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玄神教皇

圣坛周围每天都有前来朝拜的信徒,他们看见海浪从正殿出来,所有人都向他投来惊异的目光,近三百年来,这是头一遭有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人与泰西第一智者聊这么久。

海浪离开了圣坛,径直往玄神殿走去。

圣坛距玄神殿不过十里路,然而却是重兵把守。道路两侧隔一米站立一个全副盔甲的金发武士,手执长矛,冷面如霜,面无表情。

海浪不紧不慢的走着,如闲庭信步,显得神情潇洒。

就在玄神殿不远的冰暴城,一栋奢华的庭院深处,玄神教大护法徒利安·费斯轻皱着眉头,盯着跪在眼前的婢女道,“他们有没有谈哲学家的第二预言?”

婢女低着头,慌张应对道,“有,不过……”

“不过什么?”

“他说哲学家已经破解了第二预言,但并没有说内容。”

“很好,小美,你回去吧。”

“是。”叫小美的婢女答应一声,低头退了出去。

大护法扭头望着黑暗中的阴影,询问道,“这个自称第二代哲学家的家伙究竟有什么来头?”

藏在黑暗中的阴影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如今是多事之秋,不论此人所说是真是假,可能跟哲学家脱不了关系。”

“那么说,他真是第二代哲学家?”

“有谁会冒充吗?”

“那倒也是。没有人会愚蠢到冒充哲学家的代言人。”

“不错,冒充哲学家的代言人,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况且有老古董亲自把关,错不了。”

接着,俩人相视一笑。

教皇莫菲斯·雅阁此刻正站在大殿门口的台阶上,望着来客出神。

海浪观他头戴金冠,身披彩凤,气度沉凝,脸目阴鸷,两眼锐利如鹰,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一派高深莫测的风范。

海浪在大殿台阶前驻足,深深的鞠躬道,“尊敬的教皇陛下,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莫菲斯·雅阁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热情道,“第二代哲学家先生,远道而来,恕在下有失远迎。”

“陛下,您客气。”

“第二代哲学家先生,请。”

“叫我海浪就好了。”

海浪跟在教皇身后走进玄神殿去,举头望见大厅正中的玄孙娘娘雕像,立时呆若木鸡,忍不住惊叹道,“太美了。”

教皇一怔,苦笑着摇头。

海浪自觉失言,讪笑道,“不好意思,我可没有亵渎万物神的意思,只是情难自己……”

教皇大度的笑道,“海公子定力已经算不错了,普通人看见玄孙娘娘的玉像已经恨不能跪倒在石榴裙下,一亲芳泽了。唉?”教皇话还未说完,扭头去找海浪,就算他修养再好,也差点气炸了肺。却见这厮已经鬼鬼祟祟的猫着身子蹲在玉像下面,抬头凝望着什么,一副猥琐下贱的模样。

“海公子,海公子……你做什么呢?”

“啊!”海浪恢复了理智,脸不红心不跳的站了起来,走到教皇身旁,“我只是研究一下。”

“哦?”教皇怪异的眼神望着他,皱眉道,“阁下真的是第二代哲学家?”

海浪拍着胸脯保证,“如假包换。”

教皇恢复了高深莫测的宽厚笑容,拍着海浪肩膀道,“能跟老古董聊这么久的人,一定不凡。”

海浪轻笑道,“扯淡而已。”

“既然来了,就跪拜一下圣母吧。”

“当然。”海浪跪在玄孙娘娘像前,虔诚的祷告,“大慈大悲的圣母啊,众神之神的万物神呐,请保佑小弟我无往不利、金枪不倒、战鼓长鸣……”

教皇惊愕的望着他,“你……在祷告什么?”

“啊!”海浪反应过来,“没什么。”

“呵呵!海公子真是风趣幽默,来,后宫花园坐。”

“陛下请。”

海浪跟着教皇来到后宫内的雅轩,一边全是大窗,卷起的朱帘外是美不胜收的亭园景色。两人靠在软垫上,席地而坐,中间隔了一张大方几,放满酒菜,气氛亲切,仆人和护卫退出后,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教皇一边殷勤劝饮,随囗问,“哲学家先生,他老人家还好吗?”

海浪点头道,“好,好的很。”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额……”海浪吱吱唔唔了半晌,总算结结巴巴的把故事讲完了,一个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悲伤的故事。就是小时候如何孤苦凄惨,甚至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地步,谁知买自己的雇主是个有龙阳癖的伪君子,每日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是躲在窗台下面偷窥,就是借故关切下属为由进行性骚扰……可怜的兔宝宝海浪只能忍气吞声,后来忍无可忍,逃了出去……就这么浪迹天涯,忍饥挨饿……而就在奄奄一息的时候,他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哲学家。

海浪边说边趁机抹了几把泪,可惜没有眼泪。

老奸巨猾的教皇为表示深切的同情,也偷偷的抹了几把泪,可惜也是没有眼泪,只好隔着方几拍拍海浪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个虚伪的大男人隔着方几,抹着不存在的眼泪,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太惨了……”教皇的嗓音都变沙哑了。

俩人又你一杯我一杯,推心置腹的谈论着。都谈论些什么?无非是一些无聊的废话。比如:

“哲学家喜欢什么颜色?”

