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孩子们的礼物2022-06-01

在六一之际,我和王垠银老师收到了孩子们给出的礼物。

昨天下午4点钟,我们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进入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当时我的内心有点忐忑不安:难道是我们的课如此不受孩子们欢迎?我想到周一晚上小王打电话回来跟我确认的两点信息,一点是我和王老师去上课的时间,得知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他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因为他很看重自己的活动时间,很多同学也和他一样看重自己的自主活动时间;另一点是,他们是不是可以选择不上我们的课程,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他们是有选择的,可以不上。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我很担心所有的孩子们都选择了不上。

差不多5分钟后,陆陆续续有孩子们从美术课教室回来了,冯老师也来了教室,先到的孩子还帮我们打开投影,调好课件。等到我们正式开始上课,差不多百分之七八十的孩子都到了教室,小王同学也很支持着妈妈的工作。今早我和王老师回忆时发现,这些孩子从进入教室和第一次就有的不同是:他们落座之后比第一次更为安静、安定了。而第一次课,他们带着新鲜、好玩、探索、跳脱、兴奋,直到格兰特实验勾起了他们的兴致,通过自己的体验了解了沟通信息的传递和接受效果差异是怎样的不可思议,才逐渐柔软下来。

在非暴力沟通的四要素中,昨天所讲的“观察”,在我们以往的成人班中,往往是乐趣相对薄弱,效果最为振奋的状态,成人们会觉得自己手握了一个“好工具”,回家稍微一实践的反馈都特别有“奇迹”之感。但是,给孩子们上的“观察”,完全颠覆了我们的以往的经验:天哪,孩子们自己本身就是天生的观察高手,他们自然是不带评判的。一张在成人课上被家长或老师们描述出来富含故事情节和自我设想的图片,在孩子们的描述中,就是图片本来的样子。甚至,他们还提出一些哲学的思辨:蚊子之所以为蚊子,那也是我们给其命名为“蚊子”,再客观一些的观察也许是有几条腿的,会飞的,体型大小为多少某个生物,再延伸……这些成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的说法、评判,在孩子那里,我们都忽略了在平时的对话场景中,孩子们往往是那个被评判的对象:你的房间怎么这么乱?你怎么这么懒?你怎么这么不求上进?你怎么……吧啦吧啦!

是的,他们是最纯,最真的孩子,过去几年里给成人们上课要提醒学员们去感受和连结的点,孩子们特别容易及时连结上了。就好像,成人感受中蒙着厚厚的“垢”,而孩子们只是落着薄薄的“尘”,一种需要狠狠擦拭,一种只需轻轻拂去,最真实的自我便豁然展现。比如课上一道“拓展题”,请问:“”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和我联系了”是观察还是评论?这是几年中第一次课上有人回答正确,并且原因阐述合理的。我感觉,这不是因为这些孩子们是“天才少年”,而是他们最能“从心出发”。以往的错误答案中,大家都只关注了“我”,有多少人看见了“他”呢?孩子们之所以能回答正确,正是因为,他们就是“他”,他们如此渴望“被看见”!

早上王老师打来电话,当时她痛哭流涕,说自己昨天好像还是疏于了“看见”一些孩子们。当孩子们特别期待能用“非暴力沟通”去解决一些问题的时候,当他们提出怎样才能更好地对话的时候,当他们有的人捂着嘴巴,想说,又不敢说,最后还是说出点什么的时候,当他们双眼看似盯着窗外,却能随时接上老师的提问的时候,当他们在课后有人留下来探讨我们的解决案例,并双手掩面说“怎么会有人这么说话”的时候,当他们说“那样说话的人是脑子有问题”的时候,当他们练习用观察的方式表达“我不喜欢对方的某个行为”时获得阵阵掌声的时候,他们都是如此渴望“被看见、被听见”,但是,在课中,王老师和我关注更多是45分钟的课程进度如何流畅,如何给孩子们传递更多的我们想传递的信息。当时我们都忽略了,教室里的都是人格发展处于青黄不接时期的孩子。

因着这份自责,我们也看到了更多的希望。看到了学校、老师邀请我们去上课的美好初衷,看到了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好,看到了有更多的方式可以支持到孩子们,也看到了我们自己身上的那份最初的爱。其实昨天课后,我和王老师商量下次课程内容的表达形式,如何可以照顾到所有孩子的参与度,又能让他们觉得有趣、教室里的可操作性,等等,到王老师送我到家时,已是10点多,她还要再从城西我家开回城东她家。这些,她好像都不觉得辛苦,甚至至今都没有任何课酬,但我们都觉得收获满满了,这份生命的意义的拓展,是孩子们昨天送出的最好的礼物,今天我们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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