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的诅咒(二十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同雷同,实系巧合)

        “包叔,你觉得吕哥这个推理成立吗?”简宁促狭地转问老包。“他那叫狗戴嚼子——瞎胡勒!” 老包不客气地点评。“我不过说句笑话,有必要追究那些细枝末节吗?管他上的啥学校! 跟咱们调查的失踪案有关吗?” “我也觉得没什么联系。”调侃归调侃,简宁还是怀着跟大头同样的疑问。

      “因为我推断作案动机是以假设为前提,求证不得不特别小心,任何不合常理的地方都要搞清楚。”“罗维有自己的调查方式,我相信他不是无缘无故刨根究底。”“到目前为止手头的线索够乱的,假如作案者就在常去水塔的几人之中,咱们玩个推理游戏如何?每人排除一名嫌疑人并说明理由。”罗维提议。

        “好主意! 只是我参与得少,这几天光当车夫了,你们说我洗耳恭听。”简宁正想找机会学习。“我先说吧!”吕振邦巴不得表现一番,“我排除邢天禄!” “为什么?他可有很强的作案动机而且会特种技术。高级机械师资质如今炙手可热,我一个亲戚家的表哥考取了这个证,去年被蓝天泵业高薪从原单位挖走了,邢天禄有那个证干嘛不到城里谋发展?留在农村干苦力疑点重重。”

        “小简说得不错,不能排除他的嫌疑。”老包表示赞许。“但是他作案条件不充分,李会计说他们一起在集市上看到过那只怪物,他不可能一边操纵风筝一边还跟人开玩笑不被发现,还有小学校长骑车摔伤那次,如果他是幕后黑手,为啥还要打电话把人送到医院抢救?所以我认为他不可能作案。”

        “包叔,你呢?”罗维没有点评吕振邦的逻辑。“我排除郝大丰,他缺乏作案动机,能力也不行,只会吹牛。”“郝大风没准是装的,让别人对他放松警惕,罗维也说过醉犯会伪装。再者他学的雷达与通讯专业技术含量夜不低,他还是修水塔的总管,对那带地形熟悉,手里肯定有图纸…还记得那个鼓捣炸耀出事的案子吗?他儿子做危化品管理,搞到雷光很容易……”吕振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但是动机呢?”“赵村长不是也整过他吗?那家伙官迷心窍,兴许想取而代之。”“可接任赵村长的是牛村长!”“可惜天不遂人愿,赵村长出事后位子被别人捷足先登了!”罗维顺着吕振邦的思路说,“现实总是充满了变数,假设阴*论成立,郝家父子倒比牛家兄弟更有嫌疑,如果牛村长是倒赵的幕后主使,他上任之后怪物风筝就该逐渐销声匿迹了。”

        “罗维,我承认考虑得不周全,你排除哪个?”“我排除杨义!”罗维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原因很简单,按照风筝出现的时间,第一起案子发生在95年,长达十七年的报复只是证实被害者死于宿命论的意外,却没有确凿证据让井方怀疑有人蓄意谋S,案子做得干净利落,十一二岁的少年根本办不到!”

        “好你个大罗,把我们都涮了一把!”吕振邦听完又好气又好笑。“我也是服了,我们都被你绕晕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却没想到。”老包也恍然大悟。“我可是请你们先说的呀!”罗维辩解,“我早就提醒各位推理要先从简单部分入手。”“罗哥,我觉着这么复杂的案子一个人办不到,十有八九是联手作案。”简宁插话,“父子、兄弟联手或者师徒联手…”

      “最可怕的情况是张诚钢和邢天禄联手,一个是爱钻研且工作严谨的一级电工,一个是学霸级的高级机械师。或许他们不仅要报复赵村长那伙人,还打算嫁祸郝大丰。”罗维补充。

      “我也奇怪张诚钢跟郝大风和邢天福都不对付,为啥唯独跟邢天禄关系不错,没准互相利用呢,说来说去除了杨义其他人都排除不了。”老包长叹一声,“快三点了,回去还是逛逛县城?” “要逛你们去吧,我找个咖啡店坐坐,该买的东西已经买了,还要等消息。”吕振邦去前台结了帐,一行人离开面馆,老包边走边暗中思忖:罗维这小子不会有啥进展瞒着大家吧?……

      吴晓杉收拾好讲义,瞄了一眼手机,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在他的课上答疑时间总是绰绰有余。他像往常一样双手交叠微鞠一躬走下讲台:“既然大家没有问题了,我们就提前一点下课。

      “老师,我能问个跟这堂课内容没关系的问题吗?”后排一个名叫苏哲的男生突然站起来说。苏哲26岁,只比吴晓杉小两岁,在工厂干了几年青工之后才又考进这所商学院的,平时喜欢看人文书籍,经常思考些与众不同的问题。

      “小苏,你搞什么名堂?别胡搅蛮缠给老师添乱了。”他旁边几名老学员不满地咕哝着,都想早点回去休息。跟别的高校不同商学院招收了不少脱产进修人员。“让他说说呗!我们也听听。”前排正对讲台涂了鲜艳口红的靓姐邬倩苓长发一甩扭头冲苏哲嫣然一笑。

        作为学校里的年轻教师,吴晓杉曾被青春张扬、对大学生活充满了象牙塔一般憧憬的学子们寄予了厚望,期待着他能风趣幽默、率真洒脱地将活泼泼的氛围带进课堂。然而相处了将近一年后,他的表现却让那些对其抱有亦师亦友幻想的同学格外失望,这位吴老师刻板的举止说好听点是高冷,难听点就是呆板乏味。除了概念公式吴晓杉在课堂上任何“废话”都没有,除了解题答疑课后跟学员任何互动也没有,冷漠得不近人情。

        所幸数理逻辑这门课超级难学,吴晓杉专业素质倒相当可以,能够把难懂的知识点讲得深入浅出条理清晰。除学监来听课几乎不点名,考试也格外通融,一般都给及格。不像上几届倒霉学长遇到的那位教授,期末能抓三分之一的学生补修。权衡利弊大家还是勉强接纳了他,没再联名申请换人,毕竟谁也不敢说再换位老师就一定比这二位讨人喜欢。

        吴晓杉变成如今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皆缘起于六年前与罗维的那场较量,阴差阳错地成为别人的棋子,插手了一回本不该管的闲事导致发现真相后痛悔不已,陷入抑郁的泥潭不能自拔。若是拿出当年念研究生作助教时的劲头来讲课,他肯定会不负众望。

        然而五年来午夜梦回时内心撕裂的痛苦,血淋淋的无法忘却的经历,因为自己的草率轻信差点让罗维命丧九泉的愧疚……每每让他寝食难安,不得不尽量隔离掉那些掺杂情感交流的人际交往,他的苦衷又有谁能理解?

你可能感兴趣的:(风筝的诅咒(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