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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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输了(√)

笑沫妈(我的好亲友)又要给我画无偿,哎呀怎么老给我画无偿啊真是的(显摆)(炫耀)

半夜想起来自己还欠着五百万就爬起来写了个简陋的短打()写完懒得改了我快困死了睡觉x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概就是架空世界观幼驯染加上点黑道罢

summary:暗恋,快乐与离别。


我回来了。柏诺说。

猫眼里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以至于她差点误认为乌幸不在家。可当她用钥匙打开门后又亲眼看到沙发角落有不易察觉的耸动,于是她没有开灯直径走向那里。乌幸裹着一张毯子陷落在沙发中,如同群星同坠黑暗。他从毯子里微微抬头看向柏诺的所在,而无力的眼神又似穿过了柏诺看向更遥远的某处。然后他又将头转回去埋在两腿之间,像是老化的机器竭尽全力执行一道简单的命令。柏诺尽量小声的坐在他身旁,听见他小小的抽噎声。

我回来了。柏诺又说了一遍。

乌幸还是没有反应,红肿的眼睛反应了他刚刚的状态。柏诺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乌幸来。他一直说他会保护她,于是真的在自己被几个混混嘲笑时挥舞着树枝冲上去,不出所料地被对方打出了一脸的血。但他没有哭,他拉着柏诺一路小跑回家,他的母亲给他上药时问他疼不疼,他咧咧嘴,说不疼的声音有些发抖。后来柏诺看到他在房间里小声地哭,缩在被子里如同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乌幸很怕疼,也很怕被人打。他看到血从他破碎的皮肤里流出来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他不自量力却义无反顾冲上去的时候想的又是什么呢?柏诺或许模模糊糊猜到了一点,但更可能乌幸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人把他从被子闷热的空气里捞了出来坐在他旁边,他红着眼睛抬头看见柏诺温暖的笑。

她想到乌幸跟她表白的情形。买了花定了宾馆摆了排场写了超长的表白稿,却在把花递给她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蜡烛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橘红色的光半明半暗的打在两个人中间,让柏诺想起晚霞与朝阳。乌幸的表白稿还是背的磕磕绊绊,头顶弯成心形的呆毛紧张的左右摆动。柏诺接过他手里的花,看着他终于腾出手来把那张改了无数遍的表白稿重新读了一遍,甚至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记得是她先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使两个人的唇能隔着一层表白稿相触。对方一下子噤了声,小心翼翼的把表白稿抽开来接纳他们的第一个吻。

哪有人表白用雏菊表白的?吻结束后柏诺笑着问他。

因为雏菊长的像你。乌幸秒答,又后知后觉的红了耳根。

乌幸想告诉柏诺他有多么爱她。他想在全世界各地直播他们的婚礼,他想站在舞台上用一首歌的时间来宣示他的爱意,他想为她写一本书,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爱像是夏天里的桃子汽水,晃一晃便咕嘟咕嘟的冒粉白色的气泡。但他总是临场退缩,他总是用拙劣的理由推辞,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在怕什么。而柏诺会抱住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个吻,告诉他她可以等。她等着他拉着她的手走过红毯,等他将那枚戒指亲手戴在她的无名指,等他终于有勇气表达他满溢而出的爱。乌幸似乎默认了这个想法。于是他一次次鼓起勇气,却又只是一次次等着下一次。在那之前他还是变着花样逗对方笑,无视医生的建议纵容柏诺吃两个冰激凌,在休息日带着她天南海北的玩。

但是那个乌幸不见了。柏诺恍恍惚惚的想。一年前的那场悲剧击中了他让他不能伪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的悲伤反向填满了那个曾经盛着爱的瓶子,绝望的子弹成为他新的心脏。柏诺看见他胳膊上新的疤,疤痕的颜色甚至透着鲜红。这怎么会呢?柏诺错乱的想,自己明明已经把刀具都收起来了。但那又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想从他的记忆里洗去那段悲剧,让一切都洁白如纸回归平淡。那时候乌幸的脸上就会重新浮现出笑容,他会给她一个拥抱,或许是一个吻,就像他们过去的几年做的一样,也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她的男友不是机器,他必须带着痛苦的回忆沉入黑暗的拥抱,再在一个早晨浑浑噩噩的醒来,经过一个白天后又重新沉入那段悲伤。柏诺伸出双臂拥抱他,而那双无比真实的手臂却穿过了乌幸的身体,在空气中一点点褪去色彩,变成一段不可信的透明。

柏诺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去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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