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有雪的冬天（81）

有雪的冬天

                                真相

                      图文/原创：莲小湲

米多和艾子豪来到奇奇的学校，正是午休时间，他们俩找到了奇奇的寝室。

“你们找谁？有什么事吗？”一个男生刚好推门走出来，看见他们俩便问到。

“啊，我们找诸葛补之，他是在这儿吗？”艾子豪说，“我们是他母亲的朋友。”

那个男生上下打量了他俩一番，好来他们俩来时都穿着制服。男孩子扭身探头冲着屋子里喊：“老补，外面有人找你，是两个爷们，说是你母亲的朋友！”说完他就走了。

奇奇听说有人找他，他以为又是简清和诸葛弘一，正在想怎么答复，出不出去见他们，接着又听同学说是俩爷们，又是母亲的朋友，他倒是有些奇怪了，这又会是谁？他倒想看看他们是谁，又找自己干什么？当说客？他推开房门问：“是谁找我？”

艾子豪见一个健硕的高个子的男孩子走出来，便走上前去，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嗨，你就是奇奇！我叫艾子豪，他叫米多，是我们两个找你。来，咱们聊聊。”说着用手勾着奇奇的脖子，带着他就走。

“我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跟你们走，和你们又有什么好说的？”奇奇想挣脱艾子豪的手臂，但没有用，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你不认识我们，我们知道你是谁，也认识你母亲姜敏。”米多说，“怎么啦，怕我们？你不是挺有胆的嘛！又去喝酒，又去打架，你还怕什么？放心吧，学校都让我们进来了，没有人会伤害你。真要是伤害了你，你清妈妈也不会答应。”

“按我的脾气就胖揍你一顿，让你清醒清醒认清谁是好人，谁在爱护你。省得你昏头涨脑，不知道好歹的。”艾子豪说着轻轻地打了奇奇一拳。

奇奇挣脱不了艾子豪的手，只有跟着他们走，又听另外一个人说认识自己的母亲，又说认识简清，那他们也一定认识那个诸葛弘一啦！他抬眼看了看他们两个，便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用你拉着我，我自己会走。”

他们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艾子豪上下细细打量了奇奇一会，“听说，你小子是个‘愤青’，来，在我面前也愤一个看看。我见过的鸟人多了去了，也想看看你是个什么鸟样子。”艾子豪说着不清不重地又推了奇奇一下子。

“石头，你的驴脾气又上来啦，悠着点，他还是个孩子。”米多说。

“孩子怎么啦？孩子就有特权，孩子就可以把人气个好歹都不用负责是嘛！”艾子豪气愤地说，“我就不信了，还没有人敢管教你了。我可没有我姐那么好的脾气，也没有老大那么多的耐性。小心着点儿，再驴看我不揍你。”说着又冲奇奇抡了抡拳头。

“我们只是一时被很多事弄得糊涂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是吧？”米多走上前安慰着，替奇奇说好话。他和艾子豪就这样，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你一句我一句地说。

奇奇一言不发，开始他还听得见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再说话，后来只见他们两个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们两个再说什么。那天他一气之下撂下那番话就跑了，他虽然去泄愤，去伤害自己，可他的大脑一刻也没闲下来，他大脑想闲都闲不下来，那么多的事在那一瞬间都突然地、毫无防范地冒出来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想都来不及想，他当时都说了什么，现在自己都记不清，想必肯定没有什么好话。慢慢地静下来，自己也想了很多，虽然有好多事自己还是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应该不是假的，要假装也装不出来，也装不了这么多年，那就是清姨真的是很关心自己，很爱自己，对自己是真心的爱护。记得自己刚上学那会儿，因为口吃，同学们都嘲笑自己，自己一说话同学们就起哄。有一天放学，清姨去接自己，正好看到一个男孩子在学自己说话，清姨还和那个学生的家长争吵了起来。奇奇从来没见过她发过那么大火，以前没见过，之后再也没见过，简直就像个老母鸡护着小鸡仔。这些情景还都历历在目，自己都知道，知道清姨对自己是没有二心的。可是听了那个蒋捷的话以后，大脑就乱了，就糊涂了，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不知该信谁说的话，他心里很难过。

“我们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也知道你现在很恨你清姨和你诸葛爸爸，任何倾向于他们的话，你可能都不爱听，可能也不想去听。我们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对你都说了些什么，但是我还是想说，单凭你母亲在临走之前把你托付给了简清，而没把你托付给你的亲生父亲，可见是个什么用意你自己该去想一想。再说，你眼看着就要高考了，他们都不去考虑你的心情，你的感受，反倒是一个外姓的人那么护着你，那么在意你，你没有脑子，都不去想一想嘛！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真的是可想而知。我们不想诋毁他，我们也不想说他的是非，只是就事论事。”

艾子豪不客气地数落了他，他见奇奇不言语又说，“如果说你的诸葛爸爸欠你的还有那么点牵强，可你清姨她可不欠你的，她和你非亲非故，毫不搭边。她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多年，没落下个好也就罢了，你还恨她、还怨她、还在她面前耍驴，这没有道理。你这样做，你还是不是个人，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狼吃了啦！你就是个狼崽子，怎么养都养不熟的狼崽子。当初就谁也别管你，让你上孤儿院，让你自生自灭，让你尝尝流浪街头的滋味。看你今天还会这么狂妄。今天有人养着你，又有那么多人疼爱你，你还不知足。你知不知道，你清姨就是因为你，就是为了你才迟迟不跟你诸葛爸爸结婚的。有些事她怕你知道了伤心，她怕你难过。她才委屈自己，委屈你诸葛爸爸，他们俩才那么为其求全的等到现在。我们当初还不明白她的用心，我们还不理解她，埋怨她。你知不知道，你个小混蛋。”

奇奇心里的不痛快，他心里的难过，更多的是因为简清和诸葛弘一和他妈妈之间的纠葛，如果没有她，他妈妈可能就不会死，他也不会成为孤儿。他还是余气未消，不满地看着艾子豪。

“你都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去伤害你清姨的，她曾经都过分地拿着刀子要给你清姨毁容，被我给挡住了。你看看，我的手臂上还有一道伤痕。”艾子豪说着拉起自己的衣服袖子，伸出胳膊把那道伤疤亮在奇奇面前。“你清姨她就是个无辜者，是你母亲一厢情愿地非要嫁给你诸葛爸爸，你诸葛爸爸要是不答应，她就去伤害你清姨。你诸葛爸爸没有办法，为了不再让你妈妈去伤害你清姨，才无奈地娶了她。啊，还有……”

艾子豪从米多手里拿过那个档案袋，“这个给你，是你清姨给你的。你看了以后，想你不明白的也该明白了，也该弄清楚你清姨是个什么样的人啦！如果你看了这些东西，还是弄不明白，还是想不清谁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就没救了，你清姨也就瞎操这份心啦！以后就随你去吧，是龙是虫就是你自己的事，也怪不得爷们了。你母亲在九泉之下也怨不得别人没尽心照顾好你拉！”说着他把档案袋摔到奇奇身上，“拿着吧，混小子！”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米多拍了拍奇奇，想张嘴说什么，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摇摇头也走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