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翠云亲手下厨,做了些花花绿绿的小糕点。准备向老夫人请安。
虽说老夫人以未行“大礼”,免去白翠云作为傅家媳妇,每天向婆婆请安之礼。但是,白翠云心想,哪怕是一个外来宾客,既然住在傅家,也得尊重老夫人吧。
“小玉,咱们上老夫人屋里,请安去。”
小玉收拾着被白翠云搞得乌烟瘴气的厨房。听到小姐唤她,急忙擦净湿手,又忙着帮助小姐把小糕点装进食盒。
“走吧……”白翠云拽着小玉的衣袖,使劲在外跑。
“小姐,您慢点……您……您可是金贵之躯,别摔着了。”
“小姐,您别忘了,您是千金小姐……走路,怎么能带风呢?”
“待会,在老夫人那儿,您可不能这样。要踩莲花步哦!”
一路,都是小玉的声音。
“知道了。小玉……”白翠云不时回头,看这个劳心劳力的小玉。“年纪不大,规律老多。”
“小姐,您说什么?刚才风太大,没听到您说什么。”
“小玉,回头我给你做酸梅汤喝,让你润润嗓子,可好?你喜欢冰镇的不?”
“啊?小姐,您说的话,又被风吹走了,我听不见……”
一说一搭,已到老夫人的院内。
这天,老夫人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白翠云顺着老夫人的高兴劲儿,在屋里多驻留几刻钟。
老夫人关心白翠云日常起居是否习惯,是否写信去南江的白家报平安?
白翠云有问必答。
所有的问题里,老夫人始终没有多问一句当日被劫之事。
从踏入傅家第一步时,傅家的任何人并不提及被劫之事。是他们顾及白家和她的颜面,避而不问?还是为了维护傅家尊威,悄然隐瞒,当作无事发生?
白翠云甚是疑惑。她心里想的是,怎样将那伙真凶,连杀白家十几条人命,嗜血成性的狂匪,惩之于法。否则,依然会祸国殃民。
从老夫人屋里走回来,一路上,白翠云沉默不言。
小玉只知主子不悦,因为小姐话少了,但小玉并不知道小姐因何事而不悦。方才,老夫人屋内,有说有笑。老夫人也更是和颜悦色,嘘寒问暖。
小玉搞不懂小姐的心。别说现在搞不懂,就算再来五年、十年的,她未必能搞懂。人心太复杂。
小玉说:“小姐,我带你去傅府的其他地方看看吧。”
白翠云应许。
傅府还是挺阔绰的。一个大院包含四个小别院。平时老夫人和儿子傅一明住在正院。
其他三个小别院的距离远近不一。白翠云住下的西院,要数最远了。
远倒是远了那么些,但好在清静。白天没有什么烦吵声,也听不到什么说话声。白翠云后来才知道,西院是长时间被闲置的别院,近乎废弃。所以,几乎没什么人想到西院。
直到白翠云住进来,和小玉两人打理一番,西院稍有人气,还有人的烟火味。
走过正院,穿过长长的回廊,白翠云看见两个别院都关着门。感觉虽无人住,但是非常清洁,想是有专人打扫。
“小玉,这院儿平时都是什么人住的?”白翠云指着一处上锁的院落问小玉。
“小姐,我来傅府的时候才三岁,前面的事情我不太知道。但好像听人说,这间是以前大少奶奶,还是姑娘未嫁给少爷时,到傅府游玩时居住的。”小玉回答。
“哦……大少奶奶是怎么去世的?”白翠云有些好奇。
小玉慌忙跨步上前,用手闭住小姐的嘴。“小姐,莫问……这大少奶奶的事,在傅府是禁忌。”
小玉撅着小嘴:“小姐,我们快走吧,回西院,好不好?”
白翠云瞅瞅小玉,说话间,小玉的脸直发白,看来真是吓得不清。
“好!我们回去吧。”白翠云加快步子。
疑团,聚集在白翠云的心底某一处,越来越密集。
傅府上上下下充满难以捉摸的神秘,而神秘的背后,又充斥着说不明道不尽的恐惧感。
傅府,究竟发生过什么?找到神秘和恐惧的源头,疑团或许方可解开。
这疑团,和她睡梦里的那双手,有没有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