈姐一副经验老道的姿态,“这男人啊......都是视觉动物,见你好看很多事都有的谈。”
“呵。”莎莎被逗乐了,笑得很讥讽,感觉这理由很牵强,变相说明前27个都觉得她丑呗。
“好了,人快到了别光在那鼓捣猫玩了,准备一下,丫头啊......解决你人生大事是我和你爸爸共同的愿望。”
说着陈姐起身离开,没走几步被服务员给叫住。“对不起,这杯子不能带走哦。”
“那我还没喝完咯!”
“那请您喝完再走。”
“真的是......”
莎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英短猫放进了宠物背包。
打开手机给爸爸发了一条语音留言,“我请求你不要让这个陈妈妈给我介绍对象了行嘛!这个要是不成你再逼我相亲我就去庙里当尼姑!”
她狠狠将手机拍在桌上,抬头的瞬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
面前是一个斯文白净的青年,带着个金丝眼镜一身年轻西装。
“你好,尹莎莎?”他站在合适距离礼貌性的问了一声。
青年的声音很有磁性,配上青春帅气的脸,这要是换做以前的尹莎莎肯定追星的痴相就出来了。
“对......对。”莫名的压迫感让尹莎莎坐直了身体,并礼貌性回了一个微笑。“你是常为?”
“是的。”常为绅士地点了点头,并朝尹莎莎对面的座位指了指,“我可以坐在这边吗?”
“......当然。”
“有让你久等吗?”
尹莎莎笑了笑,“我也刚到一会。”
两人很快进入了话题, 才浅聊了一会便相互产生了好感,相比之前陈规俗套的对话,他们之间有很多共同话题。
让尹莎莎更惊喜的是,这看起来稚嫩的外表却是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
才华,能力,外表集于一身的优秀男,这是多少女孩的梦。
可很快尹莎莎的梦被大力击碎,因为最关键的话题还没开始,或许开始就是结束这也是她迟迟不敢说的原因。
最开始不说现在就更没法说了,冷不丁切入这个话题像是诈骗一样,与其这样还不如愉快的吃完这顿饭罢了。
尹莎莎低头抿着咖啡,情绪上的落差被常为看在眼里。
“我有说错话么?如果有的话我向你道歉。”
常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莎莎回过神连连否决。“没没没.....是我自己的原因。”
“如果身体有不舒服,那我们早点结束反正时间很多我们慢慢了解。”说着常为就要抬手埋单,被莎莎打断。“等一下。”
“怎么了?”常为疑惑看着她。
“我......”
莎莎支支吾吾了半晌勉强说出了那句话,“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这样啊。”常为依旧保持绅士微笑。“恩......通过刚才的对话我觉得您是我理想中的对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听一听这中间存在的误解或者说您对我哪一方面的不满意,可以吗?”
这个笑容真是快化了莎莎这颗年迈的心。
“没没没!”
“你很好,非常好!是我的问题,所以......”
常为打断她的话,“是因为您结过婚的原因?”
尹莎莎愣住,“你知道?陈姐跟你说了?”
“没有,陈姐没有跟我说,我有从侧面了解过您的信息,请原谅我的冒犯。”
“啊?这样么?”尹莎莎有些兴奋,感觉事件迎来了转机。
她借此干脆坦荡,“可是我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
常为顿了一下, 显然这是他意料之外的。
尹莎莎的心猛地纠在了一起,似在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短暂诧异后常为恢复了笑容,“结婚就会有小孩这很合理,揽下孩子的抚养权说明您有责任感,一位好妈妈一定也会是位好妻子。”
他歪着脑袋,一抹迷人的微笑,“问题解决了......愿意和我交往么?”
尹莎莎这一刻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3
尹莎莎想起了所有事情,那天他们从咖啡厅之后约好一起吃晚餐。
她们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了半夜,常为说要带她回家,她说不想发展那么快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再次睁开眼就落入了这狗笼之中。
怎么可能?他那么好那么优秀......这一定是个噩梦,一定是!
