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后炮——妈妈(中)

经过N年的爱情长跑爸妈终于修成正果,当时的妈妈已经25岁高龄了,在农村这个年龄属于晚晚婚。过去那个年代以我爸的家庭条件,婚姻全程自由自主,我所说的做主是指任何跟结婚有关的事项全部自己操持,比如:盖房子,办酒席,添置锅碗瓢勺,那全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干。爹妈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别想从他们那获取一两半钱,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手头拮据也没俩钱儿,所以婚姻大事也就是看菜吃饭,父母是指望不上帮衬不了的。这也是造成我爸妈晚结婚的重要因素没有之一,那时的人大多是地里刨食一穷二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老爸有班上,是当时少有吃公粮的人。至于工资那也是少得可怜的薪水,但也是让人垂涎稀罕的事!村子里的工人那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的。


婚姻大事忙活完了,接下来提上日程的自然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生儿育女,年龄都不小了得抓紧时间,那时可不是生一胎就完事的,还有二胎三胎排着队呢!第一胎我姐,第二胎我,第三胎无。怀姐姐的时候,妈妈受的不是罪,吃啥吐啥,连喝口水也存不住赶紧地呕出来,一点儿渣渣都不剩,胃里长期空空如也,经常性的颈子撑不住脑袋,人也是摇摇欲坠站立不稳。没办法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每个月抽空去吊葡萄糖补充一点儿所谓的营养。害相太不好了,把老妈整得si去活来,有邻居看不下去建议不行就打掉算了,这样太遭罪了。虽然老爸也心疼妈妈,思虑再三毅然决然地说:总是要走这一遭的。十月怀胎经历了千辛万苦,迎来了老妈的第一个女儿——我姐,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妈妈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姐姐日益长大,不久后我也不甘示弱的在妈妈肚子里蠢蠢欲动,想早点出来见世面,呵呵^_^…


我比较照顾妈妈,当我已经在妈妈肚子里游泳的时候,老妈毫无知觉,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受影响,以至于知道我的存在时,我在娘胎里住下有些时日了。咦,没有了折腾人的害相,是不是换了胎,老妈你想多了。第二胎跟一胎没什么两样,一个大点儿一个小点儿而已!在要生我的时候,老妈给上班的老爸去了一通电话:喂,你好!麻烦叫陈某某赶快回家,他老婆要生了。他老婆不是生了一个吗,那你是哪位?老妈不好意思地随意扯了个谎:我是他邻居。哈哈哈哈…看不出来老妈还挺害臊幽默滴!


老爸风尘仆仆地从厂里赶回来,带上清好的日用品把老妈送往医院,静候佳音。可过了两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妈急了立马让老爸准备准备打道回府。老爸气得七窍生烟说:回去了我就不管你了啊!不管不管,老妈可没闲钱闲工夫在医院心安理得的住下,还是回到家里过了半月之久我才从妈妈肚子里慢悠悠地爬出来,看来我打小就是持家的人哈,为妈妈省了住院生伢的钱,直接在家里呱呱坠地。


那个时候在家生孩子危险无处不在,什么脐带绕颈、难产、大出血,样样都可能致命。然妈妈为了省钱,竟然胆大妄为的冒着生命危险顺利产下重量级的我。妈妈描述当时那个血腥场面,听着都让人毛骨悚然!简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难怪说子女的生日是妈妈的苦难日了!


此刻的我隆重登场了,披着满身的绒毛肉嘟嘟胖乎乎的煞是可爱,接生的人忍不住大声吆喝:快照到屁股扇两巴掌,长这肥!其实并不是公报私仇,而是刚出生的孩子一般都得倒着拎起来拍打屁股让其顺气。我以洪亮的啼哭以示抗议,长自己的肉让别人说去吧!遗憾的是当时没有称,我到底肥到什么程度口说无凭无以为证。


老爸老实本分寡言少语的不讨奶奶喜欢,而老妈又连着两胎生下俩儿姑娘,这在农村来讲实在是不值高兴的事儿。奶奶苦着脸直叫唤:这么办哪,又生个姑娘?么办么办,肉做肉办鱼做鱼办,操几多心呐?这就是农村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不可动摇。老妈看不惯也不服气,你不喜欢我喜欢,猫生猫疼狗生狗疼,各人生的各人疼。在我满月的时候,老妈大张旗鼓宴请宾客,以正视听。也不在乎花不花冤枉钱了…老妈为我出了口恶气撑了回腰!


在起名字这块儿老妈独树一帜,起初老爸给我取的名带“群”字,老妈一听不乐意了,这让人一看就是多的一个,一群一群的。老妈一票否决可伤了老爸的脑筋,取啥名儿好呢?老妈又发话了,取个男孩名字,我再不生了。老妈授意老爸执行,不停地翻字典查找筛选也就有了我今天的名儿。可问题来了,人一看我这一女娃取一男孩名,就好比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泄露了天机,而我则直言不讳:俺家缺儿子!不过比起招娣、唤娣、引娣这些个露骨的来,我这名够含蓄的了,是吧?这名儿取得是有多么的生僻和与众不同呀,就连我小学的语文老师都可以把我的名字认错。而我对于这频繁的乌龙事件毫不在意,顺势而为将错就错…

你可能感兴趣的:(马后炮——妈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