“黄色。”

“哲学家喜欢吃什么水果?”

“香蕉吧。”

“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吹箫算不算?”

“算。哲学家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据我所知,哲学家不喜欢女人。”

“啊?难道他喜欢男人?”

“不,他也不喜欢男人!”

……

海浪面上展露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中却在暗骂,这个奸诈的老小子,拐弯抹角的想要从我口中套出哲学家的秘密来。

教皇叹息一声道,“哲学家真是太神秘了,我等庸人无法理解,不能比啊!”

海浪已经微醉,舌头开始打结,比手划脚的说,“说实话,您……您与哲学家的差距也就一点点……也就一点点而已。”

“哈哈……”教皇大笑道,“得到海公子这样的谬赞,是我莫大的荣幸啊。”

“您……您老随便跺一跺脚,整个泰西都要震上一震的人物,这哪能是谬赞啊?”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再敬老弟你一杯。”

“陛下,大哥,大哥,不能再喝了,真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得……”

“怎么着?”

“哎呀……憋不住啦~”海浪做尿遁状。

教皇笑着打了个响指,一个婢女走了过来,搀扶起海浪。

海浪似是无心之举,将自己的重心倚在小姑娘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嗅出她绝美秀发上散发的淡淡沁人的香气,精神为之一颤。

女子浑然不觉,迁就着海浪,转过一座假山,左右瞄了两眼,忽然闯进一片灌木丛中。

海浪浑身一震,酒醒了一半,以一个暧昧的姿势被女子抵在树干上。

海浪恢复了冷静,嬉笑道,“我不是随便的人,可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女子有着一双看穿一切的眼睛,冷静的像是一滩死水,“您不应该来,您应当尽快离开。”

“为什么?”

“因为您像一个不请自来的搅局者。”

“搅局者?为什么这么说?有人要你警告我吗?”

女子没有做过多的解释,退后半步,刚要转身离开,海浪一把扯过她的胳膊,将她揽住怀中。

女子此时才露出了一丝的慌张,俏脸微红,海浪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轻薄的口吻道,“轮到我了。”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女子的衣服胡乱扯一通,引得她一连串的尖叫。

“很好,”海浪哈哈笑着,边说边解自己的裤腰带,“你可以走了,不过下次记得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警告。”

女子俏脸红扑扑,眼神警惕而怪异的望着他。

“怎么?不想走?”

女子边整理自己的衣服边慌不择路的掉头跑。

海浪哈哈大笑,“小娘皮,别急着跑嘛,再给我亲一下。”

海浪索性就地解决了小便,走出假山,边系裤腰带边往回走。

暗处几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影,露出不屑的讥笑。

……

海浪搀扶着教皇,踉踉跄跄的往后院厢房走去。

道路两旁有俏丽婢女跪地相迎,看到海浪,眼睛都亮了起来。

教皇淫荡的笑道,“天黑之后,后宫之内除了我再没有一个男人了,今日破例携老弟留宿,她们不惊讶才怪。老弟看上哪个了,直接带回房便是。”

海浪赶紧推辞,“不,不,陛下您说笑了。”

“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只要哥有的,老弟你看上哪个,拿去!统统拿去。”

“哎呀!”海浪肃容道,“老哥您对小弟我的知遇之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江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哪里哪里。怎么?这几个看不上眼?”

“不,不,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啊。”

教皇笑道,“老弟你的眼光高,我不怪你,这些只不过是中等姿色。你随我来……”

海浪心中狂骂,“这才是中等姿色,那上等姿色还不要人老命?”

“老哥,”海浪感叹道,“您真比皇帝还会享受。”

教皇不屑道,“哼!皇帝算什么?老弟你第一次来泰西,有所不知啊。”

“哦?愿闻其详。”海浪一边说着,一边偷眼去瞄那些来来去去的美丽女子。

“我们泰西与你们东方不同,这里的国家是附属于教会庇佑的,就是皇帝加冕也得得到我们教会的许可才行。”

“原来如此。那么,贵教下面附属有多少个国家?”

“七个而已。”

“这么多?”

“我们玄神教是泰西第三大教派,跟无上教、魂教还是不能比,他们各附属有十二个国家。”

“太令人震撼了,果真皇帝在老哥面前也不算的什么。老哥后宫佳丽数不胜数,真是快活似神仙呐。”

教皇没来由的感叹道,“美女和鲜花虽娇艳,但总有一天会凋零。荣华与富贵虽诱人,但可惜不能长久。唯有仙人才是永恒啊。”

海浪一时没明白过来他为何发此感慨。

“哈,瞧我,净说些丧气的话。如果有可能,我愿用所有的财富和美女来换一个得道成仙的机会。”

这话便很明确了,海浪再听不出来可真是傻了,但此刻他偏不能说破,继续装糊涂,“神仙哪能跟您比啊?”

