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349串

339
联系338以及前面的讨论来看。

人们 对此 进行 反思 的 时候, 心灵 就去 乱 抓 跳舞、 言谈 等等 的 意象。

这就是把语言的意义,思想,看作和语言并列的独立的,但是内容上具有一种镜像关系的东西。这就是逻辑哲学论里对于命题的意义分析的情况。
在字面的意思而言,就是图象论。但在语言游戏的意义考察里,不是这样。这里是一种嵌入语境的关系,而非镜像的关系。
不对,w通过前半本书指出的仅仅是语言游戏么?他从名称,感觉表达式,想和说的关系的讨论,似乎是对于语言的普遍的逻辑分析,而非和逻辑哲学论相互补充的关系:在命题分析中用图象论,在日常语言中使用语境中的语法分析。

图象论是一种本质主义的语法。语言游戏却是另外从语境的使用中分析出语法来。就是说,语言的用法在自身之外的使用中。
图示形式的不可说,在于语言和意义之间的形式的相等。这使得语言和意义都已经处于形式之下了,没有超脱于形式的说——说总是语言的。而语言游戏的遵从规则的可说,在于遵从规则和语言游戏字面上指出来的意义之间,是相互独立的东西。因此不存在图象论中的语言自述语法带来的不可说。这就像我们关于某物实体的谈论,总是难以离开某物这个形式上的概念来谈论这个东西。一个苹果,我总是要用苹果这个概念来说出它。形式是实体的部分,没法抽掉形式谈论实体。抽掉了部分的东西就不是原来那个东西了。

我们使用语言表达和谈论意义。但是当语言和意义之间基于图示形式的相等而达成表达的时候,对于语言和意义的分析的谈论,对于图示形式的讨论,就会总还是用到同一句话本身。这就是说,图示形式作为形式的东西只能在命题里显现,却不能离开这个句子被讨论。
语言游戏的语法规则也是句子,但是它们是不同于看见的语言游戏的另一些句子。
在基于语言讨论形式和实体时,是反过来的情况。语言基于自身的给出方式指出的总是形式的东西,语言的涵义,而实体是语言的意义,意谓。这里是从语言到事物。上次徐强的报告里面,谈到的推理和实证,感觉和弗雷格的涵义和意谓的区分有类似。都是试图弥合语言根据自身能说出的东西,和所要表达的东西之间的断裂的裂缝。

339的第一句,指出的就是思想和说之间的独立性。影子的例子就是图象论的情况。
这句话触及想或说,和思想之间的关系里,基本逻辑的东西。这句话指出的,是对于语言和思想(意义)之间并非图象论的情况。对于这种情况的反话,作为哲学病的情况的指出。
思想是想和说的综观所构造和产生的东西。正如行动看作遵从规则所产生的东西,以及看作遵从规则的表达方式。这里不是思想和行动作为同一类角色类比。和思想类比的是综观行动或理解行动的遵从规则。因此,思想和想/说之间,就不是图象论的关系,不是影子或镜像。

影子/图像,意义看作和命题相独立的东西,是在实体之间的独立。它们是不同的东西。但是在其图示形式或逻辑形式之间,始终还是相等。就是说,形式上它们之间不是独立的,而是完全不独立:同一个。

把思想看作无形的过程,还是把它看作和说镜像式的并列。它是一个独立于说的过程。
思想是过程么?还是非时间性的。后者。

思想作为命题的涵义,和命题之间是逻辑形式的相等。这里指出的不是过程的东西,而是非时间性的逻辑形式的构造物——客观思想。
联系罗素的逻辑原子,可以看到命题表达意义,是基于总体性的逻辑的表达。逻辑形式,结合处于这个逻辑形式之下的逻辑构件。

过程的东西不是对象。我们总是基于目的的东西产生过程,但是过程的意义不在于过程本身,而在于结果。过程中的程序,逻辑规则,可以作为对象被考虑,进而可以把目的化解到遵从规则中去。但是逻辑和规则并非过程,而是过程在总体上的客观的东西,作为有意识的行动的标准的东西。

第二段。“想”和“吃”的语法区别。
想总是嵌入思想的语法里面的过程,受到思想在逻辑规则上的规范。
吃却不是这样。我吃一个面包。吃一口面包可以脱离开来看。吃一口是一口。我可以并不吃完这个面包,就吃够了。不吃了。但是想则总是基于总体的逻辑配置之中。一个句子中中的一个字,离开这个句子,并不能作为思想的构件。字词并不基于自身就具有语法的伴随。
想可以是中断的。吃却可以不算中断。我吃了一口,没有吃下一口。吃的一口就已经算吃了。当然,如果我基于要吃完一份餐点,吃到一半不让吃了,算中断。但是想的情况里,半个句子无论如何都是中断。一个完整的句子对于思想而言,是逻辑配置的东西。

数字和数作为对象在实在非实在上面的区分,类比于吃和想作为看见的和看不见的需要理智领会的东西之间的区分。这个区分并没有指出两者之间区分的更根本的东西。就是前面指出的思想不是过程,而吃是过程。

最后一句。
不适合的表达方式,指的是谈论思想所用的“无形的过程”。
这里,表达方式产生了理解上的误区。误会。

340
第一句,正面的语法阐述。
第二句,成见。如我的顽固的哲学病倾向。
基于什么说它不是笨人的成见?
这里是逻辑上的问题,而非事实细节认定的问题。再聪明的人,再逻辑上掉入误区,一样只会胡思乱想。哲学在早期有玄想的成分,就是这么回事。逻辑不对。
楼巍注解,是想太多的问题。笨是想太少。

341
说和演奏音乐的类比。
我们把语词,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和句子区分。句子不在于语词是一个字一个字卡着说出来,还是顺畅地说出来,它在于最后说出来的句子是不是完整。

不假思索的说所说出的是思想,不是不假思索地说所说出的也是思想。如果它们不同,要体现在所说出的思想的不同上。想到了不同的东西。如果想到的是同一个东西,那么就不能说它们之间的不同。
音乐也是这样。如果一段即兴演奏,两种情况,最后的结果都是弹出来的曲子。就说所表达的意义的客观性而言,过程是无关紧要的。就像马拉松,判断跑完的标准是跑到同一个终点。慢一点快一点对于跑完马拉松这件事情而言没有区别。
我考虑一个问题,想了很久才相通。以后我遇到这个事情时能快速地给出一个思想。只要这个思想没有变化,那么两种情况所表达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区别。
把想看作到达一个思想的过程。就如同实践中行动之于目的。语言之于意义的表达也可以与之类比。