尹莎莎不愿意相信事实的真相,她用力摇晃自己的脑袋试图从梦中惊醒,她相信自己是躺在他旁边而不是被挂在这里的。
她用尽了所有方法证实了这并不是一个梦。
她急得快哭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常为端着一盘番茄炒蛋从厨房小跑了出来将菜放置餐桌上,然后慌忙摸了摸耳坠把手上的灼热感释放掉。
狗笼内的尹莎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侧脸,她努力从这张脸上找出和常为不相识的地方。
比起绑架,她更无法接受绑架者是常为。
她就这样自欺欺人地盯着他,直到常为转过头,彻底毁灭了她那颗刚他妈释放春意的心。
“常为?”尹莎莎难以置信,语气颤抖,眼泪打转,“这是怎么回事呀?明明......明明不都好好的......怎么就......”
“饿坏了吧。”常为抱歉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还有一个菜在炖,很快就能吃了呢。”
“那你把我绑在这里干嘛呀?快放我下来啊?”尹莎莎语气 轻柔,眼神童真的像个孩子,她还在幻想这是常为跟她开的玩笑。
“等等!”常为猛地举起食指,思考着。“我忘记了放盐。”说完他又跑进了厨房。
“阿西......他妈的,算了就这么吃吧。”
常为把整个高压锅都端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呕!呕——”
高压锅刚一端出来,传出的酸臭味惹得尹莎莎一阵干呕。
“不好意思家里没料酒了。”常为拿起一块抹布掀开了锅。
臭味猛然间席卷了整个客厅,让人无处可藏。
常为没有反胃相反一脸享受的表情,还在蒸汽中用力吸允着。
“真不错呢。”
尹莎莎呕得胆都快吐出来,她眯着眼强忍呕吐朝锅内看去,直到蒸汽完全消散后才勉强看清里面的轮廓。
是一坨蓝到发黑的东西,尖尖的耳朵,长长的胡须......
尹莎莎继而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颗猫的头?
是她那只名为淘米英短品种猫的头颅?
她瞪着眼睛仔细确认那颗头颅,下一秒,头皮一阵发麻。
一整只猫都在锅里,是被活活被炖死的。
啊!!!!!
4
会议室大屏幕上缓慢滚动三组现场照片,照片上三具尸体均为女性,分别在河道,荒山,立交桥下。
三具尸体死相一致,舌头外翻呈黑紫色,眼球微微突出。
整个会议室充斥着诡异的安静,台上无话,台下也是静默一片。
两个月三起命案同一个凶手同一种作案手法,同为绞死。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每一个死者身旁都会放置一张显眼的字条。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请在我杀更多人之前抓住我。’
这赤裸裸的挑衅造成的恐慌和舆论,压迫现场每个警员的神经。
邱局扫过台下每个人的脸,“我无法因为自己的无能而不感到羞愧。”
羞愧不单单因为这几个字,还有就是他们掌握凶手的所有信息,却无法靠近他半分。
说完这句话邱局看了一眼台下的东旭便离开了会议室。
这个眼神意味着最后通牒,如果在出现第四名受害者之前抓不到凶手,作为刑侦队长的东旭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
可很快就收到噩耗,又一个女孩失踪了,留给他的时间真不多只有36个小时。
5
东旭第一时间驱车赶往尹莎莎最后去过的餐厅。
“为什么常为一定要把受害者死亡时间控制在36小时?延迟过程的意义是什么?”
坐在副驾驶的朴美百思不得其解。
东旭扮下遮阳板,随口回了句,“为了享受过程。”
“他不是性无能么?”
东旭接着回答:“杀人过程,控制窒息速度会为他带来快感。”
“真是个变态!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 ”
“我去那个福利院了解过,常为应该是童年经常遭受母亲虐待导致的人格扭曲。”东旭放下车窗点上一根烟,看着上方红灯眼神有些疲惫。“所以他的杀人动机很纯粹......报复女性。”
“那他妈妈的死会不会也和他有关?”朴美惊呼。
“并没有,他妈妈在他十岁那年死于心梗。”
不过让东旭不理解的是,常为并不是随机报复女性,而是有意挑选目标,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6
尹莎莎强忍着不往锅里看,她终于抛去情感开始为自己担忧。
“常......常为,你想要什么?钱......还是什么?”
