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4点我们就被闹钟给叫醒了。最后清点下随身要带的东西,拾到完毕后,到前台把行李寄存好,就等鲁宾来接我们。说好了5点钟出发的。
印加徒步是一个连续四天的登山活动。尽管全程只有43公路,由于海拔高,途中需要翻越一个4千2百多米的山口,对体能无疑是一个挑战。而徒步的终点马丘比丘,更是给整个行程增添神奇和向往,因此也一直被公认为全球最经典的登山线路之一。
昨天从奥兰泰坦博回到库斯科有点儿晚,我匆匆赶下山去超市买回古柯糖好为爬山时补充能量,随后就在焦急中等待导游来酒店找我们。这是我俩第一次跟旅行团出游,不知怎的心里总感到有点儿忐忑不安。
其实我俩的担心真是多余,人家很准时在酒店大厅跟我们见了面。导游叫鲁宾,在彼此核对了证件后,他向我们讲述了一遍徒步的行程安排及注意事项,又询问了我们的身体状况,最后半开玩笑地说此行是为我们特定的,因为整个团队就我们两个人。我跟老蒋不约而同道:“真的”?!
出门前我俩曾不止一次商讨徒步时要不要带上长镜头,因为毕竟是高原徒步还得爬一个4千2百多米的山口,更况且我们一路还要自己背随身衣物和必需品 。老蒋怄不过我只好叮嘱道:“咱们参加的是登山团,所以一定得跟团里其他人尽量走在一起,不能一路老想着看鸟,你也不能一路总是不停地拍拍拍”。
一想到登山团转眼间变成了我们的登山观鸟团!呵呵,谁说天上不会掉下馅儿饼来着!
昨天才离开奥兰泰坦博,今天就又回来了。大清早的武器广场(似乎秘鲁城镇广场都爱用这个名字)已经满热闹的了。在等鲁宾买食品的时候,不时有背着行囊手持登山杖的人从我们身旁走过,钻进前往徒步起点 — “82公里”的车辆。
我们到达82公里时,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候通过检查站了。我以为我们也会去排队,但鲁宾却把我们领进旁边的一所农院,里面已经有四五个人在从屋子里往外搬弄露营的帐篷炊具。
鲁宾介绍说他们是我们接下来4天行程中的厨师和搬运工。看到地上摊放着的需要携带的东西 — 帐篷睡袋地垫儿,锅碗瓢盆儿,炉灶煤气罐儿还有折叠桌凳和食品,简直就像是在搬家一样!
这帮人说着安第斯方言,一边打着包裹一边嬉笑调侃。包裹打好了,拎了拎又再打开重新摆置 — 把锅放到另一个包里,然后又把地垫儿再插到下一个包里。我直纳闷,干嘛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这要等多久才出发呀?!
我们的导游鲁宾似乎一点儿都不急,递过来个苹果说道:“他们每个人背的重量不能超过三十公斤,所以得把携带的物品均匀好。不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搬运工们终于满意打好了的背囊,跟我们笑着挥挥手,然后开始走向他们专用的通道等待过秤检查。
秘鲁政府为了保护印加古道限制每天进山人数不得超过5百人,包括3百搬运工及导游,于是进山徒步的游客也就不超过2百人。
每年的元旦一过,便开始对指定的旅行社发售当年徒步的票。票的购买形式是实名制的先来后到,你可以指定日期但不一定就能得到想要的日期, 露宿的营地也是在购票时给划分指定好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旅行社还是要出团。
搬运工们离开后,我们也开始向检查站走去。鲁宾把票、许可证还有我们的护照递过去接受检查,盖了章后让我们通过。前面一座铁索桥,走过去就正式踏上印加古道啦!