341这一组对比,可以直接基于结果的东西来看:无论不假思索或者不是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弹出来的曲子。如果不是不假思索做出来的是和不假思索一样的东西(看见的),那么它们的区别就是可以忽视的。如果做出来的东西不一样,那么,区别在于做出来的东西的区别上。我们还是对于内在的想并不关心。即使第一人称,也是这样。我们吭呲吭呲想了老半天什么也想不出来,我们怎么看待自己想的过程?我们以想到的东西来看待我们想的过程。想在此就是一个思维上的行动,这个行动不是表达遵从经验性的规则,而是基于命题的普遍形式,一种先天的逻辑规则,在经验材料的结合中产生经验的思想。
在这里,客观思想作为对象,是一种区别于看见的现象中的对象不同的情况。但是,它是客观的。不同于思维过程的主观性。我们可以通过不同的思维过程达成同一个客观思想。就像我们要画出一个圆,可以顺时针画出它,也可以逆时针,也可以半个顺时针另半个逆时针,有无数的画法。但是画出来的是同一个圆。在这个意义上,说思想是客观的而思维过程有主观随意性。

想和说的关系。表达到说的过程中来的,是想的过程。譬如想卡住了,同时说也卡住了。想的顺,说的也流畅。这里,现成外在的语音的说,是内心独白的外在表现。而内心独白和想,是同一件事情。
录音,纸上的一篇文章,它们已经脱离第一人称了。
想(心灵)/内心独白(语言)(它们两个是一回事)——看见的说出来的语言(作为前两者的外在表现)。
作为公共的使用而言,我们理解的对象是后者,理解的过程是前者的想,理解到的东西则是语言的意义,思想。
这是一种设想。但是单单的设想没有意义。我们总要一方面基于某种东西的考虑作出设想,另一方面基于相应的逻辑形式作为这种设想的根据。
这种设想可以拿来做什么用?能解释什么?可以何种方式嵌入语境中去?只有嵌入语境中的设想才是有意义的。被使用的,从而可以判定真假或成功不成功。这样才和实在或现实相联系,嵌入到世界中来。而非一己的主观玄想。

说和音乐的演奏的类比。说表达意义,是一种非直观的,基于智行的使用和理解。演奏音乐的例子则给出一个直观的例子,容易理解。演奏音乐时,音乐演奏过程的卡住,对于感觉是有影响的。音乐传达的是一种感觉的东西,不是思想。把音乐看作感性语言,它对于说的过程是有要求的。音乐本身就是以节奏为基础的东西。卡住意味着不但是语言的卡住,同时牵涉到表达的东西的卡住。音乐语言以一种流畅或有意识的节奏的演奏为条件。这是感性语言的语法配置。说则没有这种情况。就好像付10块钱时,是拿10张1元钞票一张一张递给他,或者拿一张10元钞票给他,或者给他一张100的找回来90,是一样的。或者说,它们意义相同:都是付10元钱。但是感性的音乐语言里,不是这样的。它注重过程。一个人吓了一跳,然后发现虚惊一场。在智性而言没有造成结果。在感觉而言,这可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它们造成的生命体验,是实实在在的。

但是说和演奏音乐的这种区别,应该不是w在341中所考虑的东西。
不过按楼巍的注解,还真是强调这种区别。
就是说,音乐和说的类比,在这里要指出的是区别的东西,而非相同的东西。
这样的话,可以反应到我前面考虑的一种情况里:表现出来的东西的区别。不假思索和不是不假思索的说,只要说出来的句子一样,那么表达的是相同的思想。但是在音乐演奏里,不假思索和不是不假思索对于演奏出来的东西本身就会造成区别。说出一个句子,我们可以忽视语词之间的停顿,声调的情况。但是在音乐演奏里,停顿会造成节奏的紊乱,声调和力度的差别会造成表现的东西的区别。最后导致表达的感觉(意义)的差别。
前面几节曾经提到说话时的语气,呼吸,作为抽掉说,不说的想的外在表现。觉得那里是有问题的。因为语言可以忽略这些东西。就和可以忽视停顿而不影响同样的句子表达同一个思想一样。而在唱歌,音乐演奏的情况里,它们作为想的外在表现是恰当的。甚至它们本身就构成一种感性的语言本身。而非想的外在表现。
感性语言就是发乎于心的情况。

342
这个例子中的最后一句:
这些 回忆 是一 种 稀奇 的 记忆 现象—— 我不 知道 能 从这 些 回忆 中 对 叙述者 的 过去 得出 些 什么样 的 结论。

这种回忆是不可设想的,带着神秘。
就好像逻辑哲学论里图示形式的不可说。只要说,说就总还是语言的,而语言又基于其中逻辑的东西来达成表达。图示形式的不可说,就是语言在普遍的表达意义的逻辑,对于这个逻辑不可说。在这里,是逻辑作为语言的基底。我们只能用基底的东西去构造奠基其上的东西,这就是显现。说的问题在于总是使用语言,可是这里所谈论的图示形式却正是语言在表达意义时所有赖奠基其上的东西,逻辑。就是在说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地要使用被言说的东西。这就使得言说不可能。
或者说,命题作为基于同一性的逻辑形式的句子,图示形式作为语言表达意义的逻辑基础,它不能再为奠基于其上的语言(命题)所描述。不可说。但是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不同。后者的语法和说出来的句子字面的含义是不同的,两者之间是一种嵌接的关系。因此,是可说的。我们指出语言游戏的用法,这个用法是看到的语言游戏的表层语法/语法逻辑之外的用法。因此我们可以在显现的东西的意义上谈论两种东西的嵌接。

这里的回忆,当我们想起它时,总是语言的。(即使一个图像,也在语言中指出其用法。譬如一片叶子看作叶子的形状的表示。)脱离语言却又是使用语言来描述的记忆,一种思想的记忆,特别,是关于世界的设想,不是感性的图像的记忆,难以设想。
可以说任何抽象的智性的思想,概念,本质上都是和语言不可分离的。名称指谓一个对象,还可以说名称的意义有赖于对象的实在。但是抽象的概念,则是一种有意识,自觉的意识,经过反思的自我意识的产物。它先于实在中的运用。我们的思想基于概念和逻辑的基础之上,而非基于对象之上。思想的结构,逻辑基础,是不满足的概念。概念承担起了思想的逻辑结构的职能。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语言在先于思想,概念为思想奠基的情况。这里有赖于一个细节:概念词意谓一个概念,这看作一种固有语法。是语境的东西。而名称意谓对象,则有赖于命名游戏,并不能基于名称自身给出意义(对象)。