她实在想不到生活中有得罪过什么人。
常为解掉围裙来到笼子旁,推了推眼睛,目光变得尖锐。
尹莎莎以为说到了重点,乘机而上。“你想要多少?我们谈谈好么?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
常为缓缓抬起手伸进笼子,抚摸着她的头发和她的脸,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尹莎莎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像被钢丝球划过脸,她看向那只白白嫩嫩的手,这才发现他手掌全都是一道道似被刀割过的小口子。
常为表情突然变得很嫌弃。“你很脏,需要洗一个热水澡。”
令尹莎莎抓狂的是从始至终她们之间所有谈话没有一句是对得上的,常为就像一个说话没有逻辑的精神病患者。
常为打开笼子的同时从兜里掏出到了一个红色小药瓶,并附上建议:“我讨厌别人往我身上吐口水,千万不要这么做,好吗?”
说完他打开瓶子,瓶子里面装的并不是液体而是一种气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看着那瓶不明气体朝她鼻子方向靠近,尹莎莎急得哭出了声。
她吸入气体的瞬间脚趾猛地拧在了一起,紧接身体一软整个人没了支撑点,感觉身体和意识进行了分离,失去了控制权。
她现在就像一个任人摆弄的布偶。
常为解掉她手脚上的绳子,将她抗进厕所,放在角落,然后将浴缸放满了水打起泡沫。
“你要干什么?”
尹莎莎虽然手脚不能动但意识确实清晰的,她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常为一件件褪去直至赤裸。
这个画面就像女孩正准备为她心爱的布娃娃洗澡。
7
餐厅监控室,东旭仔细翻看两人用餐视频,不放过一帧一频。
“你不知道他是嫌疑犯?”朴美责怪一旁的媒人陈桂芳。
陈桂芳被吓得直拍大腿,“我真不知道!真看不出来他是个杀人犯,我感觉他挺斯文的,人也特别有素质谁能把这样的人和杀人犯联想到一起啊警官。”
电脑前的东旭轻笑了一声,“呵,伪装外表是他最擅长的工具,谁能抗拒这样一个美男子呢,对吧?”
说到对吧时,他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朴美,带着不易察觉的坏笑。
“切。”朴美翻了翻白眼,傲娇地抱起手臂,“是我的话,他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明明他可以活得很出色。”东旭话语中带有惋惜,惋惜一个京城高材生走上了犯罪道路。他和东旭也能算上半个校友。
常为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他了解所有侦察手段从而形成反侦察。
以至于东旭的每一次侦讨会都感觉常为就在旁边倾听,令他头疼。
“莎莎她......她会没事吧?”陈桂芳小声胆怯地问道。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尹莎莎爸爸交代,毕竟是她间接性促成了犯罪。
“目前还不会有事。”东旭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不过......会很痛苦。”
“你说......常为会以什么手段折磨她。”朴美问。
东旭停下手中的鼠标,思考片刻,缓缓道:“我觉得会用他母亲对他的方式。”
“喝清洗剂,用烟头烫手臂?”
