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逊珏逸卓
首发公众号：情感末梢
腊月二十七一早，商敏就开始张罗收拾东西，让华蝶和苏远山带给苏父苏母。吃过早饭，就催促他们今天就回苏远山家。
华蝶不乐意了，“妈，您这是干什么啊！我和苏远山早商量好了，二十八去他家。”
“不是那么回事儿！”商敏说：“你们腊月十七八就放假了，现在单位上也放假了，再不回去，不合适。不管怎么说，你们今年是结婚第一年，远山家的邻居、亲戚问起来，他爸妈不好回答。”
见母亲坚持，华蝶就说：“那吃过中午饭再走！”
既然定下要去苏远山家，华蝶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苏远山从岳母那里得知提前回家的消息，心里挺感谢商敏，但在华蝶面前不能流露。
吃过午饭，他们就被商敏送下楼、送上车。
“这哪里是亲妈啊！”看着母亲挥手和自己告别，华蝶愤愤不已。
苏远山不搭腔，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用心开车。
车子开上高速，华蝶突然想起要跟李迅说一下，就拨打了李开林的电话。“喂，李迅爸爸，我是华蝶。”
“迅儿呢？我能和他说说话吗？”
“什么？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华蝶从包里翻出纸笔，“你说吧，我记下来。”写下一串数字，华蝶连再见都没和李开林说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苏远山这才问，“迅儿没在他爸那里？”
华蝶有些生气，“真是有后妈就有后爸，早知道不让迅儿去他那里了。他爸说迅儿跟着他叔叔走了，说来省城了。”
“我们再回去找他们？”苏远山问。
华蝶看着纸上的手机号，“我还是先和迅儿的叔叔联系一下吧！看看他怎么说。你说，我邀请他们去跟我爸妈过年，他们肯不肯？”
“要是迅儿坚持的话，他叔叔也没问题吧！”苏远山很赞成华蝶的想法，“你这个想法不错，两全其美，一方面他们有地方过年了，另一方面爸妈也有人陪了，挺好！”
华蝶拨了李开祺的手机号，“你好，我是迅儿的姑姑华蝶！”
“华老师，你好！”李开祺对未曾谋面的华蝶印象很好，通过李迅的描述，他觉得这个老师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孩。
“迅儿呢？我可以和他通话吗？”华蝶直奔主题。
很快，李迅的声音传来，“姑姑，姑姑！”
“迅儿，你现在和叔叔在哪里？宾馆吗？”华蝶问。
“嗯，在宾馆。姑姑，你在哪里？”李迅听到华蝶的声音就觉得委屈。
华蝶叹口气，“我已经被你奶奶赶到高速公路上了。迅儿，你听说我啊，你问问你叔叔，问他愿意带你去爷爷奶奶家里过年吗？如果他不太愿意，你就哭，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需要人陪。”
“好！”李迅立刻开心起来。
华蝶继续叮嘱道：“如果你们到了爷爷奶奶家，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姑姑！”
李迅打电话的时候，李开祺一直观察他的表情，他发现李迅现在对华蝶的感情已经非常深厚，这是李开林没有得到的认可和信任。
把手机交给李开祺，李迅说：“叔叔，姑姑建议我们去爷爷奶奶家过年。”
“不合适，我是外人。”李开祺摇头。
李迅点点头，“可是，前几天，爷爷下楼时摔到脚了，好像骨头裂了，奶奶一个人照顾不了。”
“真的？”李开祺想了想，说：“我还是不合适去，关键是他们也会觉得不方便。”
李迅狡黠地笑笑，“既然我们来省城了，姑姑也知道了，那我们先去爷爷奶奶家看看他们吧！你是我的长辈，也应该去探望一下他们吧！”
“这个可以，我也想过。”李开祺的确想过，只是想过完年再去拜年。
“那还等什么，走吧！”李迅拿起自己的外套，又把李开祺的外套递给他。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提着东西出现在华蝶父母家门前。李迅按了按门铃，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
“奶奶！”李迅看见商敏就喊。
“迅儿！”见过李迅，商敏很意外，但是紧紧抱住扑进她怀里的孩子。
见商敏放开李迅，李开祺立刻礼貌地喊她阿姨，自我介绍是李迅的叔叔。
“快屋里坐！”商敏赶紧往屋里让他，“迅儿，给叔叔拿吃的，我先把你爷爷扶过来。”
李迅忙问：“爷爷在卧室还是卫生间？我去扶他。”