语言中概念是概念词根据语言的给出方式而给出意义的情况,这里是一种固有语法的情况。概念词意谓概念。就是说,概念词是基于自身的给出方式直接给出意谓的情况。跨过了涵义和意谓的中间过渡。而一个命题表达思想,思想基于意谓真达成的是把句子看作一个语词表达式,它可以把概念看作对象的含义的指出。而名称就是语词表达式中的实体x,它仅仅是一个代词。弗雷格的对象这个概念的含义,就是实体x,还只是一个关于对象的普遍的谈论,而非某个对象的给出来的情况。
这指的是仅仅根据语言可以表达的东西的考虑。摒弃亲知的情况。

但是我们通过语言谈论经验的东西时,总是难以避免名称。
w的图像论,以事实而非事物作为世界的组成。这就彻底脱离了对象作为名词的意谓所带来的,名词和对象、语言和意义之间的鸿沟。摆脱了名词的意谓不能根据名词给出的难题。名词的意谓要基于句子的语境给出。那么,它在逻辑上就不是基底的东西。给出对象的根据,才是更为基底的逻辑。这就是w的世界是由事态而非事物组成。

和客观对象相比,客观思想更进一步需要或基于人的思维的介入。客观对象的指出需要的是人的关注的朝向。客观思想则进一步对于这个对象基于同一性补充经验材料。而这个同一性的形式则不是大自然中的东西,而是基于人的思维的形式的东西。是基于人的思维而存在的。
对象的存在是客观的。但是谈到一个对象,还是基于人的意向。名称的使用就是谈到对象。

回到文本。
—— 我们 要 问: 你 肯定 这 话 正确地 把你 不借 语词 的 思想 翻译 成了 话语 吗? 为什么 冒出 来的 是 这个 问题?—— 这样 一个 问题 通常 似乎 并不 存在。 我要 不要 说 作者 的 记忆 欺骗 了 他?—— 我 甚至 不知道 我会 不会 说 这个。

参考前期,世界由事实而非事物所组成。不对,这里不是说事物,图像,印象到语言,而是不借助语词的思想翻译为话语。
思想可以脱离语言么?这个例子似乎在给出这样的情况。但是,这里就要考虑回忆本身是怎么回事了。可以在回忆中唤起一个脱离语言的思想么?不能。这样的话,这么说,仅仅是一种间接的设想,一些推论的东西,它还不是语境中直接给出来的东西。这样,我们就要审视记忆是怎么回事了。

在图像论里,语言和事态之间图示形式相等。
脱离语言的思想是什么东西?我要把它表达出来,还是要基于语言。这样,这样的思想其实还不是语境中给出来的东西。如果我们总是要基于语言来说出思想,那么脱离语言的思想是怎么一种情况?
大概只是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而产生的本质主义的设想。我可以基于语言谈论“脱离语言的思想”。但是这个表达式有没有意义在此并非根据本质主义的语言的给出方式就能给出来的东西。这个例子和“用尺子圆规三等分一个角”类似。

最后一句,指出这种脱离语言的思想,是一种理想语言的设想。无论它对还是不对,都只是日常语言的使用中装饰性的设想。这个设想不参与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运转。因此,这种脱离语境的设想,只能够看作一种没有根据的设想,它不能作为我们的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语法命题。日常语言的语法命题是要在日常使用中具有根据,从其日常的使用中分析出来的东西。

343我用 来 表达 我的 回忆 的 语词 是我 的 回忆 反应。

就是前面这个人说他在习得语言之前就开始考虑世界是怎么形成的,这是对于回忆的反应。这指的是“世界是怎么形成的”是事后,现在对于回忆的加工或使用的结果。那时可能会对于看到的东西有所疑惑,但是还不能想到世界的形成这样的思想。思想是运用语言的概念思维。
这里,回忆可以是非语言的。譬如一个图像。但是对于图像的描述,一个思想,并非这个图像映象本身。一个图像可以在现在的用法里产生一个思想,这并不妨碍以前在另一个用法里被看。
但是脱离语言的思想却始终是难以设想的。如果作出这样的设想,并不能给出任何这样的思想嵌入日常语境的例子。就是说,它的真假对错没法验证,没有标准。这就落入理想语言的作为我们日常语言使用中不参与我们考虑的东西的装饰的位置了。
而语言分析讲究的是语境中可以实证,有根据有标准地说话。

不管我所回忆的东西是不是语言的,是不是思想。只要一个回忆产生出来,它就是一种语言的东西,具有思想。
设想我们的认知。我们看眼前的东西,只要我们试图把看到的东西表达出来,它就始终是语言的,是思想。至于一开始看到的东西是不是语言的,这根本就难以区分。我们具有的只是对于这看的表达时,总是语言的东西。至于说出来的是说的时候才想到的东西,还是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的东西,我们是无从区分的。这里可能有某种思想的模糊到清晰的推进,以致尘埋于记忆中的东西原来缺乏统一而没有被想到,现在基于一种综观形式产生了其综观统一,使得一种理解一种思想发生了。顺带着处于这个综观之下的材料在此综观统一的眼光中在记忆中被唤起,点亮。这种回忆,其实是现在发生的综观统一,而非对于已经发生的理解的回忆。材料或看见的东西是过去的,记忆中的,怎么看却是基于现在的生活形式所带来或产生的。
对于童年 青年 有很多是美好的生命体验。那是当初就对于根据不自觉但是已经体验到了一种浑然的统一。是生命力的现象。对于另一些人情世故的理解,利害处理,这种生命力并不能作为根据。就事论事需要日常东西的考虑,制度和文化的东西。这方面的回忆,看待自己的过往,常常在花式变新的方式的看里看见自己就是混蛋。
看——看见,想——想到的东西、思想,说、语言——意义。

活的踏实,真实,需要基于实在的东西的考虑之中。要认定什么是自己生活中实在的东西。

有些回忆,我可以断定是在回忆一个思想。有时,是在使用记忆的材料的新的综观统一发生新的思想。
但是242这个例子,是对于一种极端情况的尖锐指出。语言习得之先有思想么?首先,这思想当时不能表达出来。表达总是要述诸于语言。其次,记忆本身不是客观的,记起的东西只能作为一种设想的东西,却不能看作具有对的标准,经过验证的东西,不能看作客观的。
343指出的是,无论想起的东西是有无语言的思想,这个回忆的表达,总已经是一种语言之中的思想了。并且,这里的思想的标准,实在的情况,并不能公共给出来,因此,回忆的表达中使用语言指出来的当初脱离语言的思想,这件事情的对错就无从判断,它缺乏标准或根据。因此,这样说是没有意义的。
一个经验命题却缺乏真值判断的根据或标准,作为真值函项,它是没有意义的。