东旭补充道:“还有洗澡水中窒息。”
“不会......不会剁手指之类的吧警官?”陈桂芳听得心惊胆战。
“不会,他有严重洁癖,见血会让他敢到不适。”
8
常为将尹莎莎放进浴缸,认真为她涂抹泡沫,细到每一寸皮肤,还贴心为她抹去眼睛上的泡沫。
尹莎莎瞪大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看着那只带刺的手在她身上徘徊,她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任由他摆布。
常为摘下眼镜放到了一旁,将沁湿的袖子撸了上去,抬手拍了拍尹莎莎的头,像一位老母亲关心自己的孩子,“要听话哦,不要玩水。”
“要做一个听话的小朋友,尤其是在妈妈给洗澡的时候,不然妈妈可是会生气的。”说着他猛地抓起她的头发用力按进水里。
浑身上下只有头能动的尹莎莎口鼻不断灌入洗澡水。
“妈妈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要说好,知道么!知道么!”常为猛地在她头上按了两下,紧接将她的头提出水面,贴在她耳边,“你怎么这么不乖呀,恩?”待尹莎莎喷出几口带泡沫的水呼吸上了一口之后再次将她的头按进水中。
他娴熟地控制尹莎莎窒息的速度,在每一次断气之前都会将她提出水面再呼吸上一口继续浸入水中。
往复动作整整维持了十分钟,或许是玩累了,他将尹莎莎提出水面靠在墙上同时又表现得很关心,轻轻抚着她胸膛,“没事吧宝贝?哎呀,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尹莎莎吐了整整十几大口,感觉器官被泡沫清洗了个遍,她虚弱眯着眼,喘息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时不时还流出泡沫。
常为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哈哈哈哈......明明很听话......哈哈哈”
“明明很听话却还是逃不过......哈哈哈哈。”
“不行了不行......”
常为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水,带好眼镜到浴镜前整理了一下分叉的刘海重新回到浴缸位置。
冰冷的看着浴缸内奄奄一息的尹莎莎。“你以为这就结束了?NONONO!”他摆了摆食指,紧接在架子上拿上一瓶洁厕清洗剂对着尹莎莎的嘴巴灌了进去。
尹莎莎感觉嘴里是一种清香又苦涩的味道,紧接喉咙传来冰凉又滑腻的刺痛感。
9
警局接待室内坐着一老一小,老的是尹莎莎的父亲尹长富,小的则是她八岁的儿子。
尹长富焦急地在房间踱着步子,小孩平静的坐在一角不哭也不闹,或许是年纪太小,根本不理解事情的严重性。
见警员进来尹长富紧忙扑了上去,“怎么样?我女儿有消息了吗?”
朴美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我们正在全力搜救中,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你们就会这么说!这都二十几个小时了人还没找到!我的女儿啊!”尹长富情绪过于激动差点没站稳。
朴美将他扶稳,“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尹莎莎安全带回您身边。”
朴美表面轻松,脸却红得发烫,尹老爷子这句话对她来说格外刺耳。
尹长富没再说话,回到座位上抱头哽咽。
朴美倒了杯水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又端着一杯来到角落。
小男孩一脸童真地对着墙壁发呆,不哭不闹乖得让人心疼,这一幕看的朴美鼻子有些酸楚。
朴美将水放在桌子上,随后从兜里翻出了一个棒棒糖递给了小男孩。
“恩?姐姐请你吃糖好不好。”
小男孩转过头看了一眼那枚棒棒糖,又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友善的姐姐,转回头继续看着墙面发呆。
“恩?”朴美以为他不好意思拿,准备放在他手里,碰到他胳膊的瞬间男孩似乎产生了一种应激反应下意识将手收回,并一种极不友好的目光看着朴美。
朴美被这他动作吓得一怔,“怎么了?”
在读取他眼神之后,也就释然了。
她站起身来到小男孩面前蹲了下来,“姐姐一定会帮你找到妈妈,我们拉钩好吗?”
