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记，学文言】02.诸侯咸归

【原文】

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

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天下有不顺者，黄帝从而征之，平者去之，披山通道，未尝宁居。

【译文】

轩辕时代，神农氏的后代已经衰败，各诸侯互相攻战，残害百姓，而神农氏没有力量征讨他们。于是轩辕就习兵练武，去征讨那些不来朝贡的诸侯，各诸侯这才都来归从。而蚩尤在各诸侯中最为凶暴，没有人能去征讨他。炎帝想进攻欺压诸侯，诸侯都来归从轩辕。

于是轩辕修行德业，整顿军旅，研究四时节气变化，种植五谷，安抚民众，丈量四方的土地，带领熊、罴、貔、貅、貙、虎等几个部落的士卒，跟炎帝在阪泉的郊野交战，先后打了几仗，才征服炎帝，如愿得胜。蚩尤发动叛乱，不听从黄帝之命。于是黄帝征调诸侯的军队，在涿鹿郊野与蚩尤作战，终于擒获并杀死了他。这样，诸侯都尊奉轩辕做天子，取代了神农氏，这就是黄帝。天下有不归顺的，黄帝就前去征讨，平定一个地方之后就离去，一路上劈山开道，从来不曾在哪儿安宁地居住饼。

【释词】

1.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

（1）神农氏：神农氏，姜姓，以火德王，故称炎帝，与轩辕氏黄帝并称炎黄。传说神农氏是农业耕作和医药的发明者。

2.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

（1）诸侯：指中原各地区的部落首领。

（2）弗：不。

3.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

（1）干戈：干，盾;戈，矛。此处代指战争。

（2）不享：不进贡物。即抗命不服。

（3）咸：都。

（4）宾从：归顺、服从。

4.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

（1）蚩尤：相传为东方九黎部落首领，有兄弟八十一人，皆铜头兽身，以金属（铜）为兵器。

（2）侵陵：侵犯欺凌。陵，通“凌”。

5.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

（1）振兵：整兵。

（2）治：研究。

（3）五气：五行之气。

（4）艺：种植。

（5）五种：五谷，即黍、稷、菽、麦、稻。

（6）度：丈量。

6.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

（1）熊罴貔貅貙虎：六种猛兽名，分别指以猛兽为图腾的各部落。

7.三战，然后得其志。

（1）三：多。

（2）然后：这样之后。

（3）志：意向、目的。

8.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

（1）不用：不听从。

（2）师：讨伐。

（3）禽：通“擒”。

9.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

（1）是：这。

10.天下有不顺者，黄帝从而征之，平者去之，披山通道，未尝宁居。

（1）平者去之：平服者舍而不征。去，通“弃”，舍弃。

（2）披山通道：劈山开通道路。披，开劈。

（3）尝：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