“哈哈哈……”

俩人一路走着,不断的有美人过来请安,看的海浪心里痒痒的,脱口而出道,“哎呀,真是个个美若天仙啊,上等就是上等,又骚又丰满。”

教皇笑道,“唔?老弟这评价我给满分。我说了,只要老弟看上的,随便挑。”

海浪有些尴尬,“这么评价,您不见怪?”

“嗨!有什么可见怪的,女人嘛,不是骚就是浪,那才够劲。哈哈哈……”

“大哥是性情中人,小弟自愧不如。”

海浪搀着教皇往最气派宽敞的卧房走去。

轻推开门,昏暗的烛火映入眼帘,海浪愣了一下,渐渐适应了光亮。定睛再一看,立即双眼放光。只见屋内坐着两个极其美丽的女子,一个长得雍容华贵,约摸三十上下,凤目含威,高起的鼻柱直透山根,显出她是个性格刚强和有主见的人。她云状的金色发髻高高耸起,薄如蝉翼的裹体轻纱内,雪肌若现若隐,紧身的亵衣束着裂衣欲出的惊心动魄丰满身材。

另一个则显的稚嫩活泼,十七八的年华,披散着瀑布般的银白长发,眼神秀丽明澈,俏脸没擦半点粉油,不施些许脂粉,但白里透红的冰肌玉肤却比任何化妆更炫人眼目。修长的眉毛下,明亮的眼睛顾盼生妍,颊边的两个迷人酒窝,未笑已教人迷醉。姿色绝美,体态婀娜。

俩女乍见陌生来者,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

海浪惊叹道,“哇~果真是又骚又浪。”扭头瞥见教皇突然阴沉个脸,海浪疑惑道,“大哥?我有说错什么吗?”

再看俩女,皆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海浪自知大事不好,这后宫之内还没遇见敢甩脸色的主儿,这只能说明俩女绝非善茬。

果不其然,教皇干咳两声,在海浪耳畔沉声道,“那是我夫人。”

“咦?”海浪心中惊疑不定,心说后宫之内不都是你的女人吗?为什么单独称这位为夫人?

教皇怕海浪听不明白,于是悄声补充一句,“也就是,玄神教的当代圣母,圣母娘娘,连我也得忌惮三分。”

海浪立时感觉如五雷轰顶,魂飞九外,不知不觉已惊出一身的冷汗,赶紧解释道,“我是说,那位小姐……”斜眼瞥见教皇更加阴沉的脸,海浪不敢再说下去。只听教皇在他耳畔再次轻声道,“那是我女儿,也就是玄神教的圣女。”

海浪愣在当场,接着转身往外急走,一边打哈哈道,“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我看今晚的月色不错,啊,真的很圆呐,奇怪,怎么这么圆呢?我家乡的月亮是不是也这么圆……”

海浪刚一离开,教皇立马阴沉下脸来,醉意全无,眼神变得犀利而冷漠。

稍年长的女子递给教皇一杯茶,不屑道,“就是他?”

年轻的少女接话道,“好酒又好色,真是个讨厌的家伙,这种人也配称作第二代哲学家?”

教皇冷笑道,“老古董绝不会弄错的!这家伙绝不简单,对哲学家的第二预言只字不提,多次试探,他只与我虚与委蛇。小翠,你进来。”

随着教皇的高声叫唤,一个年轻的婢女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作揖道,“陛下,小翠在,有何吩咐?”

“再将戴斯长老与那海浪交谈的每一句话给我复述一遍,一个字也不能漏。”

“是。”

海浪站在院落中欣赏了一会月光,心中后怕不已,知道自己深入虎穴,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步步小心才是。

正当他开始后悔不该跟大哥三弟打赌来此一遭的时候,早有两个绝色的侍女静候多时。

“哦?不好意思,两位姐姐等很久了吧?”

俩女笑盈盈道,“公子,请随我们来。”

海浪随那两个绝色侍女来到一间宽敞的卧室,关上门后,毫不客气的为他宽衣解带,然后沐浴在华丽的浴池里面。几个婢女不断把滚热的水注进池里,蒸气腾升,把浴殿弄得像个蒸气沭的封闭空间。两个绝色的侍女也脱到只留有亵衣一类的衣物,跳进池子里服侍他沭浴。

海浪感到无比的松弛和享受,见两女一脸期待和渴想之色,问道:“两位姐姐唤什么名字?”

胸脯特别丰隆的那个吃吃笑道:“公子折煞小婢了,我叫小晴,她叫小美,都是圣母娘娘的贴身小丫头。”

小美赞叹道:“公子的身份果然非同一般,近百年来还是第一个在后宫过夜的男人呐。”

海浪观小晴胸脯耸伏有致,忍不住摸了一把。小晴全身一颤,软伏在他身,娇声道:“公子!”小美亦把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体温火般灼热。

海浪放荡惯了,索性搂着两女,每人亲了个嘴儿。

浴罢,海浪伏在池旁一张榻上,由四对玉手为他擦上香油和细意按摩,舒服得他连眼都张不开来。人生至此,夫复可求。

海浪两手东摸一下,西捏一记,弄得两女娇吟连连,哭丧着脸道,“这真是地狱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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