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有关一条鱼的故事。它游到一条老鱼的旁边，说：“我想要找到它们称之为海洋的东西”。
老鱼说：“海洋？可你现在就在海洋。”
年轻的鱼说：“这里吗？这是水，我想要的是海洋。”
上面这则故事来自于自己印象很深的一部动画长片，《心灵奇旅》。空荡荡的电影院，依然是熟悉的音效，还有熟悉的爆米花的味道，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恰逢自己结束在这座城市最难熬的时候，轻声问自己：“我又是处在水中？还是海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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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17日，晚上22:00。偌大的售楼厅依然灯光灿亮。白天里买客如潮热浪气息，渐渐消散，没有那么夸张。但是，三三两两的看房人，依然有很多在售楼处逗留，坎着他们最后能够称心接受的价格，每个人的脸上都藏着据理力争和些微的紧张。
当然，我也是一样的。
“王先生，你也看到了，现在这批特价房是很抢手的。今晚不定下来，9栋这批特价房，明天晚上还在不在，就很难说了。”销售经理指着沙盘里的房子模型跟我讲。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C城南部的这个新楼盘。今天带着做中介房屋买卖的朋友，特地再来看一趟。110平的面积，能做到3室2厅2卫，加上室一梯一户的双阳台户型，说实在的，自己在看完几个楼盘之后，对这个还是心动的。
“我们保证精装修交付，跟旁边恒大楼盘想必，我们今年（2020年）6月交房，你相当于等待两三个月就能拿到现房。”
“精装修的项目明细拿过来，我们再看一下”。做中介的朋友直接跟销售经理讲。
厚厚的一叠装修内容项目明细表，前面都是空洞不接地气的口号，最后几页才是列出来的装修交付标准。细看，都是小众普通的品牌，油烟机、挂式空调，清一色的康佳系列，门窗、灯具开关用了西门子的牌子，还说得过去。
这批所谓的特价房，多是楼层偏低、中间套房源，市场上并不好卖。加上实地看到小区7栋、9栋之间的配电室，明显感觉到会影响视线，这也是为什么2层的价格比5层以上的价格要便宜7、8万。但是冲着这份价格，还有自己后期的还贷压力，从心底还是倾向于选择这样性价比高的房源。
22:30，半个钟头的房源介绍，感觉销售有点不耐烦。处在卖方市场的房源，这样的房子是不愁卖的。拨通我妈的电话，在跟父母交流过之后，决定定下来。选的房号是4栋401，报价是160万。这个价格在C城是属于划算的。
买房并没有那么简单，也并不是挑好的房子就一定是自己的，哪怕早已准备好首付的费用。
销售经理拿着我选择好的房号单据，去找领导审批，但是迟迟到23:00都没有下来。原本以为选择好房子，交了定金，就等着办手续。可是销售经理回来，浇了我一碰冷水。
“王先生，401这套，已经别预定了。实在不好意思，您在看下别的房号。”
我一听，心中顿时来了的火气。
“什么叫已经预定了，我坐到这里现在，怎么就叫人预定了！？”我是真生气。好不容易自己鼓足勇气订下401这套，现在跟我说被别人预定了。“你告诉我，是谁预定的？我来找他证实一下。”
一时语噻，销售经理开始脸红。“反正401这套，是不能卖。”
“为什么不能卖？房子既然在这里，谈好价格又不少付钱，为什么就不能卖？”
“反正就是不能卖，我刚上去问过了，领导说批不下来。要不，您在看看别的楼层？或者7幢？7幢也剩了几套特价房源。”
心情一波三折，着实有点懵懂。刚刚定房时候的紧张，现在早已被怒气替代，而且是莫名的怒火。做房屋中介的朋友看出门道，示意我去门口抽根烟。他知道我不抽烟，拉我出去肯定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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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房子应该是被内定的！”
“内定？”
