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有那么一艘快船,在西海岸,触了顽劣的礁石。若干年后,已变的破烂不堪,陈腐的夹板上,立了一树高的旗杆,它仅仅是一根光秃秃的旗杆,就这么深深地插在了二尺厚的夹板上,不卑不亢,遮莫风雨敲打,也从未露出久违的怒颜。又过了些许年,我站在了一颗油桐树旁,与这艘船冷眼相对,在细末的观赏中,我发现这根桀骜不驯的旗杆发生了些许的位移,弯了点孤度,如同佝偻老妪般向着我致敬。我感到悍然,哦!不!汗然。我竟觑了一眼,我是不该来这里的。

        一切都是那么浮夸,一切又是那么理所理当。我所被感染的,仅仅是那微末的倾斜。也许我总是多愁善感,总能察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许这些并不美好,还夹杂着老旧的腐朽。但是我并不在乎,无畏的歌颂着所谓的俗不可耐的真相。

        现在,那艘船是否拥有原本的模样,我并不知晓。我望见的,在一抹斜阳笼罩在白皙的潮水中时,礁石旁的浪花已经蓝里透红,润泽着沙滩上的海星,河岸上的人熙熙攘攘,面露笑颜的游走散心。时不时还有几声犬吠,叫器着欢畅,愿把那绳解了,跟随小主人的脚印一步一步嗅着童年的回忆。这幅场面,怕是够遐想了。我记忆中的小脚丫,是脆嫩的,在广场上跑着,放着飞筝。它带我走过了漫长的吊桥,摇摇晃晃,殚心竭虑的达到了彼岸。现在的我,把它装在了温柔乡中,久久不能活跃。我是不争气的,我也不想再放飞自我了。正如现在的那艘船,已不能在大海上肆无忌惮的驰骋,而是永久的沉睡在西海岸边,与礁石夜夜絮言。久而化之为一场旧梦,一抹夕阳下的余晖。

        现在的那里是个优雅的风景区,已找不到些许的残垣断壁般的痕迹。而我也将成为匆匆流年中一个不知名的过客。而我写下的这些东西也不会永久尘封。弱水三千,我不能一饮而尽。我也不曾想过竹篮打水终将一场空,小小的几滴的疏散的流水,便已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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