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改写王家卫《东邪西毒》

“你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吗？”
“阳光烈的时候，还可以看清一些。”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

我喝着酒看着他在马贼中间穿梭的身影，突然觉得他如果能看得见，一定可以为我挣很多钱。那一瞬间我有点担心他会死。

可是他真的死了。我又突然松了一口气。似乎这样的归宿也不错，至少他不会因为看不见桃花而遗憾了。

直到那个女人找上门来。

“你丈夫，”我指着远处的大漠——“在某一处吧。”“他想回去看看桃花，可惜他已经看不见了。走之前就看不见了。”

“那里以前没有桃花。”“以后也不会了。”

那个女人没有走，她住了下来。我不知道她是缅怀她的丈夫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每天都在日落时候练剑，那剑法我见过，那一次她丈夫也是在日落时分用这套剑法要了刀客的性命。

她开始注意身边一个提一篮子鸡蛋的女人，还有一头驴子。

“你为什么不帮她？”

“她没有钱。”

“我丈夫当初也是收了钱的是吗？”

“他也没收鸡蛋。”

“他在生我的气。”

“他想回家，不想在江湖漂了。”

“我来了多久了？。”

“他提到一个人，黄药师。”

“太久了。”

她收了鸡蛋，替她给了20两银子。

“我不做自己雇佣自己的生意。”

“你做。你是生意人。”

我以为她会死。

洪七救了她。

为了颗鸡蛋救了她。

洪七带着他的女人一路向北，女人牵着驴子往落日方向走了。

她奄奄一息，但是我会救她。一是因为她给了钱的，二则黄药师今年还没有来过。

“我要走了。”

“去哪里？”

“桃花该开了。”

“不是没有桃花了吗。”

“别处总会有的。”

黄药师赴约，带来一坛酒。他说这酒叫“醉生梦死”，可以让你忘记许多事情。

“每年你都要去看桃花。”

“桃花每年都开。”

“今年怕是见不到了。之前有个剑客也要赶回家看桃花，他没看到。”

黄药师当天饮下半坛醉生梦死。

之后我再未见他。

他若不饮那酒，我不知道我自己会不会先喝掉。

“我叫桃花。”

“你知道黄药师为我而去，可你知道他从何方来吗？”

“他说有个女人让他去见欧阳锋。”

“那女人也不知道在不在了。”

不知黄药师会不会再来。

但我得一直等着。

我会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