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那个年代那一家——意外

         1975年，X病逝了，他是突然感染风寒后得了重病，在乡卫生院治了一个多月不见好转，去逝前，一直悠口气，望着祝不断气，祝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年纪尚小的三个孩子，于是祝对他说“你不要担心，这些小弟小妹，我会帮着拉扯大”，然后X就闭上眼离开了人世。

          X发病很急，感染风寒，但是治了半个多月，他做些小生意，在外面别人欠他的帐，知道他病逝了就不还，而他欠别人的帐，却都来要，生病也花钱，还欠别人的帐，因为只有大的三个能劳动，下面三个那么小，都不能做事，还有这时祝已婚生了二个孩 子，老二才一岁多点，一下子家里的重担全落到了祝的身上，发只会体力劳动挣点工分，丫只会帮秀操持家务，挣钱这种活，只有落在祝和妻子娥身上。

          79年发结婚，丫出嫁，一年二个事，因为村里和丫一样大的姑娘都出嫁了，婆家也催得急。都是长兄祝操办的，丫就嫁在了本街上，离秀家很近。因丫的夫家是木匠，祝从北边买的好的木材，他自己做的，出嫁也很体面，因为那时侯祝能挣钱，别人没有的布料，她都可以穿到，因为丫做事勤巧，祝叹息她没念到书，再说是祝自小把她带大的，有感情，所以对丫想要有什么就有什么。有一年为了丫的新房子上梁，堂兄弟都送的是一担粮食或挂面类的，因为本身家里的粮食就不够吃，娥没有送粮食祝祝还和娥吵闹要离家出走，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哪怕自家快没粮食吃了，还要给妹妹家送粮食可见他对丫的感情有多深。（那时，一担粮食也能算个大礼）。

        而发没文化，娶这个妻子是北方来说书的一个老头的女儿，他看中了秀的把家料理得很整洁，加上祝能挣钱，秀的家就在村中间，门口平整宽阔，是这些说书的、玩杂戏的必选之地，虽然发没什么文化，但是自小做庄稼活，家务活都在行，他性格比较温和，轻易不和别人红脸，和人说话总是笑眯眯的，因此发的岳父把女儿许配给他。可能发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也没受过祝的那种苦，他对亲生父亲根本没有印象，更谈不思念，所以他一生相对祝来说，心理上的幸福会多很多，他很会表达，这点与祝绝然不同，而且他很心细，常年在农村做农活，对家务活也上心，一点大男子主义都没有，发的岳父很聪明，知道祝能挣钱，又因为发妻比发小四岁，光结婚就要了很多钱去了。发妻是ZD近郊的人，家里的兄弟姐妹也比较多，但是她比祝的妻子娥会说，会哄人，因为家里的重活都是发包了，她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所以没事就爱和村里的男女聊八卦，一说一大堆人都在哄笑，相比娥她过得幸福轻松很多。只是她年幼时得了胃病条件有限没有及时治疗，导致刚刚五十多点就因发急病去逝了。当时是胃痛请了个乡村医生打吊水，在打吊水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去逝了，后来为此事 发和乡村医生之间还发生了点不愉快........

         不知道为什么，祝与发一点感情都没有，因为祝性子直，有话当面说，而发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绕着说，有时发还老爱在母亲秀面前说祝的坏话，祝知道以后说他是“小舔”，对发和祝这二个难兄难弟的同胞兄弟来说并不是兄弟同心，而且还水火不容。 发用言语攻击祝时，祝就用拳头打他，从小到大，祝就是这样的脾气，一言不合就打，所以 发对他也不“感冒”，二个人见着了老远的弯着走。真难想象这竟然是亲兄弟。其实想想小时侯，祝牵着二岁多的发的和妈妈步行百里来DW是多么辛酸的一幕啊。

         由于有一些和秀不和的人，故意眼红秀，故意挑泼她家内不和，眼红祝建了新房子，虽然只有三间瓦房，当时是80年来说是不落后的，说祝挣的钱都存了私，这些房子都是存的私钱建的，秀傻，心里老不舒服了，她的大儿媳为此和秀处得非常不好，孩 子们小的时侯，祝和妻子娥之间矛盾就是为为秀吵架，秀骂娥，娥就揭秀的短，祝就打娥，所以年青时侯的祝和娥就差没离婚了，所以祝和娥的原生家庭在孩子们小时侯是特别的不幸福。还好，最好随着时代变了，秀又娶了三儿媳，四儿媳，性格被磨合了很多，秀自从打过娥以后，（那时孩子们还小，祝在山里做活不在家，队里分粮食，娥去分，排着队前队长说你们家的被秀一起分走了，娥去要，秀不给，说你们家不是有钱买吗。祝不是能挣钱吗。还用扁担把娥的头打破一道裂，娥是真傻，不知道先把头上伤口包扎就任由头流着血从DW村一直走到二十几里路远的娘家，导致多年以后阴雨天头痛，从那以后娥更记恨秀。长大以后祝的孩子林说娥真傻，看她拿着扁担打过来不知道躲开吗。娥说不知道秀真敢打她。而林问秀说，为什么这么狠心打娥，秀说“娥傻啊，不知道躲开。我当时只想吓吓她。”...........