值得一提的是,著名的印加古道有些地方早在印加时代之前就已经存在,但绝大部分是在十五世纪印加帝国鼎盛时期修建的。古道横跨安第斯山脉达4万多公里,把帝国的疆域西至厄瓜多尔,南至玻利维亚/哥伦比亚,北至阿根廷和智利全部连接起来。庞大的交通网络使各地的信息能在最短时间内传至帝国的首都库斯科。
古印加没有文字,信息传递靠口述从一个驿站传递到下一个驿站。还有就是通过在绳带上打出特定式样的结来作为记录。
第一天的徒步比较轻松只有11公里,从起点海拔2千8到晚上的宿营地3千1,只有不过3百米左右的落差。进山的路比我想象的要宽,而这一路有上坡下坡相比较走起来还算很平缓。
走没多久我们便看到此行的第一个印加废墟 Llanqtapata ,意思是山坡上的城(Town of the hillside)。这是我们几天来见到的规模最大而且保持最完好的废墟,据鲁宾讲这里还是为耕种做祭祀的地方。
四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中午的营地。供活动用的帐篷已经支起,中间用一块塑料布给隔开,一边是厨房 — 穿戴着白色衣帽的厨师正做着午餐。另一边是餐厅,桌椅也已摆好,桌子上还铺着台布!一个搬运工拿出两条地垫铺在地上让我们休息,还递过来清凉的汽水给我们解渴。
午餐竟然有两道菜 — 头盘是汤和油煎面包,主食炒牛肉配米饭外加炸薯条。丰盛的午餐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土豪”的味道。
这一路行走在高原草地,不时会看到各种各样的野花,最多的是安第斯圣花 — 坎塔塔 (Cantuta),有红色的,粉色的还有黄色的,一簇簇此谢彼开。更有艳羽闪烁的蜂鸟们穿梭于花丛间贪婪地吸允着花蜜。除了已经看到过的巨蜂鸟和闪羽蜂鸟,还增添了辉紫耳,黑带尾和绿尾蜂鸟。另有白眉地霸鹟,莺鹪鹩,大棕鸫,黑背白斑翅雀,斑尾栗臀雀,朱红锥嘴雀。最为醒目的是在中午营地老乡家树上的那只红黄灰背雀。
黄昏前我们赶到了晚上的宿营地。我们睡觉的帐篷就支在老乡家后院的空地上,同在这里宿营的还有另一个有七八个人的团队。
让我吃惊的是老乡家里竟然有抽水马桶和热水淋浴供登山者使用。鲁宾说这些设备是政府出资特别为方便登山者们而修建的。早知有这样的条件,我怎么都要带条毛巾的呀!
更让我吃一惊的是晚餐竟然有鱼! 说实话,能在荒僻的安第斯高原吃上新鲜的鱼,用奢侈来形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过分。
老乡家的院墙围着树和花丛,一种简朴的美。眺望来时的路,落日余晖下的圣谷雪峰还是那么的清晰,也似乎并不是很遥远。回看露宿的山谷已是炊烟袅袅,不时一股炸鱼的香味飘来,间中还夹杂着一阵阵来自登山者们的欢笑声。不知还有多少人在此露营?
晚饭后,鲁宾带我进了老乡家的厨房看女主人和她养的豚鼠。鲁宾介绍说:传统的安第斯女人都会养几只豚鼠。安第斯女孩儿要想嫁一个好婆家,那就一定要先学会烧得一手好豚鼠菜肴。
第二天早上天未亮鲁宾就来叫早了,然后又放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在帐篷外。能在被窝里喝杯咖啡永远是最美的享受,而能在帐篷里享受到这一切可就是难得的奢侈啦,即使那是速溶咖啡。
等我们爬出帐篷时,一盆热水已经放在那儿等我们洗把脸,这也是我们没有料到的。我悄声对老蒋说:“爱人,这可是咱们今生最豪华的徒步露营呀”!
今天的路程是12公里,首先是要登上那个海拔4千2的死女人山口 (Dead woman's Pass)。因为是一路上坡落差一千米,所以今天也是整个徒步行程中最艰苦的一天。
山口的名字听起来似乎不是很雅,据说是因为它的形状像一个趴着的女人。不过,我倒是更想给它重新这样定义:女人的耐力是最强的,一段能把女人都累死的山口那不用说一定是极其艰难通过的山口。你说是吧?!
