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之美——丰饶之海（二）《奔马》|2019读#51

文 | D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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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春雪》是《菊与刀》中的 “菊”，那么这本《奔马》就是 “刀”。

在四本《丰饶之海》里，这本《奔马》是最容易阅读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菊”之美，但是大家都能感受 “刀” 的锋芒。

《奔马》是三岛由纪夫《丰饶之海》的第二部，故事发生在《春雪》的20年后。

40岁左右的本多，生活乏善可陈。

在一次剑道比赛中，本多遇见了少年勋，在瀑布下他又看到了勋身上和上一部《春雪》里和清显一样的三颗黑痣，这让本多认为勋是清显的转世。

勋是清显的学仆饭沼和女仆所生的孩子。勋身上青春澎湃的活力以及肉体的强健让本多对勋的印象极为深刻，再加上勋很可能是清显的转世，本多有意地开始接触这个少年。

故事的视角就转到了勋身上。

勋是一个右翼激进青年，一心想要攘除奸凶报效天皇，仰慕《神风连史话》，向往完成使命剖腹自杀。

他策划暗杀政界人士，以匡正他所认为的正义，却被父亲饭沼告发，行动失败。勋和同伴被捕，进入庭审。

本多听说这个消息，辞去了自己的法官职务，注册为律师无偿为勋辩护。

勋在从狱中出来后，还是刺杀了一个目标，最终如愿赴死。

书的最后，三岛由纪夫写道：

“没有初生的太阳，没有劲松的树荫，没有闪耀着光亮的大海……就在刀刃猛然刺入腹部的瞬间，一轮红日在眼睑背面粲然升了上来。”

勋是三岛由纪夫用 “生命” 写作的角色。

就连结局也如此相近。

1968年，三岛组织了自己的私人武装——“盾会”，声称要保存日本传统的武士道精神并保卫天皇。

1970年11月25日三岛交付了《丰饶之海》的最后一部，随后带领几个跟随者起事，失败后三岛按照日本传统仪式切腹自杀。

这不就是勋的故事的翻版吗？

奇怪的是，三岛写出了勋的结局——他失败了。尽管如此，三岛仍然继续上演着真实世界里勋的故事。

更奇怪的是，《奔马》是丰饶之海的第二部，而三岛是在写毕丰饶之海第四部《天人五衰》后赴死的——而《天人五衰》的结局，却是对前面叙事的否定与怀疑。

而他却仍然走了他所怀疑与否定的道路。

对于《丰饶之海》，还有评论是——《春雪》写了爱情，《奔马》发现使命，《晓寺》迷失于情欲，《天人五衰》归结于虚无。

也许是三岛由纪夫对这个 “使命” 念念不忘吧。

也许是三岛沉沦在了他追求的 “死亡美学”，用一场及其儿戏的表演，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关于这本《奔马》，不得不提打在三岛身上的 “日本军国主义” 的标签。

三岛大概是唯一一个，有着这个 “日本军国主义” 的标签，却没有被禁依旧畅销的日本作家吧。

这也许也可以算是纯文学的一个小小 “奇迹”吧。

其实抛开三岛的立场，三岛笔下的主人公，都有一些“纯粹”（书中这么说的），但又特别 “中二” 的性格。

特别在这本《奔马》中，这种爆裂的美，这种青春最后的燃烧，不就是我们那段无知无畏的年轻时光吗？

“这陶醉从某一点开始，就像是忽然挣脱了羁绊到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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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ve，老去的80后，冒牌文艺中年。公众号ID：Dove_bookl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