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花》永井荷风

永井荷风(1879-1959)原名壮吉,1879年生于东京,父亲久一郎(1852—1913)是鷲津宣光(1825—1882)的弟子,后取了师傅的女儿,因此鷲津宣光也就是永井荷风的爷爷。久一郎曾留学美国,精通汉学,归国后在文部省供职。母亲则深爱江户时代的戏剧,受母亲影响在1891年永井荷风开始接触歌舞伎和邦乐,跟随多位日本名家学习日本画。由于父亲的关系永井荷风也早早接受了精英教育和汉学教育,为他以后叛逆父亲掌控和文学创作打下因果和基础。

少年时代的永井荷风便经历了学校退学和开除,因此在1898年父亲便将他交给砚友社成员,小说家广津柳浪学习文学创作,他的师傅还有一位落语师,还有歌舞伎作家福地樱痴,以及汉学师傅岩溪裳川,加之久一郎这位汉学家的教育,永井荷风自小深受着古典文学文化的熏陶。1894年十五六岁的永井荷风生病住院,这段时间他阅读了很多传奇小说和江户戏剧等文学作品,影响之深使他在「十六、七のころ」中这样写道:“如果没有这一段,他也许就不会将自己的一生用在文学上,而很可能同普通人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在住院期间,永井荷风因为喜欢上一位护士,便为自己取了荷风这个名字。1897年9月,永井一家前往上海旅行,第二年归国写下处女作《上海纪行》,后来又曾写下一篇记叙文《十九岁的秋天》,文中永井荷风想起在很久以前永井家便与中国的文人墨客交流过的事。1901年,永井荷风开始学习法语,这段期间,他受到法国文学家埃米尔·左拉自然主义的影响,除此之外还有莫泊桑等法国知名作家,紧接着荷风也开始尝试文学创作,到了1902年,永井荷风陆续发表多部作品,其中《地狱之花》脱颖而出受广泛讨论。

《地狱之花》描写了居住在富豪黑渊家担任家教的女教师园子的遭遇,文章的主体内容主要发生在黑渊家宅邸,因为黑渊夫人曾跟一位英国人结婚,在那位英国人死后,黑渊夫人侵占了他的大量财产,后又与黑渊老人结婚,由此促成了如今的富豪黑渊家。这一不光彩的事让外界所知,因此黑渊家遭受社会的奚落,一些媒体杂志社所知后,便趁此胁迫黑渊家交封口费,否则就将添油加醋的内容在杂志上刊登。

黑渊家在社会上受尽侮辱与奚落,女儿富子养成了一副反叛道德与抵触社会的性格,黑渊夫人也是如此,文中写过富子很像她的母亲,然而这句话不单单是陈述两者对世俗的态度有所关联,更主要的是暗示了富子也如同母亲一样性情张扬、欲望勃发。黑渊老人则不是如此,他更多希望的是家丑不要再被过度宣传,想过安稳的生活,但是因为黑渊家主要是黑渊夫人说了算,黑渊老人的伸张实属无奈。

由于家庭的问题,黑渊老人为了长子秀男的学习,请来了教师园子到临黑渊家,并允许她在黑渊家居住,享受一些待遇。园子本性就是受道德感压迫着的,他一方面感激养母,一方面又对寄人篱下的生活而感到不好意思,对贞操和女子的身份极为敏感,想着誓死保护这些在社会上的“立足之本”,担忧不经人事的自己会被悄然夺走这些。然而处在青年时代下的她很快就开始生出恋爱的情愫,又经富子挑逗,很容易便恋上了黑渊夫人的情夫笹村,彼时的笹村刚从东京返归,两人一来二去在夜晚幽会。

在与笹村恋爱约会的时候,园子偶然地遇见了校长水泽,水泽对园子产生了虚幻般的好感,展开热烈的追求。因为握过手,水泽又回想起握过的妻子的手,然后更难克制自己的欲望。

有一天黑渊夫人得知笹村已经归来,她为之生气,因为笹村按理说应该告诉她他回来了这件事,又得知园子是知道笹村归来的,心想两人有染,便心生嫉妒,对待园子恶劣起来。由于受到了黑渊夫人的羞辱,她第一次决意叛逆,要离开黑渊家辞去教师一职,然而因为受不过黑渊老人呢喃般地倾诉,园子又想起养母劳苦的生活,遂打消该念头。黑渊夫人装病暂离黑渊家宅邸,实则是带着笹村去了另一栋黑渊家的宅邸里偷情。黑渊老人探望妻子,发觉了偷情的事实,然而他还是选择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内心却痛苦不安焦躁起来。

在这段期间,园子陷入被水泽疯狂追求的境遇。水泽脱节现实的实际,只耽于性的情怀中,肆意妄为的认为“她”是心中所想的“她”,在幻想中沦丧入罪恶和道德缺失的境地。水泽已是中年人,却喜好年轻貌美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妻子,除了担任校长一无是处。园子家境虽不富裕,但是她的养母赋予她自由选择的权利,园子也答应养母继承族名,也就是嫁个上门女婿。水泽明显是不乐意的,虽对她穷尽追求,但是没有对园子有所报答,是相当的不切实际。水泽的前两任妻子皆是在他过分的玩弄下生病亡故,虽然水泽并没有有失宽待,但是终究是罪恶的行为,和园子的个性极不相符,也没有尊重园子的意愿,甚至在之后玷污了园子,导致园子失身。

水泽为了提出这桩难以启口的婚事,故意用一种十分磊落的态度,想一举谈成这门亲事,他故意不掩饰自己的缺点,痛饮其酒,但是现在他对此有点后悔,酒也稍稍醒了,他终于意识到园子上一次慌慌张张地深夜从海滨跑过的事和第二天晚上在同样时间里身穿睡衣跑到旅馆来,一定是另有原委,而不仅是园子所说的不答应结婚是由于养母的原因。

园子失身后,黑渊老人不久便开枪和黑渊夫人同归于尽,留下一封信,希望园子继承黑渊家一部分财产,同时希望园子养育秀男,也在此时园子彻底成为了黑渊家的人,她自然也受到了杂志媒体和那些乌合之众的平民的追讨。园子的生性也濒临崩溃,虽然表面坚强,但其实已经强弩之末,富子可能怎么也意想不到,园子那曾经温柔纯朴的性格,只不过是因为她处在青春杂沓的感情中,和对道德拘束与无形的世俗眼光的忍受当中。最后园子自认清了,回想起富子曾对她说过一席话,就是要走自己确信的路,她坚信自己能像富子一样走这条路,否决了曾经自己的一切,彻底成为自由之身,不受禁锢,坚定了自我的个性。

1903年到1908年期间,永井荷风在父亲的安排下前往美国学习,写下《美利坚物语》,又去往法国旅居,写下《法兰西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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