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起初是理发店里的小哥,然后是楼道偶遇的同学,结局是好久不曾相约的朋友。

武汉没有秋,所谓秋,是夏与冬的过渡期,温度介于热与冷之间, 碰巧一场秋雨,空气便开始不近人情,簌簌的冷气狠狠地拍进全身上下每个毛孔,大脑皮层收了信号,强迫着肢体妖娆舞动。

去的路上,小雨。一把小伞,一段小路,我们表述我们,雨丝不为所动,湖水微微涟漪

,中秋没有月光。可这些总是美丽的,美得一切,来来往往的同僚,窸窸窣窣的低语,疯疯癫癫的欢笑,万花筒似的在眼前变幻,镜头拉近,又放远,慢慢的,满满的,漫漫的,刻在记忆的胶片上。

美食,配上啤酒,所谓酒色酒色,莫不是一杯小酒下肚,世间的一切便多了几分姿色,撑伞埋头走过的行人,上下忙碌传菜的雇员,冰冷泛光伫立的玻璃瓶,倒映出生动的盛世图画,在这无声的绘画里,你是什么呢,我又是什么呢,我们到了一个荒凉的屋子,把灵魂放在这里,从此躯壳主宰一切,酒杯催人买醉。

出了门便是不带雨滴的冷空气,稀里哗啦噼里啪啦,无形的空虚化作有形的感触,潇潇洒洒落在身上。一边走,一边言语着,你一句,我一句,走到熟悉的路口,小孩子似的走起同边,右脚配着右手,左脚配着左手,整个人像是上了弦的木偶,机械呆滞的前进着。可这时倒显出人类的可爱了,在宁静的灯光下,两个模糊的影子匍匐前行,他们拥抱大地,他们享受自己。

灯光,是我喜欢的昏黄色。这个颜色,有些暧昧,可并不显得妩媚,远远的照过来,像是沐浴一束恰到好处的阳光,整个人变得虔诚而神圣,颇有些欧洲大师作家笔下的那些个可人儿的风范。

走过桥头,湖那边的苍白色却更加引人注目了。投影在平滑的镜子上,远远看去是一道靓丽的水上浮桥,这桥却不曾安分过,随了水面的颠簸,桥身也断断续续摇头晃脑,美极了。伸出手比出爱心,把这座桥,这道光,统统抓到了手心。浓缩了远方的景色,化成手里的那份光亮。她很安静,旁边的柳树却很是招摇。

那时那刻,二师兄应该把月饼已经送上广寒宫了,仙子着一身淡紫色衣裙,端坐在石台上,台上酒杯刻着浅浅花纹,酒壶是精美的工艺杰作。然而桂花树的香气填满了鼻翼,没有破了人儿心里久久的局。

无论何时,月亮在的,太阳,也在,太阳给了光和热,月亮,只给了美。有一天地球挡在她们中间,隔了地壳,你享受温暖,我品尝月光。你沐浴这金黄的馈赠,仰头许下一片,我承受那苍白的冰寒,低头祈祷,不要误了岛上的船,和你彼岸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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