吃罢早餐,我们开始准备出发,在这儿我们要经过第二次检查。在走向检查站的路上我才发现山坳两边其实都建有房屋,原来这是个不小的村子至少有十几户人家,而且还有一座小教堂。
有只红背鵟此刻在空中盘旋,山坳对面的林子里有一群十来只安第斯鹦哥刚飞过,又有两只红耳鹦哥从头顶掠过,只有芝古鸫在枝头上悠悠哉哉地晒着太阳。
过了检查站不到百来米,在一个茅草屋前的老树枝杈上我们发现了一只蜂鸟。举起望远镜一看,它竟然是我们最想要找到的剑嘴蜂鸟!
这种蜂鸟只生活在安第斯山脉海拔3千米左右的山林里,它独特的魅力在于长着长度超过自己身体长度的嘴,这在蜂鸟家族里是独一无二的。更有意思的是因为嘴巴长,所以当落在树枝上休息时,得把头扬起来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接下来要穿过的是一片多叶森林。高原上的树木不是很高大粗壮,但茂密且挂满着苔藓地衣。我想在这样的气候地理环境下,树木一定生长极慢,一年怕长不到一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片树林少说也有几千岁吧。
厚厚的苔藓地衣是昆虫绝好的藏身之地,也为鸟儿提供赖以生息的条件。白冠针尾雀,白喉、白尾姬霸鹟,秘鲁唧霸鹟,棕胸唧霸鹟,朱腹岭裸鼻雀,栗腹唐纳雀等等。
走出森林后,上山的路开始更陡峭,路上遇到的人也多了起来。看着气喘吁吁,手里拿着氧气瓶,嘴里嚼着古柯叶的年轻人,除了同情,我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 — 看来自己还不老。
终于登上了死女人山口!站在山脊上纵览山口两边连绵起伏、怪石淋漓交错的山峰不无感慨,真可谓:无限风光在险峰啊!
两只乳白翅抖尾地雀似乎毫不把登山的人放在眼里,只管在你旁边晃来晃去寻找食物。我想它们肯定早已习惯了到达山口的人,在补充体能时总会掉落些饼干削面包渣什么的。对鸟儿来说,可谓是得食全不费工夫啊!
俗语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都不假。山口那边的石板台阶怎么好像窄了许多,前面那细成一条线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头。嗯,怕是还要再走上几个小时才能到达峡谷深处的营地吧。
对老蒋和我来说,路边的野花和山沟里树丛岩石上的鸟儿都是充电器。沼泽鹪鹩,须刺花鸟,黑喉刺花鸟,金嘴舞雀,纹喉丛霸鹟,褐背唧霸鹟等等真是多了去了。5只褐腹南美燕不知是从哪个方向飞入视野瞬间又不见了。
野外观鸟更多的时候是可遇而不可求。窜鸟是南美的一种极具地域性的鸟种,比如维尔窜鸟仅仅生存在这段海拔3千5到4千2的印加徒步经过的地带。有关它们的习性和繁殖方面的资料甚少,因此至今仍无法对它们的数量做出一个大概的统计。自不必说,我们能够看到一只绝对是再幸运不过的了。
峡谷里开辟出了一片空地作为露营地。这里的地势海拔3千6,四周已经没有人家。一个接通着山泉的公共梳洗卫生间供露营者使用。我们的帐篷就扎在它上方不远处。
晚饭前厨师给爆了一大盘子的爆米花,算是对我们安全顺利翻过山口的犒劳。鲁宾说接下来是一路下山,路途虽然长但相比今天不那么艰苦啦。不管怎么说,累了一天一定是能睡上个好觉。
清晨山鹪鹩的歌唱代替了鲁宾的叫早。今天要走16公里才能到达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营地,那里的海拔只有2千8左右。
昨天光顾着拍鸟拍野花,结果错过了回眸观赏山口的机会。早餐时天空还是一片阳光灿烂,可出发时厚厚的云层已经把四周山脉遮盖,山口也早无踪影了。
接下来走进云森林后的地貌开始不同,看到的多是宽大绿叶的常青植物。继续往下走看到的便是成片的竹林,不知名的树木上满挂着一串串棕色的苔藓。鲁宾说这里已经很接近亚马逊了。
这条通向马丘比丘的石板路是1912年在马丘比丘废墟被发现一年后,才被探测到的。当时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把这条古道给清理出来。走在这上面不由地让我想到了最后的印加,不知他逃亡的路上有没有经过这里?