        因此事娥的父亲过来，与秀好好的理论了一番，秀才改变了一些，因为是秀打的，祝也无法，为这事，在娥心里多年都不肯原谅秀，在她看来，她认为秀改嫁，一半也是她自已的责任，她做饭慢，清理慢，说话啰嗦，正事做得不利落不快，清理还老挑别人清得不干净不到位，好象是有洁癖。祝到这里来，i上过小学没多大就去干体力活养一大家人，和秀合了九年家，什么都被她压制，什么都是她说了算。每年和祝一起挣的钱，回来后交到秀手中，她说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后来分家，别人分家是分到房子和家什，而祝分家，是分到二个小兄弟归他养到十八岁，其他什么都没有。因为79年建新房子，又欠着一些债，家里的担子很重，所以她老是抱怨。其实得那时秀的脾气不好与压力也很大的关系，再后来三个小的也大了，不用祝负担了，秀与娥的关系才好了一些。但除了娥不在村里骂她秀了，娥还是不愿和秀多说话。因为她说秀老是提起“前八百年后八百年的旧事”，都是别人的错，一遍又一遍，实在听得起茧，并且，她认为秀在撒谎。说秀说话不真实。就一张嘴会说会哄。所以娥不怎么搭理秀......

        其实说来秀的一生也挺坎坷的，想她能带着二个儿子再嫁给X，是何等的不容易，虽然祝在二十多岁时，林和顺也都出生的情况下，永从江西过来接过祝，承诺把江西的平房，还有工作都传给祝，（在此前很长一段时间，常年在山上烧炭，他也没有结婚，后来国家政策平反，永在江西安了家，因为有文化还进了厂成了工人）。但是祝没去，原因就是当时X已去逝，二个小的兄弟还没长大到十八岁，他有对X与秀的承诺（那就是把二个小兄弟供到十八岁）。为此永很心痛，惭愧多年没有照顾二个儿子，没有为他们的成长出力。自此离别到去逝，多年都没有再来见过祝。而祝也恨父亲，在那年买大衣回来以后，再也没回来看过自己，不知道给点钱供自己上学，对自己的孩 子太不负责任了。所以他也不曾去江西找过他或看过他。所以说，什么亲不亲的，常年不在一起，感情自然就淡化了。而秀知道此事后，把永大骂一通，对祝说，你不许去，你把二个小兄弟帮着带大了，长大了是你的左榜右臂，没有人敢欺负你。就冲着这句话，祝倾力而为，在那个年代，用自己的双手和双肩扛起全家人的生活.......

        可是后来让祝很寒心的是，在孩子们上小学二年级时，祝到到外面做活去了，村里X的族人，叫娥去之祝自己的家族开证明，证明我们没有在那边上族谱才能在X家上谱。娥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把祝叫回来说了此事，祝很生气，因为本身到了DW就改姓X了，现在叫他去老家去开什么证明，不是清理门户吗，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祝一气之下，就拒绝了，并且改姓自己的原姓了。

        后来才知道，这个多此一举的人，是和秀合不来的人，她嫉妒秀有四个儿子，所以他是没事找事，故意拆开秀的家庭团结，而祝和娥没想到这些，一气之下就上了他们的当。后来祝也想开了，因他的父亲永后来没有再结婚，也没有其他的儿子，虽然永脾气不好，但是那时离家实属无奈，加上与秀的性格也不合，本身自己也判给永了，是快要病死了他一个大男人没有法才送到秀这里来的，所以他在心里虽然恨自己的父亲，但是归根结底，永仍是自已的爸爸，等他境界好过一些的时侯，也来接过自已，是自已选择了不去。所以，祝就把正上小学的孩子们的姓也都改过来了。

        可想而知，自从改姓起，秀和永他们就都有意见，小兄弟们也说祝不该改姓，这是分了彼此，淡化了兄弟的感情。多年以后祝说了这个事情，说秀还活着，起码要顾及秀的面子，当时还是不该改。可是由于农村的人，为一点事吵架，就什么难听就骂什么，而骂祝最多的就是“野种”，所以很恨这二个字，祝说我又不是无名无姓，又不是私生子，凭什么骂我，加上那个“证明”风波，才恨气改的这个姓娥的父亲当年也活着，对祝说也可以改，因X有二个亲生的儿子赢与友，而永在 那边一个孩子都没有。并且祝八岁这么大过来的，别人都看到眼里，想瞒也瞒不过去，那个年代象这样的家庭不止哪一家，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如坦坦荡荡的姓原姓，再说，永与秀是因为政治事件间接造成的离分.........事实上，改不改姓这都是历史，也是事实。再到后来过去了也有十多年，秀和赢、友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才能坦然面对和无所谓。

        姓氏只不过是个符号而已。何必纠结。还是思维的问题，其实那个时期象这种组合家庭很多的，这样那样的原因迫不得已，光DW村就有几家，只不过那时的人们私心重，爱占小便宜，为了一点田边地边，占一点小便宜就是好的，而祝、娥硬气，再怎么牛的人他们也不怕，只要 是对的事，拼不过也要拼，打不过咱也要打，农村里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次数多了 ，他们也知道祝、娥的性格，也不再欺侮他们家了。其实大部分的人是挺好的，随着时间过去，赢、友他们也长大了，祝的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其实跳开了那个小圈子，不管是不是世事重重叠叠山，人心如同弯弯水，那一切已经都成为过眼云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