343这句话指出表达回忆的语词,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思想,是我在回忆时产生的。记忆是一种综观统一的理解,思想。无论当初是有语言的思想,还是没有语言的思想,在回忆时,都是产生表达回忆的语词,有语言的思想。我们不能基于回忆的完成所说出来的东西,来指出回忆的对象:材料性的记忆。但是,质料不分有形式的思想。材料一旦在回忆中唤起,它始终就已经处于当下的认知或理解之下了。它已经是语言的东西了。我们能谈论的始终是现在的理解现在的思想。它是说出来的。
非语言的思想,就如同剥离形式的实体,难以设想。难以正面基于现在对于回忆的谈论——“在语言习得前曾经设想,“世界是怎么现成的?” ”——来正面证明当初有过这么一个思想,但是它是脱离语言的。这种谈论在言辞上似乎就已经指出了可能性。但是这就和“用圆规直尺等分一个角”一样,其意义的存在并不能根据句子的说出来就天然地具有。
w为什么要使用一个对于回忆的谈论的例子,而不是直接考虑思想的脱离语言的情况?后者在前几节已经讨论了。记忆由于其遥远,具有欺骗性。如果我们陷入一个句子其合乎句子的构造形式,基于这种看见的语言的形式或表层语法就认为它是有意义的。这里的要点在于句子有意义不在于其字面上的涵义,一种设想的指出。就此而言,基于符号的给出方式总是能够指出一种涵义,一种设想。但是我们在说一个客观思想的时候,还不是在这种弗雷格的涵义而言的东西,而是一种客观性而言。我们在说一个句子的真假之先,要基于其存在的基础。语言的意义,在这些段落里,考虑的就是其思想的存在问题。或者说,考虑其可能性的问题。
但是,对于句子作为设想的意义的有无的考虑,在实践上基于逻辑指出来的可能性,这里的行动所遵从的逻辑规则,对于这个设想,不是一种字面的意思,不是表层语法的东西,而是要把这个设想嵌入某种遵从规则的综观统一之下来,才算意义的达成,或者说,其综观的达成。这里就有一个关于设想的论证或实证。句子的意义存在就是设想的成立,设想的成立基于论证的给出。句子的意义的存在,基于想象力运用所达成的论证。

在一个认知的经验命题里,或者说一个存在命题里,实体和属性的关系这种命题的逻辑形式就保证了在经验情况的给出的补充中,它总是真的。这里一个经验命题中的各逻辑成分,实体,和属性,就是名称和概念词的一种确定的用法。这种用法在经验的直观中就已经确定下来了。
但是,一个科学的设想,是一个目的的行动(包括思维中的推理,和外在行动)能否达成的设想。其成立与否的根据不在给出来的思想(设想)中,而在于使得这种设想成立的论证或实证中。说出来的话表达的是一种目的的东西,而决定它是否可能或可能性的存在的根据,是论证和实证。
或者说,一个设想作为给出来的目的考察它的实践的可能性,这可能性就是表达这个设想的句子的意义的存在与否。
一个东西看作实践的目的,看作一个行动的结果的东西指出来,其意义的存在基于能综观行动的遵从规则的指出。

343我用来表达我的回忆的语词是我的回忆的反应。

这句话,并没有预设回忆是语言的。
譬如我表达一幅图画的认知,是句子表达的思想。但是这幅图画本身不是一个思想。我不能基于关于对象的认知作为语言所表达的思想就说对象是思想,它是语言的东西。
原文这句话里,不能基于表达回忆的是语词,就指出回忆本身就是这语言所表达的思想。
342童年的经历:当时想到的东西。以及关于它的记忆。
经历是一种现象,

可以把回忆和对于回忆的表达,类比于对象和关于对象的想,它产生思想么?
表达是说出来。但是,其实在回忆时,就总是内心独白的说了。就象我们的认知达成的经验,它本身就已经是语言的了。世界由事实而非事物所组成。这一点已经基于人所看到的世界,基于人的认知而言的结果的东西了。事实是客观的,但是客观性也有不同的层次。事实毕竟还是需要人的认知的参与才产生出来的东西。正如图像并不意谓着给出一个思想。思想/事实的客观性,在于具有外在标准。其中的质料的东西,经验概念可以在直观中落实、受到判断。
在弗雷格的对象的客观性里,是一种基于句子的东西。它并不基于自身给出意谓。所以客观对象作为名词的意谓,仅仅占据一个逻辑位置。如果,把亲知带进来,那么,客观对象还是要基于概念的经验给出所间接被考虑的东西。w的逻辑哲学论直接把它归于一个空位置。
事实的客观性在于一个事实可以在外在标准中受到公共的讨论。我认知到的一个圆的苹果,它对于另一个人也是同样的。圆的苹果是一个客观的事实。
而在实体的情况中,实体作为一切现象的刺激源,无疑具有客观性。但是,物自体是脱离现象在现象之外的,它不可知。就产生出相同的现象来而言,它是客观的同一个东西。

作为行动的回忆和思类似,是一个过程。心理现象。而记忆作为名词,记起的东西,和想起的东西类似——思想。回忆中的心理现象,感性的印象,总是在嵌入。
回忆和回忆的表达,思想和思想的表达:想和说。

可以这样设想:
对于面前的一张叶子,我可以产生一个思想,比如这张叶子是绿的。我也可以不产生一个思想,而仅仅留下一个印象。印象是模糊的东西,它还没有诉诸于语言。如果说任何印象总是思想的东西,那么我们可以用这样的例子来看:
对于这张叶子的颜色,它是绿色的。这是语言的。但是如果我想更贴切地描述这种绿时,我一下子拿不准,还不能产生更进一步的概念来刻画它。这时,我们具有的这种绿的印象,就还是非语言的。
当我在回忆这种绿色,并表达它时,表达出来的注定是一个思想。无论我回忆的是一个当时就用概念把捉下来的东西,还是一个还有待概念的把捉的东西。这时,我不能使用这种绿来表达,我可能会说,一种很深色的厚重的绿。对于回忆的表达本身已经在逼迫对于记起的东西即使还不是概念清晰的,只要还试图指出这种概念对于印象的进一步把捉。或者退一步,指出原来就想清楚的东西——一个思想。但是,在对于记忆的表达而言,说出来的总是语言中所表达的思想。我们并不能从回忆的这个表达,语言和思想,推断得出被回忆的东西是本来就想清楚的东西或在回忆中才想清楚的东西。由此,基于回忆的表达中,是一个思想的东西,一个句子,而说我们所想的东西——这个思想中的对象——可以是非语言的想,这样从回忆的表达到记起的东西是一种先于语言的想的情况的推断,是没有根据的。

