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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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2019年12月7日,大雪。是大雪节气不假,但今年始终没有雪,天气干燥异常,到处是感冒的族群,不敢呼吸。上午去职教中心参加了个会议,终于遇见了个喝酒的人,于是一拍两和。

一个小小的羊汤馆,一个凉拼一个炒羊血,便摆成了战场。自己人在一起,没有规矩,没有节操,更不讲理。又来了一个,开着车,怎么挖苦也不喝酒,就算了,反正喝酒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不知怎么的,说起了过生日。我说从我记事起就开始过生日,虽然过的形式不同,但始终有人记得,没有错过过。

真是的,瞬间飘过五十多年,消散的记忆很多很多,但自己生日的印象却留下了不少,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激动得想哭。

儿生母受难。母亲始终记得自己最受难的日子,也一直唠叨着我们的生日。小妹是正月十六,大妹是八月十八,母亲总是特意留下些节日的贡品,藏起来,突然让她们很开心;弟弟和我的生日没和什么节日沾边,母亲总是一碗面条,偷偷臥两个荷包蛋。

小时候,姥爷过生日,是最大的节日,父母姨夫姨母舅舅舅妈都上场,很热闹。姥爷的生日是阴历九月二十六,好几年都下了雪。大人们在屋里喝酒,我们就上树采槐豆,回家后用温水泡开,剥去外皮,无论炸煎炒,怎么也不难吃。

后来大了些,长辈们便撺掇上桌喝酒。开始吐过了几次,后来便习惯了。晚一辈一上桌,姥爷便撤了,唯一的舅舅是桌主,但只比我大十岁,这是改革开放后的某一年。

我结婚后的生日,一直是爱人来安排。开始时是在岳父家,中午多整几个菜,来一瓶酒;后来自己单独住,有朋友来,在饭店开两桌;现在则是常态,基本都是固定的人,但饭店不固定,人不少,家里安排不下。

我生日时,总是很开心。

爷爷去世那年,和爱人的关系到了冰点。爷爷去世也是在阴历九月二十六那天,母亲说不用再给姥爷过生日,但还是让路过的小姨带过去了一切应该的东西。

安排爷爷入土后,我照例要上班,但发誓不上亲戚家住,在一中的那个小院,我单独住了几天。

我的生日是十月初三。女儿才上一年级,给我画了张画,上面的“生日快乐”,让我哭了半天后,反而特别的开心。我决定破镜重圆。什么都没什么,孩子是无辜的。

一个锅里吃饭,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但为了孩子,日子还是过得很滋润,每年的生日也还算有声有色。

从岳父家搬出来后,真正过上了自己的生活,才感觉我们什么都不会。不过也没什么,我们一不懒,手又能动,即使菜做得难吃一些,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人到中年的生日,都是彼此之间的打趣,没有什么祝寿的意味,充其量算是一个信息沟通的场所。如果还记得,赶上了,就海吃海喝一顿,醉了说些胡话,也没人当真;忘了就算了,也不去刻意通知,人家心里没你,凑也凑不上去。

近来这些年,我坚持不让买东西。别人过生日我也空手去,礼尚往来,只是图个热闹,也少了些买东西时的烦恼。人生在世,能简则简,无论多些什么,都需要经营的成本,很多时候,不划算。

今年的生日,我在住所的楼下新开的饭店,订了一桌,口味尚可,价钱却不便宜。这也没什么,菜单上明码标价,愿吃愿挨。最让我气愤的是,进门时拿了两张广告单,老板说一次只能用一张,减免30元。也理解,饭店新开张,需要刺激消费,都是促销的一种手段。但没想到,结账时,一分钱也没有优惠。

我不认为老板记不清楚,因为自始至终就我们一桌客人。后来我便释然了,这样的手段来做生意,只能让路越来越窄。

过生日,盼更多的人来给增寿;开饭店,盼更多的人来捧场。但天底下的任何事,都需要经营,不是自己的一腔情愿。

任何时候,不要把人都当成傻子。中国人大都有涵养,一般不会当面揭穿你,最多主动远离你。事实上,你耍一次小聪明,就是为自己挖个坑,如果不知悔改,坑越来越大,最后只能把自己埋葬。

做人厚道一些,多一份付出就是多一座桥。以后的路上,即使遇到狂风暴雨,或许有人给你打伞,或许来了辆熟人的车,或许前面就是朋友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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