对于这样抢手而优惠的房子，想要的人肯定不少，领导层的朋友，有关系的朋友，都能很早拿到消息，可能在我们得知有特价房推出的时候，有的就已经被预定了。当然这种情况，一线销售人员是不知晓的，等到有买房人再去跟领导要求审批的时候，才会被告知“此房不能销售”。
上面这种是最常有的可能，而另外一种可能是，房子肯定还没卖出去，但是有高级别的人士，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一定的期限内不能卖出去，等这样高级别人事在近期确定买或者不买之后，才能在售房中心确定卖或者不卖，这与流行的那种购房茶水费，如出一辙。
紧紧地握住手里的提包，装在提包里的现金，尚有从柜台取出来的体温。现在却是准备好了钱，没有资格买房。拎着的鼓鼓囊囊的皮包，映衬这夜晚多少显得昏暗的路灯，成了一种辛辣的讽刺与嘲笑。
“那我们看看别的楼层好了。这一户，不买了。”朋友掐灭他手中的烟，放在地方狠狠地粘着烟蒂。
回到售楼处，我都没有正眼看销售经理。“将另一栋7栋的房号拿过来！”我也没什么忌惮了，事情已经够糟糕了。销售经理看到我的表情，想必也是懂得了我此时的心态。
在7栋这批特价房中，我按照之前参观的样板间，以及对应的楼层位置和报价，重新再次下定决心挑选，又是一种选择和确定的煎熬。
“你先跟我确定好，7栋这批特价房是否都还在？到底是能不能现在卖？别等我再确定好了，又跟我说不能卖！”
“7栋这批是都在的！我刚领导请示过了！”这次他倒是感到有点委屈。“我们这种一线员工也是没有决定权，刚才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会出现。现在7栋是一定有的！”
对比价格，重新商量，再次校对。跟父母说完情况之后，最终下定决心，买了7栋201的边套，价格155万成交。后来有同事说我还省掉了5万块，但是殊不知，在1层被置空的房屋构造中，我的2层就相当于是1层。再加上2层的视线，多多少少被南面的配电室挡住，这个性价比并不怎么高。
如果说自己有一点庆幸，那就是当天晚上交了这套房子的定金。从朋友后来确认的信息得知，第二天晚上，这批大概有20套的特价房，2天内全部清空了。庆幸，自己“抢”到了一套房。
23:58分，交完5万元的定金，看了下自己的手表时间，记下这串数字，到今天都忘不了。买房的波折，夹杂的紧张、压力、愤怒、庆幸，先后在我心中涌荡，回到出租屋内，整个人瘫倒在床上，脑袋空空，像是一场梦，只有这时候放在书桌上现金不在的皮包，真实地告诉我：这并非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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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在哪里呢？
这是我来C城之前，同样的一种疑问。作为一座县级市，地域上跟地级市相比要小得多，但是经济上却也不容小觑。相比较于北方的部分省市，富可敌省，亦不是一种虚妄的话。
处在苏州的南部的C城，我常将它叫做平江南城。苏州，在政和三年（1113年）敕升为平江府，苏州有了平江的古称。在读书期间，翻阅宋朝之后的文献，时常看到的名称就是平江，于我而言，平江这个称谓，要比苏州来得更让我有古韵感、历史感、亲切感。
2018年，顺利毕业，拿着从交换回来的头衔，投入到工作的选择之中。那一年，毕业就业的人数达到历史的高点，教育局当时给出的数据是，2018届全国高校毕业生预计820万，相较于2017年同期，再添25万人。那一年，工作缺口巨大的是正火的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还有最为基础教育的幼教专业，记得华东师大当年有100多名幼教毕业生，但是却来了200多家幼儿园招聘。作为一名中文毕业的应届生，自己经历过3层考试与面试，最终入职C城的这所国际学校，成为一名语文兼国学教师。平江南城，距离苏北老家动车只有3个小时的车程，工资则能够比老家同样的老师每个月多3000多。
看似每个月多出来的收入，会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但是真正在外面生活之后，才会真实地感知到：生活的成本远远比多挣的收入来得多，来得重。还有那种待在外地没有固定住房的低度安全感，又会一次又一次地催生出“回家远比离家好”的念头。
