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坝一日游

夏日炎炎,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我们仿佛生活在一个大熔炉里。小叶子也都焉巴巴的;家里的大黄狗也是没精打采的,吐着舌头,躺在屋檐的阴影下。乡下的我们可没有冰棍吃。我们是“野孩子”,家里是肯定待不住的。所以河水是我们的大海、沙滩,成了我们夏日“度假”的首选圣地。

我们常常是狼吞虎咽的扒饭,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已用餐完毕,碗还没稳稳的放好就抽身要离开,说:“姥姥,我嗨去了!”

你说什么?洗碗?不不不,这不是我们的日常工作,用姥爷的话说就是:我们是吃不彻,跑不彻(彻:方言)。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忙。

去谁家?找谁?我们心中有数,目的地十分明确,都是走直线的--------遇人家走坪坝;遇田土爬田坎。上初中后,才知道这是一个数学题--------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一拨人排成一排,个个昂首挺胸,大步流星,那真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那时的我们一定很酷吧!因为我现在看到别人打群架就是这么走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抬(抬:方言:拿)的是各种武器,而我们是清一色的挠兜子(挠兜子:方言:戳虾米的网篓)。

刚到河里,他们就一个一个“噗通、噗通”的跳下水。说来也奇怪,我天天待水里竟然不会游泳,我当时是认为:她们长得轻盈些,我长得结实些,水力气小所以我漂不起来。但是之后我发现:长得比我胖的也能浮起来,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她们喜欢玩“找宝石”的游戏,就是选一个有颜色的石头或选一个形状奇怪的石头,总之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能让大家都记住它就对了,这就是我们的“宝石”。她们一起闭着眼站到岸上,让不会游泳的、不能参加到这个游戏中的我当裁判,由我把“宝石”仍到河里,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开始!”她们纷纷跳到河里,然后就开始睁着眼睛打眯咕(打眯咕:方言:潜水)找这块“宝石”,谁先找到“宝石”谁就赢了。只不过赢了没奖励,输了也没惩罚,但是大家仍然玩的津津有味,这一点儿都不影响我们的兴致。

打不起眯咕了,我们就开始戳虾米、翻螃蟹、捉鱼。

捉鱼我们都是互帮互助。谁看见鱼了,谁就大喊一声:“嘘!莫闹,有一条鱼。”然后她就睁成牛眼睛,像放风筝一样“牵着”鱼。我们就蹑手蹑脚的移到她身边。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一个激动就跑过去了,当我们赶到,鱼也就无影无踪了……

水里无聊了,我们就上岸,找个大一点的平的石头坐着,等元气恢复了个七八成,我们就分工:一组到河旁边的草丛里折一些小树丫好生火;一组将刚才抓到的鱼开膛剖腹,找竹丫或削树棍,将鱼串起来;一组就找石头垒灶台,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

忙碌了好些会儿,屈指可数的几条鱼在我们的围观下香喷喷的出炉了。前面的几条我们都是一点一点的平均分配的,但是到了最后还剩下一两口时,我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各自都打起了自个儿的小算盘-------先下手为强--------抢。我们友谊的小船不会说翻就翻,抢完之后还是朋友。

一天下来我们空手而归,但心情不比渔夫的满载而归差。到岔路口分别时,一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散了。

每次到家都感慨一句“饿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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