据西班牙文史记载,逃亡中的印加是在安第斯临近亚马逊地界时被西班牙士兵追上的。当时,如果他下令把最后通过的草绳吊桥给砍断,那他是不会被抓到的,他的一脉血缘也有可能会延续到今天。。。
草绳吊桥是印加文明留下来的另一精湛工艺。建吊桥是安第斯每个秋天里一次全村庄的集体活动。村民们会把割下来的草搓成绳,细绳再搓成粗绳,然后如编制一般再横竖交错地打结,就这样一座吊桥能在一天的时间内搭好。这种古老工艺也延续至今,草绳吊桥今天依然是生活在偏远安第斯山区的人们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
不同的植被生息着不同类型的鸟类。在这条路上我们找到了不少比如:白眉/白眉黑顶拟鸟,蓝臀毛腿蜂鸟,紫辉尾蜂鸟,领星额蜂鸟,库斯科薮(sou)鸟,红冠伞鸟,食果伞鸟,安第斯冠雉,雀霸鹟和蝇霸鹟,等等。
而更令人感慨的是,每走近马丘比丘一步,我们看到的废墟遗址就越精彩。如此走下去,那么太阳门和马丘比丘又会是怎样的壮观呢?!
在走到最后一处古印加梯田遗址时,我们在田梗边坐了下来,俯视着乌鲁班巴山谷而久久不愿离去。此刻夕阳照耀下的山谷显得格外地柔和,山脚下蜿蜒的乌鲁班巴河在奔腾流趟。
天边那两道被我们追赶了好一阵子的彩虹尚未尽散,彩虹下就是马丘比丘!明天,还有明天最后的4公里,我们就能看到这个令人神往的印加失落之城。
下山赶往营地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我们拿出早已备好的头灯,这是三天来第一次用上它。我们的服务队早已在营地等候,走近时他们的欢迎掌声让我们很感动,今天的16公里山路果然是很长很长。
凌晨两点半我们就被叫了起来,要尽快吃完早饭,三点半之前必须离开营地。这是为保证搬运工们有足够的时间清理干净营地,然后带上所有物品包括垃圾下山,以便搭乘最早一班火车回奥兰泰坦博。他们或许即刻又要开始下一个四天的行程。
这里特别要称赞下这支印加徒步中的服务队伍。他们真的个个都是大力神飞毛腿 — 背扛着沉重的露营器具,却仍然健步如飞。每停留一处,他们要在我们离开后把营地清理干净才走,可不到一两个钟头就能赶超过我们。等我们到达下一个营地时,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他们早已把帐篷支好,吃的喝的备好,提供了当之无愧的超一流服务。
我们的宿营地离检查站走不到十分钟的距离,赶到时已经有二三十人在那儿排队了。鲁宾说我们是运气的,因为如果是被分配到两三公里外的营地,那么这会儿正踏着星光赶路,还不知要多久才能赶到这里呢。
不知夜里是什么时候下过雨,检查站院子里坑洼处还积着水,几条空着的长凳也是湿辘辘的,不得已我们只好在黑暗中站着等候。离检查放行至少还有一个小时。
最后终于等来天边露出第一线曙光!一阵骚动声后检查站入口处的灯也亮了,终于可以起步啦!
最后这四公里的路程并不轻松,似乎每个人的目标都是要追上跑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人,更何况还要爬上一段绕不过去的猴子磴(Monkey Steps)。
猴子磴的坡度陡到近乎垂直,每个台阶窄到穿38码的脚得横着走,而每个人也不得不在它面前驻足,思量下如何才能上去。老实说,看到有谁手脚并用地往上爬,你还真笑不出来。就是啦,怎么都得拚,过了猴子磴离太阳门就不远啦!
太阳门其实才是所有登山者的目标。四天来的长途跋涉,为的就是能站在太阳门一睹日出时刻的马丘比丘 — 随着太阳的升起,笼罩在山谷间的云雾开始慢慢地飘散,那一刻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若隐若现、好似虚无缥缈梦幻般的世界。啊,这就是期待已久的印加失落之城!