男孩看着她,小小的眼神中写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许久,他很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10
凌晨12点。
笼子内的尹莎莎脸色铁青嘴唇发白,被常为折磨地不成人样。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距离她生命结束还剩下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之后她将会被常为带到户外一处相对显眼的位置用腰带勒死。
药劲褪去,尹莎莎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
她试着动了动手腕,感觉绳子这次绑得不是很紧,她又动了几下,绳子竟然意外脱扣了。
没了拖拽感,一瞬间她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好在声音不是很大,并没有惊醒卧室里熟睡中的常为。
尹莎莎摸了摸脚上的绳扣结构,客厅没开灯,她只能凭感觉解开脚上绳子。
费了好半天劲终于将绳子解开,她站起身探着头朝卧室方向支起耳朵,直到听见鼾声她才长长舒了口气。
她记得,笼子没有上锁只插了一个门栓,她只要拔出门栓就可以逃出这个笼子。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做深呼吸,尽可能让自己没那么紧张,想逃离这里动作必须一气呵成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她轻轻将手放到门栓的把手上,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这个门栓不要发出金属摩擦刺耳的声音。
几个呼吸之间,她的手开始慢慢向一侧挪动,应了她的祈祷,门栓并没有发出什么明显的声音。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挪动。
她永远想不到开一扇门竟然能花费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
不枉一番努力,终于出了笼子。
现在只要她能悄无声息打开房门不吵醒卧室里的常为,就能顺利逃离这噩梦般的地方。
她赤着脚,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地上的冰凉,只要能逃出这里哪怕地上摆着刀子她也要踏过去。
她缓慢向前挪动着,每一步都灌注了所有小心。
门和她的距离只有两米远,却走了足足几十步,生怕会踩到一些会发出声音的东西。
终于摸到了门把手,她做好起跑的姿势缓缓将把手向下扳动。
随着咔的一声,尹莎莎心里跟着颤了一下。
门开了,门外的声控灯亮起,地上映射着一个小巧曼妙的影子。
微微发颤的影子在缓缓向前移动,还没走出几步地上逐渐出现一个高大影子在慢慢向她重合。
尹莎莎生硬地吞了吞口水,缓缓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人畜无害的微笑。
11
凌晨五点的天还没亮,天空灰蒙蒙。
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停靠在七峰山脚下,这是景区入口,每天七点钟准时对外开放。
车内下来一个身黑色穿运动装的青年,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点上支烟深吸了一口。
又做了几个拉伸动作之后来到车身尾部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扯出一个麻袋。
打开绳子,麻袋漏出一个臃肿的脑袋,她嘴里塞着抹布,目光中满是惊恐。
常为扯掉她嘴里的抹布,“这个地方还满意吧?”
“一定要杀么?”尹莎莎嘴部过于臃肿,讲话有些模糊。
其实被装入麻袋那一刻她大致已经猜到结果。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颤抖地哀求着:“我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放了我好吗?”
常为猛地扔下手中的烟,指着她的鼻子喊道:“不要他妈在这里跟我装可怜!”
“我杀的每一个人都该死!”
说完他拖着尹莎莎的身体来到旁边林子中的一棵大树下,抽出腰间的皮带绕到她身后,猛地勒住脖颈向后拉扯。
一瞬间,尹莎莎感觉脑袋一阵发懵,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
就在这时,皮带突然断裂,惯性下常为向后摔了一个大跟头。
这根有些陈旧的作案工具终究还是下岗了。
常为站起身,重新回到大树下,用手掐住她的脖子。
还没喘完一口气的尹莎莎再次感受到窒息。
大约持续十几秒,林子中突然传来震天般的声响。
砰!
常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心处贯穿了一个拇指大的血窟窿。
12
尹莎莎缓缓睁开眼,看着天空上的拂晓。
她永远想不到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迎接黎明。
常为死了,她活了下来,重获新生让她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
周围的警力纷纷朝她靠近,朴美将她扶起朝救护车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东旭突然挡在她面前。
面对尹莎莎感激的泪水,东旭表情上的回馈却异常冰冷。
“谢谢你警官。”
刚说完这句话,尹莎莎猛地感觉到手腕处一阵冰凉,她缓缓低下头看到是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她抬头,看那双冰冷的眼,充满疑惑。
“我们在你儿子身上发现大面积刀伤烫伤,你因涉嫌虐童而被捕,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尹莎莎怔住,感激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呆滞。
众人看着她,本以为她会极力反驳,可她却从始至终却没再说过一句话。
尹莎莎默许犯罪事实被送上车,东旭看着她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这时,警员小张跑了过来,“东队,我们在之前受害者家属孩子和姊妹身上都发现了同样的挫伤。”
东旭楞了一下,眼神中发生微妙的变化。
许久,他回过头看着地上常为的尸体,一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