然而，事实的情况是，的确如此。离开家乡，来得异地，独自打拼，那种最初的孤独、煎熬、疲惫，一度让自己心力交瘁。
2018年8月20日，秋意未来，暑气渐消。在苏北家乡浑浑噩噩地度过读书期间的最后一个暑假，带着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只身一人来到平江之南的C城。带这么多东西，也实属无奈之举。一口平底锅、一只电热水壶、几只简单的碗具，还有从苏北老家带过来的各种调料、特产，整整装了一箱。另一只箱子则装满了平时要换洗的衣服、还有舍不得丢下的书本。
在C城的这所国际学校办好入职手续，带好陌生的校本教材，就回到学校临时提供的宿舍。临时的宿舍，也就是学生的宿舍，因为学生尚未开学报到，我们能够暂时住上一个礼拜。而这一个礼拜，也就是忙忙碌碌地租房期。
白天跟着同一批入职的教师听报告、做课件，尝试熟悉这所学校的规章和文化，带着学校下发的流转单，找各个领导签字，一来是为了让新教师熟悉学校的各个部门、各位上司，二来是让学校的领导知道新进了哪些教师。还停留在学生观念里的我，光是这样的一个交际流动工作，就搞了我三天，渐渐地发现这所学校的每个人都很忙碌。
晚上，到C城的第一天晚上就开始走访各个中介，开始着手看房源信息，准备租房。在距离这所国际学校3公里的范围内，有两条热闹的街，平江街和安定街。沿街店铺林立，两条街光是租房中介的门店，就林林总总开了十几家，一时间不知先进哪家的门。站在接头，看着这座在夜晚中依然喧腾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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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C城依然人流涌动，夜市的存在，让这里充满着热闹的烟火气。蒸汽上升的路边烧烤摊，在夏末的时节依然兴盛，凌乱在摆在桌边的啤酒瓶，写着忙碌一天打工人的释放笑意。
而这个时候，也是租房中介尤为忙碌的时候。对于换房租房的人来说，白日里有工作要忙活，只有晚上能腾出时间来看房，因而中介的下班时间往往要到22:00，甚至也有彻夜不休的。
挑了一个中介门牌大点、装修标致一点的中介店面进去，进门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吃惊，“小伙子，想租哪边的房子”，中介用手机计算器算着单据，抬头瞥了我一眼，就又低头。对于他们这些老江湖来说，像我这种出入社会、动作拘谨、夜晚寻访的人，一眼就能断定是急于寻找房子的租客。
“嗯，想看看一室一厅的，一个人住。最好带有独立卫生间。”我将要求说给中介老板听。
“1800，能接受的，我来带你看房。有现房。”中介老板头都没抬，回我道。
这个价格是不低的，作为一名新入职教师，前三个月的工资也就5000不到。这样单单去掉房租，再去掉水电，加上往来交通费用和衣服开销，一个月剩下2000块钱都不一定能存下。这里的租房还得押一付三，这样我就得提前透支7200多块。负债的来日，让自己倒吸一口凉气。说了声谢谢，我转身离开中介，决定多看几家中介再做打算。
一周的时间内，就这样白天培训、听讲座，晚上找中介看房源熬过来的，最后在一个中介小哥手中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那种晚上奇奇怪该的声音都能听得相当清楚的公寓。1500一套，押一付三，再加上付掉半个月的中介费，合起来6750元，自己腰包里剩下的5000全额拿出，又从借呗里套现3000，付了各种费用，余剩下来的1200多块钱，添置了几只椅子和衣柜用具，所剩无几。
在只有2平米的卫生间，每天洗漱、洗澡就都成了一种煎熬。每次洗澡，不管怎样防护，马桶盖总是要被弄湿透，洗完澡掀开马桶盖，水哗哗向下流，刚拖完的地面又弄得满地都是水。每天打扫卫生间地面的时间，比洗澡的时间还要长。而昏暗的房间，若是早晨八九点钟不开灯，就像是两三点钟的凌晨。
后来学校教学负担加重，加上做班主任处理各种琐碎的事物，索性洗完澡直接让卫生间地面自己晾干，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习惯，相安无事。