马丘比丘是美国探险家Bingham于1911年在安第斯山民帮助下发现的。因为没有任何文字记载,马丘比丘曾被推断说是后印加帝国之都,之后又被否定;又有说这里曾经是印加祭祀的庙宇,又有说是印加的行宫,更有一说是那些期盼得到印加垂怜的淑女们在这里老去。。。无论是哪一种推测解读,似乎可以肯定的是它始建于十五世纪,只被使用八十来年便被遗弃,而今这里仍有着许多不解之谜。
这座废墟见证着古印加精湛的石工艺。垒砌在墙壁上的每块石头都切割得极其精确,以至于看不到石头间的缝隙。特别是有弧度的墙壁,至上到下如一的整齐,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而如此浩大的印加建筑群未被西班牙征服者发现不可不说是万幸中的万幸,不然就没有我们今天能目睹这新世界七大奇迹之一。
实际上,无论我多么迫切地想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马丘比丘,迫切地要在还没有聚集更多人的时候去拍下那幅在脑海里翻演过数遍的画面,我还是得跟着咱家老蒋先把印加鹪鹩 找到。
印加鹪鹩是在1985年才被发现的鸟种,它的生息繁衍区域之小仅能在马丘比丘才能看到,而且是运气的话。思量起来,如果我们的团队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话,想找到它的机会肯定是渺茫。
看到我们达到了目的,鲁宾也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带我们游览失落之城了。也是的,凌晨三点吃的早餐,这会儿大家都早已饥肠辘辘,更何况鲁宾还要在离开前给我们取回库斯科的火车票。于是接下来的游览便只好以“到此一游”的速度来完成,为印加徒步划上最后一个圆满的符号。
在下山的车里我最想的就是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山脚下的小镇叫热水 (Aguas Calientes)。这里曾经是一个只有一两户人家的地方。马丘比丘的发现引来无数游客,使这个连村都算不上的地方逐渐扩建成一个有规模、很商业化的小镇。
当初我们做行程计划时认为在印加徒步中不会有很多机会观鸟,所以额外安排在热水停留一晚,这样给出一天的时间专门观鸟。
这里已经是热带雨林的气候,尽管不是雨季但仍就是潮湿闷热。流经这里的乌鲁班巴河道很宽,河对岸的山覆盖着原始森林,翻过山头那边就是马丘比丘。
我们尝试着想沿着当初下山的路走上一段,结果在桥边就被拦住了。原来需要出示当天的游票才让通过,尽管这里距马丘比丘还有好几公里的路程。
掉转头沿着河堤往回走的路上并不感到失落:第一只横纹虎鹭,第一只美洲鸬鹚,第一只白顶河乌,第一只灰姬霸鹟。还有一对湍鸭最为可爱,当雄鸟从巨石上跳下时,雌鸟也跟着跳下。灰胸林鹪鹩也是新品种,算起来我们此行一共看到了5种鹪鹩,所以不得不自夸下成绩卓著!
热水的黄昏,夕阳尚未落幕,月亮已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
露过营后再躺回到床上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舒适。小有遗憾的是进入梦乡还没多久,就被楼梯过道里传来的咚咚脚步声给吵醒了。看样子想去马丘比丘看日出,就算是不徒步露营,也得要半夜三更去车站排队。
热水的最后半天我们决定沿着铁路线观鸟,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铁轨上走来走去。细想下,一件在城市里属于违法的危险行为,放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却是很平常的事。也是的,这里火车行进的速度好比“老牛拉车”有惊无险。
鸟儿的收获自然又是大出意料。阔嘴鵟,高原翠鴗,高原啄木鸟,金顶大嘴霸鹟,热带王霸鹟,厚嘴歌雀,暗喉鸲莺,还有十来种唐纳雀。最感意外的是看到了以为应该在更低海拔的才能看到的安第斯冠伞鸟。
回库斯科的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我的心依旧是兴奋不已,因为明天我们就要踏上亚马逊雨林的探险之旅。
此行中拍摄到的若干明星鸟供欣赏。
途中拍摄的安第斯野花集锦供欣赏
徒步途中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