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所有来不及的告别致歉

        今天终于正式离职了。

        一两个月前就有了计划,办理一应手续也用了一周多的时间,直到离开的这一天,我都没觉得和往常有何不同,我同样在七八点之间的拖延症之间起床,或者吃点泡面或者空着肚子,去公寓斜对面的站台搭两站宝山29路,在宝安路口选择向南或向北的穿过马路换乘1号线,然后以压倒性的概率在九点以后到达公司,收起沿路的心猿意马,变成锯了嘴的葫芦度过所剩无几的上午。

        十二点之前走出西南边小门,转过一个街角去吃午饭。那条不记得名字的街道上有家牛肉面很劲道,多放点辣椒油吃起来味道很好,不大的门面常常爆满,我也常常为了躲清净吃隔壁的麻辣烫。南边还有一家川菜馆,各样家常盖饭吃起来很熨帖,遗憾的是我这个饮食习惯固执的北方佬终究没能成为那里的常客。

        经历了许多个头昏脑胀的下午我才体会到午睡的重要性。只是一刻钟赶不走空荡荡的下午百无聊赖的困顿,偶尔的忙碌却可以从这一刻钟里汲取不少能量,不让上下眼皮在大白天就亲亲我我。

        晚上的时光倒是多了些选择,看场喜欢的电影,有时是沸沸扬扬的商业大片,有时是门可罗雀的小众电影,唯一不变的是夹在成双入对者间的独座;电影院对面的超市下面是一间不大的菜市场,琳琅满目的食材很是勾人口腹之欲,大张旗鼓的在锅碗之间下过一段时间的心思,三两道似是而非的菜肴也能勉强做了五脏庙的供品。

        生而为人这种社交动物,长久的独行自然催生了不少孤独,为了排解大把的空闲时间,学了几节英语,读过几本书,还习惯了一个人饮酒,酒量没见长,不过取悦自己。

        随着这一纸离职证明,这段生活的涓涓细流戛然而止,后知后觉的发现还没准备好说再见,就连远行的行李箱都还躺在堆满杂物的角落。

        真正要走的人总是挑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披上一件常穿的大衣出门,再也没有回来。没来得及拍的照片也别拍了,没说出口的再见也别说了,匆忙的把家当塞进箱子,连着不明所以的怀念一起。像往常的早晨一样关上房门,搭一班远行的火车,奔赴下一段怀念。

        过往的一百五十多个日子变成了八百三十九个汉字,我向所有来不及的告别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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