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临到年关,各种事务也就多了起来,感觉看一本篇幅稍大的书都有些坚持不下来。


于是,另辟蹊径,每日睡前坚持翻翻几本笔记体的小说,单篇故事篇幅短小,且故事之间并无太强的联系,随时可以拿起放下。


中国古典的笔记体小说多以人物趣闻轶事、民间故事传说为题材,具有写人粗疏、叙事简约、篇幅短小、形式灵活、不拘一格的特点。


其中的几本翘楚之作,分几次推荐给大家,今天先说说这本:袁枚《子不语》


袁枚这个人非常有趣,在乾隆十三年辞官后定居江宁(今南京),在小仓山下构筑“随园”,自号随园老人,从此不再出仕,继而从事诗文著述,广交四方文士。


袁枚最为人知的著作,是聚一生心血所撰写的57万字的《随园诗话》。他一生倡导“性灵说”,强调创作必须具备真情、个性、诗才三要素,强调写作中的个性。


所以,才有了这套《子不语》。



《子不语》的书名本于《论语·述而》:“子不语怪力乱神。” 后来作者发现元人说部有同名者,遂改为《新齐谐》,本于《庄子·逍遥游》:“齐谐者,志怪者也”。元人说部之同名书早已失传,故后人仍多沿用《子不语》之名。


《子不语》仿照六朝志怪小说及《聊斋志异》而写,文章大都言鬼神,谈怪异,个别篇章甚至充满荒诞、猎奇的风格。作者描绘功力了得,文字简练直白,亦庄亦谐,对世间百态和人性种种有着入木三分的刻画。


后人尝将《子不语》与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做对比,但前者更像是一位忠实的记录者,文笔之间并无渲染或评判,只将所见所闻付诸纸上;而后者更强调所记录的真实性和世人能从中汲取的道理,时有说教的成分,让人不敢轻待。


之前有跟大家推荐过尾鱼的《七根凶简》,其中就讲到过一个唱歌犬的故事。我自己阅读的时候,也颇为骇然。姑且不论其真实性,但人性的险恶确实可窥见一斑。



本人太懒,这里就不挨着贴原文了,对照的白话翻译出来大概意思就是:


长沙有俩人经常带着一条奇怪的狗表演赚钱,这狗会唱小曲,也会说话;更奇怪的是,这狗比一般的狗体型略大,前面两只腿比一般的狗腿长,而后两条腿呢跟熊一样粗壮,这狗尾巴也是短小,更瘆人的是这狗的耳朵和鼻子都跟人一样!


有一天当地县令看到了这两个牵着狗卖艺的人,觉得有蹊跷,便谎称要让自己母亲开开眼,于是把唱歌犬带回家,一进屋县令就问唱歌犬,“你究竟是不是人”。


唱歌犬:“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狗。“


县令:“和你一起的两个人平时都做些什么”


唱歌犬:“白天他们让我唱歌,晚上就把我塞到木桶里,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不过有一天,我看到他们打开箱子,箱子里面有好多木人,而且我们住的船上还有老人躺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县令听后惊怒,连忙下令拘捕二人,一开始死活不说,直到用刑才说了出来。实情令人发指:那狗是由三岁小儿做成。先用药将其褪皮,然后用药将狗毛敷上,服药祛疮,长出狗毛和尾巴。“此法十不得一活,不知杀小儿无限,乃成此犬。”


那些木头人,是拐来的孩子,让他们自己选择木人的形状,再按照木人的形状把他们大残,然后就可以去乞讨了!


县令于是就去船上搜查,看到一张老人皮,从背部裂开,里面填着干草。县令依然震怒到无法形容,问其是怎么回事!卖艺人说:“这是上九十岁的老人皮,很难得到。用这张皮烘干磨粉弹到人身上,就是绝佳的迷魂药。找了十年,最近才找到,又由于这张人皮受到潮湿还没做成就败露了。这是天意,命运不济啊。只求速死!”


看看,不一样的时代,人心同样如此险恶。一个“利”字,就让这两人犯下滔天的罪恶,这跟之前媒体广泛报道的形成产业的拐卖小孩、充当乞丐、从中牟利的现实多么相似。


原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心永远是没下限的。



每念及这个故事,都以此提醒自己,做人无论如何都要抵挡诱惑,守住一道底线吧。


其他更多惊险灵异的故事,留待读者朋友们自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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