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童年——过年（十）

                                  十

        姥姥家住在渔砥村，离我家有十里左右的路程。虽说两个村离得不太远，但去姥姥家的路还要穿村过巷十分的“绕度”，再加上都基本是土路，走起来更加地费劲。所以，我们去一次姥姥家并非易事，每次弄的就跟打仗似的。

        关于姥爷的一些往事，我都是听母亲一点儿点儿给我讲述的。听母亲说，我的姥爷是一名教书匠，人长得也很标致，个子不是太高，生活过得很讲究。比如，吃饭时如果有上顿的剩菜，是不能直接端上桌的，一定要把碗沿儿擦干净，用箸子把剩菜搅一搅，翻一翻，弄的跟新的似的，让人看着有食欲。姥爷在母亲的心目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每次听母亲讲姥爷的往事时，母亲的脸上都洋溢无比自豪的神情。由于姥爷是老师，自然学生也就到处都有。母亲跟着姥爷去集上赶集，时不时地就会有学生和姥爷打招呼。

        “丁老师，您也赶集来啦？”

        “丁老师，这是我家自己种的韭菜，拿一把儿回去包饺子吧！”

        姥爷边应和着，边挥着手，“不啦，不啦，家里有……”

        母亲紧跟在姥爷的身后，自豪的很。这也许是后来母亲支持我选择教师这个职业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姥爷娶姥姥前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先前的妻子因生病早早的离世了，仅留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我现在的大姨。姥姥也是一个命苦的人。姥姥嫁给姥爷后，生了三女两男，加上以前的，共有四个女儿两个儿子。母亲总共排行老三，处在中间。虽然大姨跟我其他姨姨、舅舅中间隔着一层莫名其妙的关系，但是她们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处的相当好，胜似亲姐妹！在我的记忆力姥姥和奶奶的长相很像似，只不过姥姥的体态和脸盘儿比奶奶稍胖一些。

        每次去姥姥家，姥姥家那边的人总爱问我一些问题来逗我，让我答不上来，或是答上来后，又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小儿，过来我问问你，  “你是亲你奶奶呀还是亲你姥姥呀？”

        心想，我天天跟着奶奶睡觉，跟着奶奶玩，应该是亲奶奶吧！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说“亲奶奶”。刚一出口，大家就哄堂大笑起来。我想难道错了，赶紧纠正“亲姥姥”，人们这才伸出大拇指，说“这才对嘛”。后来，我总结出来了一条经验，如果姥姥家问我亲谁？我就说亲姥姥；如果是奶奶这边的人问，我就说亲奶奶。当我把自以为成功的经验告诉母亲时，母亲笑着说:“傻孩子，既然都是你最亲的人，为什么不说一样亲，或是都亲呢？”

        我摸着头，惊讶地说:“对呀，一样亲，都亲。”没想到，母亲的答案才是最真实、最完美的。

        自从母亲告诉我这个两难问题的最佳答案后，我每次都是自信满满，让问我的人都连连称道。随着时间的推移，问我这类问题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因为我也渐渐地长大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