344
只不过是 一直 做着 现在 偶尔 为之 的 事情 罢了。

“ 只有 对于 那些 在 通常 意义上 能够 说话 的 人, 我们 才 说 他对 自己 说话”,

偶尔为之的话有意义,基于的是一种语言的掌握。一整套的用法,生活形式,文化建制的了解,一整套概念系统的掌握。

第一句,是哲学病的情况。
偶尔为之的语言总是基于自身的固有语法产生意义。但是这样的话,整套语言系统就是无数的偶然的巧合,系统性就成问题。虽然w的语言的语法分析,在语法的层面上还是经验的,但是语言的用法在制度文化的传统中给出一种系统性。这种系统性指出的不是文化的内涵的系统性,而是语法以嵌入直接领会到的制度文化的生活形式之中。从而,就文化体系作为一种现象的存在而言形成了语法的系统性。前者作为语言游戏的理解的根据,前者作为现象的体系就是后者的系统性所在。而制度文化内部种种成分之间的综观,其根据,对于语言的理解而言,是根据的根据。它不再是语言的理解中所考虑的东西。

最后2句,标准问题。指出
“只不过是 一直 做着 现在 偶尔 为之 的 事情 罢了。”
这判断所需要的根据。

345
这句话,就是指出我前面所考虑的东西。就是系统性的存在的指出。

只不过是 一直 做着 现在 偶尔 为之 的 事情 罢了。
说的偶尔为之要建立在一种语言系统的把握为条件。w之前说过大概学习一个语言游戏就是学习一种语言,学习一种语言就是学习一种生活形式,一种文化。就是这个意思。
而这里偶尔为之的说仅仅给出了一个语言游戏的用法,由此还并没有一种语言的生活形式的文化背景被指出来。而我们学习一个语言游戏时,总是以一种语言的文化背景作为前置的语境。但是在偶尔为之的内心独白里,并不存在这样的背景的指出。它试图表达的是,基于偶尔为之一个经验的指出,就推论所有的经验的给出。这里可以说的只是所有的语言使用都可以基于语境中的使用经验地给出用法,但是这么说并不意味着所有的语言使用的用法都被给出来了。它只是指出了一种语法考察的原则,指出语法考察的原则和给出语法是两码事。后者还要经验情况中,具体使用中语境条件的给出。

344最后一句。如果我们训练鹦鹉说一句自己想说的话,那么对于鹦鹉的发音,在其原因上,可以理解为或看为我的表达。这里就把看见的东西,现象,和它作为符号表达意义这件事情给分开来了。我们自己说话的时候不会注意这个区分。留声机是一样的道理。或者我们写出的一封信,一句语音的微信,也可以这样看待。它们首先作为现象:看见的东西,听见的声音。然后它们基于用法作为符号产生意义的理解。在现象之上叠加了用法,如此这般地使用现象,就使得现象成为符号,而符号这个概念的内涵,或者说“符号”的语法配置就是基于一个现象承载一个意义的表达。意义和作为符号的现象之间的联系是一种承载的关系。

倒数第二句,通常意义上说话,指出的就是有意识地表达地说,区别于鹦鹉学舌并不作出自身的表达,它没有意义可言。

回到345
第二段,下棋的骗着。欺骗,总是要基于真的基础上才可能。如果没有真,那么欺骗也就不可能了。因此,欺骗总是置于整个非欺骗的遵从规则的背景下面。

第一句话,由此就可见是错的。这时正面论证。
但是w在这里只是要通过语言分析的本质主义的用法指出哲学病的一种情况。它只要否定这种推理的根据是哲学病就够了,不必正面论证这个命题在内容上的谬误所在。
后一句话,指出基于看见的没有其它根据就去判断还没看见的东西的情况。这是一种语法的理解上的谵妄。

最后一段,考虑之前设想语法命题相反的情况的不可能。就是前面我所考虑的东西。正面回应哲学病。

346
这个设想不是事实,是这里的要害。我们不能把设想看作事实。这很重要。因为这里,这个设想为真,或者说有意义是这种理解的基础。在它的意义没有指出之前,使用这种设想来理解鹦鹉语言的用法,是不合法的。
我们在理解中领会语境中的综观形式——生活形式和遵从规则的时候,也总是有一个设想和确认的环节。而设想上帝给了一只鹦鹉理解力,这件事情是永远无从确认的。这就使得把它作为理解的根据是不合法的。

347
这里指出的,就是盒子中的甲虫的思想实验所指出的情况。

348
第一句话,不在于内心独白,而在于它还是具有外部标准的。作为内心独白的外部表现的手势语言,它就是一种说。这种说的语法基于外部标准。是公共使用的。

头个破折号的句子,哲学病的反问。它仅仅基于聋哑人的内心独白而不能语音说,就看作344提出的并非听见的语言而只是对自己的说,这是不对的。说之为说在于表达意义,而非在于说的过程作为看见的现象或作为心理现象的内心独白。语言强调的不是看见的东西(语音,文字或内心独白的心理现象),而是它们在用法中承载的意义。聋哑人的情况中,它们不说听得见的语音,但是手语也是达成语言的表达。这个例子并不适合344的情况的论证。

后面两个破折号,是正面阐释。
这里的问题在于内部的有声语言,它和我们的想没法区别开来。内心独白,内部说,和想,它们作为现象,都是私有的。并且,连第一人称都难以把它们对象化,作为对象受到考虑。
类似的情况是,在外部现象中,现象和总是和表象相联系,受到考虑,被谈论。我们从表象触发,考虑的却是现象中的客观对象。这里的过渡和衔接,还值得进一步考察。
这里指出第一句话的理解脱离了一种语境中的使用,由此产生的是,对于这句话字面上的涵义的东西称为理解。可是脱离了语境,语言的理解就和一种设想相混淆起来。譬如“用圆规和直尺等分一个角”的例子。一种语言的给出方式产生意义的语法,是哲学病。
这里,合法的理解,要基于语境。第一句话指出的东西里面得有具有外部标准的东西,基于指出的可以实证的语境的东西之上,谈论对于这个句子的理解才是有意义的。基于语境嵌入语境可以看作“理解”的语法配置的组成。

