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感

杂感

我现在已经是除了眼睛在不能接受外界感觉的人了。耳朵聋了以后连电视也很少开了,除了有字幕的以外。(如新闻联播,某些带字幕的电视剧外)根本感觉不到外面的动态。老娟经常给我借些书给我看,我现在连书也自觉节制着看了。因为我恐怕有一天这双眼睛再失去作用,我就是废人一个了。每天看点书后自觉的起来在屋中走圈,(再不能使我的腿也废了啊!)不管走到哪屋,除了书就是书了。XH给的《玉梨魂》和LJ借来的《神秘岛》常在我手中翻阅,忽然想起鲁迅先生所言“看中国书使人消沉下去,看外国书使人奋起”的话。虽然这种“小说”不是鲁迅的所谓“书”的原意,但我认为鲁迅的说法却更有现实意义。《玉梨魂》中除了哭就是诗词,使我心情也随它一样消沉下来,虽然我从早就对它有好感。但《神秘岛》就不一样了。那些美国人漂流到孤岛上,没有绝望,没有哭泣,而是团结一致,想尽一切办法,解决了吃、穿等问题,逐渐又建立起了他们的工业,使一个荒岛成为了欣欣向荣的地方,看了它,是自己的心也和他们一样鼓舞起来了。当然,不管哪一部小说都是虚构的,只能给人一霎时的悲伤或快乐,但它们毕竟是中国和外国的不同啊!

无聊之中将那些旧有的书又整理了一遍,有《文史知识》多少本,按年代一查,却是1983年的。忆那时是刚改革开放时,许多造禁锢的书都重新见面了,适手头有点余钱,就订了一份,延续到1986年,因手头紧张了,而许多建国前的书甚至清代民国时代的书都出版了,也就再没有继续订它。我也退休了,再看它们没有什么用了。就放弃它了。所憾的是,范文澜先生的《中国通史》只买到第七册,估计八、九、十册是明清时期吧?始终未见,也许范先生已经作古,根本没有了吧?

现在戏剧、电视剧很多将旧时代的故事改头换面为新的故事,而作者一不小心就会将新语言新故式冒充旧时代的现象。行家术语称此为“穿帮”。极小的如《连环套》旧京剧中有窦尔敦唱词中一句“河间府为寨主,坐地分赃”。后新词将此句改为“河间府为寨主,除暴安良”。将窦尔敦改为行侠仗义的正面人物了。但现在的剧种是表现旧时代的情节,将窦尔敦唱词按新词“除暴安良”则甚是不恰当了。昨天看老舍的《月牙儿与阳光》此剧是民国初年的背景,而罗灿阳向律师说王家的罪恶时有一句“王家耍流氓……”岂知当时的情景,男尊女卑,大街上妓女成群,一些地痞二流子,公然在闹市调戏妇女是很平常的是,何来“耍流氓”的说法呢?

《红楼梦》中有一贾母给薛宝钗过生日的情节。问宝钗爱吃什么菜,爱听什么戏,宝钗估计贾母年老爱吃“甜烂之物”,所以照贾母之意,说了些甜烂之物,贾母很高兴,对宝钗成为孙媳妇增加了一份筹码。而我现在也到了衰年,也爱吃“烂”物,我对“甜”倒不多么喜欢。而儿女们每次来家捎来的东西,“硬”的居多,脆的居多,可能是他们平常爱吃的吧?一切漂亮包装,塑料袋的包装居多,拆开一尝,大失所望。不是咬不动,就是光甜而不烂。现在我耳聋,语言也艰涩,很少和他们交流。也不能光怨儿女们根本不知道我想什么吃的。如宝钗揣摩贾母心思,从小也没有对他们这方面的教育。埋怨谁呢?忽然想起三婶母从小对大燕、二燕、小慧等灌输“受气,受婆婆、嫂子们的气”使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直到三婶母逝世,ZW对亲友们仍说他母亲多年“受气”,言外之意,他母亲“死不瞑目”也。

(约作于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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