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kie.垂死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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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才到您出场,您再休息下。”“诶,谢谢您谢谢您。”

负责传话的姑娘贴心地将门带着关上,过于强劲的节奏依旧穿透墙壁撩骚着耳朵,人们的尖叫声模糊在鼓点间听不真切。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前几天的现场,身边是郭阳石醒宇王文博,眼前是认真听歌的人们,四个人就那么顶着乐队的名字重聚在一块儿,炸裂发泄,最后各归其位。

“寂寞围绕着电视,垂死坚持,在两点半消失”

——多希望有人来陪我,度过末日。

突然脱口而出的一句低唱带着脱不去少年软音,被烟折腾过的嗓子难得有些沙哑意味,几乎要让自个儿更加恍惚。以前他们总说我没法儿自理,现在要妥协没了他们就不成时,郭阳却说,也许并不是。握拳挡住舌尖反复润过干涸嘴唇的模样,像是越是急着调整好所谓对观众的状态越是倍感强行,努力清嗓子化为止不住的咳嗽,差点儿呛红了眼。

抖着腿儿索性从椅子上滑坐到地上,像是如此贴近地面能多些懒散劲儿,特意被捏起的额发尚未固定,凌乱反翘于头顶,夹杂亮色的发撮在强烈的灯光下晃得朦胧。忽想起跟果儿几个伸手互动被拆卸打劫的装备,无奈将皮质的手环圈扣在腕处更是收紧,抬眼皮瞥了眼墙上颤颤巍巍走的钟,才发现离演出开始还有大块的空白无法填补。

蜷着手指抓住吉他柄,将边上插电却不能上台的琴捡起于身前,骨节在用力过后逐渐泛白,任由指尖颤动着轻抵在琴弦缓慢磨蹭。收拢了双腿作盘,将竖在身前的吉他勾得更近,胳膊贴上琴身弧度拥抱入怀如同珍宝。不知道该如何,低迷期的压力几乎要压垮了肩儿,可自个儿真的不能就此停下。

侧着脑袋看向上方灯光架子眨了眨眼睛,视线来回晃动无从聚焦,随即又低头似是惊醒,直起身松开对吉他桎梏,自嘲般的哼笑中将身前的吉他摆摆正。手掌下滑扫出一阵激响,如同打节拍般拍着琴身,说不上丧还是不丧,多情又多余的情绪纠缠在一块儿像是沁了苦味儿的Punch翻搅出无尽气泡。

“冲动在瞬间消失,梦被稀释,不停转动着手指

 我幻想美丽的生活,何时开始”

“时光不经意流逝,像颗在耗费的电池

 我感到有点失落,无法抑制”

“啊...啊…垂死坚持”

谁还记得那时候的梦和那些狂妄自大的誓言?

年纪小的时候,什么都敢说,要朋克要舞台要妞儿,没想到后来放弃了朋克,踩不上台,还没了妞儿。那一路丢了太多重要的东西,却让我们仨换得了一个石醒宇。我们说,走了这条路谁也别往后退,哪怕以后殊途不同归,开不了演唱会,起码他妈的不后悔。

也确实是不后悔,还,还有了那场演唱会。

略歪脑袋甩动头毛挥走有的没的,撑着身后的椅子起身将吉他背在身上,顶上发白灯光照射刺眼像极了舞台上的聚光,抬脚踹了吉他电线正对镜面,满足于夜店休息室的镜子不算太大,却勉强能装下大半个自己还有不可缺少的吉他。发上亮钻折射过光线也掩盖不了自个儿眼里熄不灭的火焰,贴满贴纸的吉他随着身体一同跃动划出道道彩色轨迹如同天空长虹,忍不住冲着镜里头拗着劲儿的自个儿挑眉笑了笑。

稍长的刘海没有发蜡的支撑不经意间垂下,再被汗水浸湿黏腻在额头挡住了自个儿视野,此刻心被如何牵扯不愿细想,也不在乎过会儿有没有特意来听自个儿唱歌的人,是也说有些蜜儿没有成年,不希望他们特意到夜店这样的地方听歌。太过用力的手指令琴弦绷紧,震出的音有些别扭懒得调整,只因在剩下自个儿一个人的休息室里难伤大雅。

“啊..垂死坚持”

“啊..哎哟我去,您是要吓谁,开门站着不出声,我也要收您门票钱了得,开嗓呢没事儿,到我呢是吧,走着走着吧”

谁说了自个儿就不能再给开演唱会呢,刚才灯光嘉宾观众就已全部到场。

谁说了自个儿就不能再找着换另一种方式去完成想要的音乐呢,问着要去不去的综艺邀请,就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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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个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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