349
语言分析,强调从语境,从看得见的和实在的东西,以及能领会的东西出发,有根据地作出思考。设想如果不求实证,忽视真或和实在的接契,那么语言的意义就还是悬置的。或者说,非要通过这样的设想给出意义的话,那么它就还是没有意义的。
嵌入语境,置于场景中使用,基于它所满足的社会协作而言,它才在其中发生意义。
单单一句话给出来,其意义还是悬置的。w:这幅画原仿佛一丝不挂。和概念之于真值函项的关系类比:概念在得到对象的补充之前,还不是一个真值函项,它不指谓一个真值。我们说一个概念是真的或假的,这是没有意义的。只有一个得到对象的补充的概念,作为一个判断,才意谓一个真值。

1
欲望是肉身带来意识的积极存在。年纪大了精神消退时,觉得欲望是珍惜的东西。当然,对于富于反思的逻辑进取的精神生活者而言,欲望就是理想国里老男人回望时说的,终于摆脱了的做牛做马的受其役使。牛脱了车套。

2
哲学理论基于逻辑,以逻辑为内容。
形而上学都是如此。
分析哲学指出传统形而上学的逻辑基于语言的不妥当的分析。对于语言的意义理论的误解,基于看到的东西的形式作为本质主义的形式。分析哲学面向语言——意义的语法分析,专注于传统哲学的基础的东西的考虑。并且,这里又有语境原则,使得语言分析不是空泛的设想,而是落到语言的使用所满足的语境中去,从中分析出语言的用法。语境原则使得语言的意义考察把经验性带进来了。使得经验、我们日常所考虑的东西成为了语法分析的前提,语境。这样,语法作为逻辑就脱离了形而上学的空想,它受到了经验性的规范。但是就普遍的语法命题而言,还是可以说的。

3
就基于看到的东西的理解而言,伦理不是独立的东西。

4
人作为主体,在处理事情时会回到事情本身。它会建造一个脱离人的主观意志的体系,使得体系的建造者离开之后这个体系无所缺损。
另一种做法,却是使得自身成为这个体系中须弥不可离开的角色。造成一种离不开它的情况。

5
/罗素《我们关于外间世界的知识》(1914年)、《逻辑原子论哲学》(1918年)、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1921年)。

6
dream—work:real fact。

7
逻辑原子论 逻辑哲学论 指出的都是认知活动的逻辑。对称于康德的认识论的工作。只是康德从事物到语言中的经验,而分析哲学作命题的意义的语法分析或逻辑分析。

但是要考虑到康德的知性来源于思维在判断(即命题这种语言形式)的逻辑机能的流于字面形式的考察,它是一种词项逻辑的结构。而语言分析奠基于弗雷格开启的涵项逻辑。

认知从现象产生经验,命题。产生“是”的判断。基于一种同一性的形式。w说世界由事实而非事物组成,这就是涵项逻辑取代了词项逻辑。考虑到弗雷格的命题分析中,句子意谓真和概念词意谓一个概念,都是语境的东西,唯独名称意谓一个对象,这里的对象还不是基于名称自身就能直接指出某物,指出的还只是 一个对象。参考罗素在论指称中对于“一个东西”的分析,得到的不是某物。它恰恰是指称词组的语词表达式的情况,一个实体x,其意谓要由它所置入的句子的谓述部分来指出。但是,一个一般语言的句子,谓述对象的概念并不能为对象所谓述,就是说,它并不意谓一个对象。那么,这个句子中名称的意谓就并不能基于句子所给出。给出来的只是从一个关于宇宙无敌谈论的实体x,到一个关于概念类种的一个项的谈论。
只有逻辑对象可以为概念所谓述,它可以通过句子给出来,基于一个可以为对象所谓述的概念在一个意谓相等的判断所给出。注意,这里句子中的be,区分作为实体和属性的关系,和作为意谓相等。

这些都是认知活动。
理解活动则在于对于看到的不同东西作出综观。认知中也有多和一的综合统一的关系。但是综合统一的形式是直观的。考虑康德的知性是嵌入内感官时间这种直观形式之中。内感官是对于外感官的综合统一。但是看综合统一的根据,还是外感官的形式。比如空间。空间给出不同对象,或感性质料的多在协同性中带入一个意识来的可能性。因果把两个现象看做一个产生出另一个来,这里有内感官时间之外,内感官时间的运用的客观的根据,即客观的时间,不是基于我的主观思维看做先后的东西,而是现象中客观的先后。这种先后结合空间中认定是同一个对象时,就是内感官的运用,把客观时间的先后看做一个产生出另一个来,产生了内感官时间中的因果关系的运用。但是,康德的知性,内感官的根据,还是直观中的东西,是感性的。这决定了康德所做的事认知的理解。就是认识论。而对基于感性形式一个产生出另一个来的根据,却不是认知的分析或理解中所考虑的东西。这是对于认知的根据的认知,是对于经验的理解,对于看到的现象的经验的综观而非综合。综观在于设想看到的杂多的根据,服从的自然规律或人的行动的遵从规则,产生综观统一的理解。理解是从现象到意义的推进。认知则是从现象到其“是”,基于同一性在判断中产生经验。
而设想的句子,即使有命题的形式,也可以看到命题中的不只是基于直观形式的同一性的逻辑形式,而是具有行动的成分。5+7=12。这个句子中5+7就是一个行动。它不是一个给出的经验对象。不像红的经验,是直观给出来的。相加的意谓,是一个还没有给出意谓的思想。对于没学会加法的孩子,5+7的意谓还是一个问题。它给出的只是根据表达式而给出来的一个相加,至于其和,这个表达式的意谓,还是有待基于某种根据来给出来的。譬如把相加看做数数,数出来12这个数。在领会数数作为理解加法的根据之前,一个相加的意谓还没有给出。

认知指出对象的“是”。并且这里的“是”基于直观的经验。而理解在于指出对象或现象之间的看到的如此这般的原因,确切说是根据(根据是原因中的一种),基于此根据产生综观统一的理解。

