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是个细娃滴时候,就在想个问题。长大后,我要成为一个啷个样的人。两三岁岁儿滴想法比较单纯,看到服务员姐姐可以每天次泡面,觉很安逸,想成为服务员。
六七岁,因为喜欢看小说,就想成为一个作家,写点东西自己看。初中爱看推理小说,跟坏人斗智斗勇的高智商侦探是我的目标。可惜脑壳多少带点憨,这个目标在坚持三个月后无疾而终了。
高中仍然在零零碎碎写些东西,语言总是差点意思,仅仅是期望用文字把自己的思想传达出来。
高三那会,每天就是被人当沙袋一顿锤的状态,迷迷糊糊打鸡血,脑子是空的心是热的,沙袋被锤一下,起飞了,撞过来,给锤人者爱的抱抱。
砰砰砰、啪啪啪。
我不喜欢这种一群人被推动着大吼大闹的氛围。虽然我憨,但不意味着你可以加点金属元素进去。
现实和理想的落差,让我整个人处于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总是希望去寻找一个理想和生活的接洽点,但事实上现在我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我可以毫无负担的对人说“我想要拯救世界”,但是 想要拯救怎样的世界,怎样去拯救世界,怎样的我去拯救世界,这些问题我大概需要用很长的时间去寻找答案。
深夜里也会觉得茫然,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我这样的一个脑袋不够灵光的人去想到的吗?我凭什么能够毫无负担说出这么有分量的话呢?
会不会是我的父母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但是只能在说出这些答案时候我才能找到安全感于是说出这样的豪言壮志。因为知道自己没办法完成,所以才觉得毫无负担?
还是说我只是想要周围人的赞美,啊这样的理想真是棒。这样就可以和那些伟人排进同一行列了吧。但事实上我并没有他们的头脑,也没有他们的学识,更没有他们的韧劲。
只是一个在深夜里咬文嚼字的铁憨憨。但是它那么值得期待,闪闪发光,仿佛能驱走一切寒冷与黑暗。我也只是靠着一点点初心和不起眼的才华苟且偷生的人,能触碰到一点这样的高度,就像是被自己肯定了一样。
儿时的我也是被家人捧在手心,没有经历过多少挫折。以至于到了后来,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时才觉得那么难以接受吧。但是没变的是父母一直在这个过程中鼓励着我,肯定着我的热爱与执着。
高二时放学回家,爸爸拿着手机对我说“诶,我刚刚去看了你们写的那些网络小说,原来是这样啊!写的真不错。”
后来每当我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我就会去想这句话,觉得似乎咬咬牙也能坚持下去,不管是写作,还是其他。
这不是因为要满足他对我的期待,而是他肯定了属于我自己的期待。我能够辜负期待,但是没办法辜负“肯定“。
“我们终其一生,就是要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昨晚看了一部记录片《人生七年》,看到教师子女尼尔的一生,总感觉有一种共鸣。特别是当他因为没有考上牛津大学,在大学里读了一年后辍学成为流浪汉之后。在考大学前的顺风顺水,大学后的节节败退,让人觉得难以接受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记者采访21岁的尼尔:
“你的父母对你的期望值高吗?”
“高,不过他们为我做了职业规划。他们经常跟我说,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我的职业生涯。可能他们从没想过其他可能性。他们可能想象我会成为,大学讲师或者银行经理之类的。室内工作,做读读写写之类的事。”
“因为他们没有考虑我性格中的另一面。但是,我想说有多少父母把孩子看做独立的个体。”
42岁时,尼尔搬到了伦敦。他成了哈尼克自治区议会自由民主党人。
“我在舍得兰群岛时,坚定的认为我应该参政。只是因为我感觉,我从来没有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取得过任何成就。“
63岁时记者采访尼尔
“你对你父母有什么印象吗?我知道他们两位都去世了。”
“我不怨恨他们,他们尽力了。我不是故意说得这么残酷,他们的性格问题确实给我带来了苦难。我的父亲非常严肃,讳莫如深,他会非常严厉的惩罚我。我的母亲完全不同,她非常情绪化。她热爱艺术,却是一个十足的业余爱好者。她对所有事情都知道一点点,但并没有了解的非常全面。”
他找到属于自己真正想要达到的事情时,已经年过半百。当尼尔说出“他们尽力了。”的时候,我想他不仅仅是跟已经过世的父母达成和解。
“我们终其一生,就是要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跟自己达成和解。
有的人只需要十几天,有的人需要几个月,有的人却需要用一生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