“你先招待你叔叔。”商敏说着走进卧室，一会儿扶着华清文走出来。
李开祺看着儒雅的华清文，恭恭敬敬地喊了声伯父。
“坐，请坐！”华清文笑着招呼李开祺坐下，商敏扶他在沙发上坐下。
商敏冲李开祺笑，“坐下，别客气，你是迅儿的叔叔，咱们就是一家人。”她边说边给李开祺沏茶，端给他。
李开祺急忙接过来说谢谢，看商敏坐下，自己才坐下。
看大人都坐下，李迅才偎着商敏坐下，“爷爷，你的脚好点儿没？”
“好多了！迅儿真乖！”华清文还是忍不住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李开祺回答说：“昨天傍晚到的。”
“昨天？迅儿，那怎么不带叔叔来家啊？你们昨晚在宾馆住的？”商敏问李迅，和华清文都不问为什么来省城，“一会儿去宾馆拿行李，来家里住，晚饭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李开祺没想到商敏就这样快人快语地替他们做了决定，“阿姨，这不―”
“嫌我们年纪大了？怕我们啰嗦？”商敏开玩笑说：“就当陪陪我们嘛！”
话说到这份上，李开祺也不能再坚持了，脸一红，“那就打扰了！”
见叔叔点头，李迅就拿起电话给华蝶打电话，“姑姑，你们出高速了吗？”
“哦，我和叔叔陪爷爷奶奶过年，你放心吧！”
天快要黑的时候，苏远山和华蝶到了苏家楼下，按了门铃，就听见劳丽真淡淡的声音，“谁啊？”
“妈，是我，我们回来了！”苏远山说，然后听见楼道门开了。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上二楼，看见劳丽真站在门口等着，脸上也没有笑容，但也不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不是说明天吗？”
这话一出，华蝶就在心里感叹：真不会说话！但旋即，她就劝自己：不要入戏，不要入戏，她不是亲婆婆，这很正常。
这样一想，华蝶就笑着回答：“妈，我们想您和爸了，就早回来了。”
似乎是还满意华蝶的回答，劳丽真微微一笑，“带这么东西干嘛，多沉啊！路上走了多久？累了吧？”
他们把东西直接放在地板上，苏远山说：“三个多小时吧，还行，不累！妈，我爸呢？还没放假吗？”
“轮着值班。”劳丽真说，“我给他打电话。”
苏远山拦住她，“妈，别打，待会儿给爸一个惊喜！”
劳丽真不以为然，“就你爸，能惊到他的事情太少了。不过，你们回来，他肯定很开心的。”
旁边，华蝶已经拿出给苏父苏母买的毛衣，“妈，这是给您和爸买的毛衣，您看看喜欢不，尺码应该合适。”
接过毛衣，劳丽真看了看，“行，不错，颜色和款式都行。谢谢你！”
“妈，您跟我还客气！”华蝶感觉到那份疏离，就自动退出，“我先把行李拿进屋，把衣服整理一下。”
看华蝶进了卧室，劳丽真就给苏远山削苹果，“你们一直待在学校里？”
“没，岳父摔了脚，岳母有个早定下的偏远地区讲学任务，所以我们前几天就去了省城。岳母一回来就赶紧让我们回来陪您和爸了。”苏远山不想撒谎。
劳丽真问：“好些了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还得好好养一阵子。”
劳丽真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儿子，“要说华蝶的父母，真的是不错的亲家，有学识又懂道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接了苹果，苏远山小声问：“那华蝶呢？妈，您觉得满意吗？”
轻轻一笑，劳丽真也压低声音，“远山，要是按妈选儿媳的标准，华蝶还真达不到。不过，孩子本质挺好，长得虽然打不到漂亮里去，但也不丑，还有份稳定的工作，打八十分吧！”
苏远山轻叹口气，“妈，您以为您儿子是谁啊？能找到华蝶这样的女孩，已经是我高攀了。她本科毕业，人又善良，而且长得挺漂亮啊！她父母虽然不在官场，但很多学生都在领导岗位上或者是省里的名医，人家门第比我们家高多了，真正的书香门第。”
“你真喜欢上了她了？”劳丽真有些紧张地问。
苏远山不明白母亲的意思，“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能喜欢她啊？”
劳丽真瞪儿子一眼，“当然能喜欢！你们好好处，快点儿给我生个孙子！”
“不是，妈，您还重男轻女啊？”苏远山很担心。
“当然是希望你们生个男孩了！”看着儿子一脸担忧，劳丽真又说：“女孩也行，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