8
在上次读书会里,w的“用圆规和直尺等分一个角”的例子。
我想到类似的例子,在有复数的概念之先,谈论负数的平方根是没有意义的。没有意义指的是表达式的意义的不存在,逻辑上不可能。这例子的逻辑,在于平方根这个概念在有复数的概念之先,它的语法逻辑中已经包括了补充它的只能是非负数。一个负数补充这个概念,是平方根这个概念的固有语法相反的情况。这么说,和“平方根”的语法相反的情况。
怎么表达恰当:平方根这个概念的语法配置,还是 “平方根”的语法。后者一个概念词的语法,就是前者这个概念在使用中的逻辑配置,一种概念词在使用中的表层语法的东西。概念本身指出一种标准,附带一种固有用法。
这里还是概念的用法(固有的)的情况。这里指出的是概念就一个思想之内的用法,而非语言游戏嵌入语境中的用法。
语言游戏的用法,则不是前者这样语言自身的固有语法的东西,而是从语境中领会的用法。引入用法,就是把语言游戏置于实践的语境里来。在这里,语言游戏不是以符号参与实践,而是以表层语法给出的意义参与实践。表层语法或图像论中字面的固有用法产生的意义嵌入到深层的或基于语境领会到的遵从规则里来,产生总体的意义。
而“用圆规和直尺等分一个角”的例子,和语言游戏的理解的不同,在于:
后者是看到的语言游戏嵌入到语境中领会到的用法(遵从规则)里来,产生意义的理解。并不能说用法无意义,基于其从语境中分析的结果。因为语境中领会的综观语言游戏的统一的生活形式,仅仅是一类事情,还不是这一个事情。从一类事情到这件事情的推进,基于的,就是语言游戏对于遵从规则的补充,或者说前者对于生活形式的空位的嵌入。
而前者,仅仅作为设想指出一种生活形式,或者说考虑的东西。但是这里,遵从规则的行动还没有给出来。它需要人的想象力去给出来,想出来。前者的意义的存在,基于这样的遵从规则的可能的论证或实证。后者就是w说的成功是最好的根据。
这里在于把语言游戏中提到的生活形式和遵从规则拆开来的情况。这条裂隙在这里恰恰成为需要给出的衔接——行动。行动和语言的区别在于,语言有表层的固有语法,并且说出来的语言游戏本身就是语言,可以说。而行动不诉诸语言,行动的描述基于表层语法给出的意义就是行动,而行动的意义在于看作遵从规则所产生的东西。
生活形式/我们考虑的东西,一个设想,作为实践的目的的东西。这里,不是语言游戏的理解的情况中,从语境中领会一种生活形式,并且它作为我们的制度文化中既有的遵从规则给出来了。这里是一个设想作为实践中的目的先给出来,进而去探究其实现的可能性:论证和实证,把它坐出来。只有落实到相应的遵从规则上,它才是可能的。而遵从规则在此还是没有直接给出来的东西,要我们运用想象力基于某种原则去探究。这些原则在数学上就是公理定理这样的真命题。它们和具体情况的考虑相结合。遵从规则产生的是行动的步骤。这种探究就是从普遍的原则性在经验情况的结合中向遵从规则的推进。经验情况给出达成的需要综观统一的实在的看见的东西,探究一种遵从规则,无论它是何种规则,产生出综观目的中指出来的实在的东西的情况。这样,这种遵从规则的探究,可以是各各不同的。到达一个目的地可以经过不同的路径。一个数学命题可以从不同方式得到证明。证伪也是如此。
在语言游戏的理解里,给出的是看见的语言游戏,要求的是其综观。而综观形式的契机从语境中领会。这里,综观形式和遵从规则作为建制和文化的传统是一一相应中相配出现的。一种生活形式已经被赋有一种遵从规则相应一并被给出来了。
在设想的意义的存在与否的求证中,进行的是一种反思的实践。它要求有根据的断言。根据就在于把这种以这个设想为目的的实践的行为方式指出来,或者有根据地指出来其不可能。这里进行的是一个基于一给出目的对于行动的遵从规则的探究,或者说行为方式的考虑。这里的遵从规则不是制度文化中的选项,不是生活形式的东西。而是基于想象力设想出来的东西。而设想出来的遵从规则需要是直观的,足以产生行动的,具有可行性的特征。这就是黄敏在分析哲学导论的序言里说到的,工匠要着眼于全局的总体的考虑,其工作却又落实到手中凿子刻下的每一根线条上。遵从规则就是落到实处的考虑。而设想,则是作为目的一种总体上考虑的东西。

9
遵从规则对我来说有着莫大的困难。按黄敏,是政治准确阻挡了我的视线。这判断不但在阅读理解上成立,一样的,在日常生活中也成立。
不合群,没法入戏。如果知道是戏,有假装,而非率真的游戏,就难以说服自己参与进去动起来。
w可以基于盲目遵从规则参战。他对于行动和现实感还是没问题的。我则有问题。确实有一种自我局限。
但是阅读w还是至少让我开始理解现实,看到这是一个遵从规则的游戏。至于会不会动起来,参与进去,还是另一回事。但能开始理解,已经是好的一步。
现实真是困难啊

10
考虑现实生活,遵从规则,先要理解规则。然后,理解规则,在把遵从规则看作产生行动的东西而言,规则不只在于理解,而且还在于认同。我可以理解一个规则,但是并不参与遵从这规则所产生的行动。这里始终还有一个价值判断为先决条件。
日常我可以理解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从领会其遵从规则而言作出理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也能或也会成为形形色色的人。也许以后随着观念变迁会有变化,但是相对于现在的观念,我不会做某些我理解的事情。这也是人之间可以相互理解但还是彼此有不同的规则。规则之间可以彼此相望但是我不去按你的规则会带来的行动,反过来也一样。
存在很多观念、规则,但是现实认知在于什么?规则系统里面还是存在着诸多竞争,并非只有一种规则。诉诸于语言的规则,一种是消极的法律,一种是个体或实体之间积极的约定。产生行动的遵从规则主要是从后者而言的。前者仅仅是就产生行动而言不满足的原则性。
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理解一个语言游戏,参与一个语言游戏,基于的是既有的社会生活的参与。但是在实践里,除非主观上不考虑目的和手段之间的可能性,带来w的盲目遵从规则的行动。但是在这里,或者说w仅仅揭示了语言游戏中制度文化层面的行为方式。但是,我们理解语言游戏,还是在对于人的实践的目的的理解,他通过遵从规则所考虑的东西。制度文化的东西还是对于行动的呆板刻画,或者说他们只是目的的手段而非目的本身。我们可以就制度文化而言的遵从规则来理解语言游戏,但是这种理解始终不是我参与这个语言游戏的根据。参与一个语言游戏,在于把它所考虑的东西看作我的现实所需要考虑的东西。这里就存在一个作为主体的人,到对于自身所处的社会上现实认知,人作为主体参与现实认知的不可或缺。现实不仅仅是客观的它人所考虑的东西,以及它人的行为方式,而且还是我作为主体的眼光参与社会,产生现实认知。
w的遵从规则的行动,仅仅在于对发生的事情的理解。但是理解一种语言游戏,还始终要把所考虑的东西,和如何达成这种目的的行为方式给分开来看。制度文化的传统给出了一些两者之间习俗惯性而言的约定俗成的两者之间的结合。这种结合仅仅是一种文化传统而言的结合,却并非所有可能性。就是说,现实总还是留有可能性基于探究揭示或造就出来的余地。w不考虑这个环节。

这就是科学研究中想象力运用的情况。在日常生活的实践中,始终也保留了想象力的这种运用。自然规律的运用造成大量的技术,但是自然规律的探究,则是从现象推进到自然规律的一步。在这里,自然规律是从无知到揭示。这和日常生活的语言游戏的情况可以类比。
自然规律和遵从的规则类比。技术和社会生活中遵从规则产生的行动类比。发现出来揭示出来的自然规律的体系,则类比于人类的社会建制和文化。而自然规律的探究,类比于人类社会生活中,对于人的思想和行动的逻辑或遵从的规则的探究,造就。就是对于行为方式的可能性的探究。在w这里,就体现在句子的意义的存在问题。w仅仅指出句子意义的存在的根据不在于字面上看见的东西,表层语法的使用,而是要嵌入语境的使用中来看。但是,语言的意义的存在问题,在关于实践的谈论中,类比“用圆规直尺等分一个角”的意义是否存在,字面上只是指出了一种实践的目的,其意义的存在基根据的是实现的可能性。这里语言指出的不是一个认知问题,而是实践问题。
对其意义的存在的判断基于根据的考察。根据,在于论证或实证的给出。这需要发挥想象力来造就一种规则/程序/行为方式。

行动产生于现实认知,基于其中的遵从规则。亲知就其切身的真而言有着直接的作用。行动作为现实认知的结果,是一种主客观的衔接:
就其客观性而言,可以表达出来具有公共的标准。这种表达是诉诸于语言中的描述,而非行动中的显现。它不像图示形式的不可说。它由于不是作用于自身,不是基于同一性的命题,而是作用于自身之外的行动,作为其综观中所考虑的东西/综观形式,作为其综观的根据。
就其主观性而言,一个客观的事情,总得基于合我发生联系,才会产生我的行动。这里就要考虑我是如何嵌入客观的事情中去的。基于什么一个社会生活中考虑的东西会成为我所考虑的东西,它不只是一个社会现象,还成为我的事情。这个我对于这个客观的社会现象的参与是如何发生的?
亲身提供了根据的东西。
在认知里,亲知给出了命题的真。在实践里,亲身产生现实认知,使得一个社会现象成为我所参与其中的现实。从而,社会生活中的遵从规则,成为我所要遵从的规则,它产生我的行动。
社会认知、理解,和社会参与、行动之间,并非直接发生因果的决定。现实认知才产生遵从规则的行动。而现实认知要基于主体的价值判断和客观的社会现象的结合所产生出来。
实践中目的诉求或考虑的东西的客观性,仅仅在生存的层面,基于一种需求的同质化,而得以可能。这里可以考虑马斯洛的人的需求模型。生存之上的目的,都已经内化了不同层次的逻辑。不同层次的需求基于不同的综观的逻辑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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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行动障碍患者。
这不适合称为哲学病的情况。哲学病基于语言的给出方式(直观的)给出语法的理解(本质主义)。w并不直接谈论伦理命题。但是社会行动障碍患者的问题在于伦理冲突。这种冲突会在一种伦理泛化的情况下带来理解上的问题。这时,就有谬误。和哲学病的情况相同的在于它们都是谬误。
这时,语言分析的意义理论的思考,有助于认知、解决和克服这种伦理泛化的问题。把行动上的伦理问题和理解/遵从规则的问题作出厘分。把遵从规则归于目的的实践,而伦理问题在于目的的选择和给出作出有根据的考察。
当一种文化背景的社会生活中可欲的可以诉求的目的不能承载或含纳人作为主体的情况时,这种冲突是可以理解的。并且,就在此自我理解中达成自解,与自身的和解:不再把问题单纯地归于自身的能力问题(并不否认这种问题),主要地是诉求的差异化的问题。
伦理命题中需要指出的一个语境是:人作为主体,作为伦理命题的普遍原则。这由人的自我认知自我设定,或者说自我要求所产生。没有人作为主体,就谈不上伦理命题。实践中的目的诉求就单纯只是一种经验中的被给出。就是一种人对于非自身的服从。而人作为主体,就是人对于自身的服从的原则。它是原则,还不是能够产生行动的遵从规则。原则对于行动而言还是不满足的,而遵从规则对于行动而言是满足的,它产生行动。

12
人的行动基于遵从规则得到理解。人的表情呢?还是基于一种行动,基于人对于身体的使用。这种用法是一种意图的东西。譬如生命现象作为支配行动和表情的根据。发乎于心,行动承载着生命的表达。

就此而言,公共的行为方式不是基于约定产生的用法,而是这种生命的表达方式,并且不同人之间总是具有共性的表达方式,产生了表达所使用的,以及理解所根据的行为方式。

13
一本书初步理解,起码读两遍。第一遍以句子和段落为单元来理解。第二遍在节于节之间串起来理解。看到的东西,第一遍处理细节。第二遍置于一种主题中来理解细节的把握。

14
元宝 比杀死上帝更可怕的是阉割自我,妄想跳出自我的现实性,从人类乃至超人类的角度理解世界,以“人”的规定性代替“我”的规定性,即是背叛也是僭越。主体性瓦解法国哲学要买单。
/人的规定性 和我的规定性在发挥作用里的界分,是个微妙的事情,觉得十分困难。
但是这也是现实认知的基础,绕不开。很困扰啊,它绊住了我。元宝老师在这里有什么原则么,或者有什么书讨论这个题目的可以推荐一下么?

这个问题把当代思想界都绊倒了,要么有话不敢说,要么没啥好说的。

/苦笑啊 我先跟着维特根斯坦后期的日常语言看。有不少帮助,但是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正面回应。这里涉及伦理 勇气 判断的智慧 看来急不得
有时候还是凭借个人的血勇 但是又担心变成鲁莽 活着也是件神秘的事情

我从来不认为人类直立行走是环境使然,灵长类动物的背式交配早该进化成面对面,又不是大象犀牛那样拙笨,就是那点冲动与妄想成就了进化。

/在一切可以归于逻辑的东西之外,看来核心上的那一下,只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冲动和诉求,to be 你以前有句话 人是活出来的 认同

15
把行动看作存在的逻辑配置中的一项,我可以基于某种规则,和某种原则行动。行动是有意识的。但是行动不是逻辑的结果,而就是逻辑本身。
类比叔本华的世界作为意志和表象。它们是并排的,而非一个是另一个的结果。不然的话,一个就可以化归于另一个,不具有逻辑上独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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