就这样在过了两个月后，房东来回看房屋后，又带给我一则消息，顿时让自己心中冰凉。
随着C城当时三合一政策的落实整治，导致C城真正能够提供住宿的房子数量瞬间减少，合租的群体房也顿时锐减，这样就使得短期内周边房子的租金上涨。在我签订完半年的合同之后，房东直接第二天发来信息注明：后来要是续租，租金涨300，就是1800一个月。如果不愿意续租，后面的人还排着队等着租。
当天晚上自己彻底失眠，躺在床上，看着凌乱的出租屋，角落里堆满的用具和书籍，狭窄的天花板猛然间让自己有一种压抑感，想到四个月后要将这里清空，再重新寻找住处安身，茫然若失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滚到枕边。
后面的一段时间，又陷入忙碌的找房之中，从最初的陌生找路，到现在谈价套路熟悉，感觉自己也成了半个销售。工作的第一年，前前后后搬了三次家，每次带着自己所有的衣物、家具、零碎的餐厅用具，从一个渐渐熟悉的窝，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窝，真切地体会到“蚁族”二字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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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种份量来得太过于沉重，让自己有了买一套属于自己房子的打算。因为哪怕再简单朴素的窝，也有着叫做归属感的温暖。
5万的定金交完之后，又在一个月内凑齐155万房子的首付，C城还不限购，首付3成，在父母的支持下，凑齐了50余万。交完首付，随后在银行办了公积金商业组合贷款，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焦急地等待着银行放款审核通过，以及等待着开发商按期交房。
2020年的7月，回了一趟老家，看到久违的故乡，依然没有太过模样的变化，仿佛是在外漂泊了很久的人找到了熟悉的土地。回到老屋，看着父母新添的白发，还有脸上的沧桑，为自己而立之年依然让父母操劳而羞愧不已。如果当时早早地家乡寻一个安稳的工作，而非在外面漂泊，是否我不至于今天这么狼狈？
8月而来的暑假，终于迎来开发商的顺利交房。拿着从开发商那边取来的钥匙，那种温度是与自己租房换来的钥匙是不同的。验房过后，在自己的准新房里面停留了好久。对于这套新房，自己还是打算好好装修一下，长时间的租房，让自己更为迫切地想要有一个像样的自己家。
“现在市场上的价格也在飞涨，原材料的涨价，人工价格的上涨，装修也不便宜的。”得知拿到新房，办公室的同事都给我出主意。“还有，这套你后面要是作为婚房的话，更是要好好装修一下。”
同事的各种建议，分明在表明买房的重压远远没有结束。之前在租房的市场中奔走，伴随8月的热浪，自己又在装修公司的市场中忙碌。为此，特地将刚刚忙完装修的同事拉过来，体型彪悍的他，砍价应该也是一把好手，至少也给我增加点装修谈价和选择风格的底气。
看了三五家不同级别的装修门店，最后选择了一家小众类型的公司，一是这种简约的风格正是自己想要的，也考虑到装修的时间成本，过来暑假，自己又要开始忙碌上班，就么那么清闲。二是也在比较同事的装修花费后，选择一个自己尚且能承受的价格。三间卧室的衣柜、最小房间的书橱和书桌，再加上入门处的鞋柜，算下来要两万七。这部分是装修的大头，也更耗时间，整个八月，自己就俨然成了一个真正的搬砖人、监工、后勤工作者。欠缺的地板需要更换，阳台的瓷砖缺了两块，卧室的地板需要再防护，等等，自己在监工的同时，也参与其中。
因为是精装修交付的房屋，加上自己处在暑假假期，整个装修的进度还是很快的，随着最后买的两台空调被安装好，装修公司进行最后一次保洁，我看到整个8月忙碌的成果，也终于在这异乡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
9月开学后的第一个礼拜，邀请了办公室的要好的同事，买来各式的涮菜、牛肉、羊肉、火锅料，在新房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我太知道在外地漂泊的辛酸，更想要将自己乔迁的这份乐事更他们一起度过。那一晚，同事给我带了一瓶红酒，工作以来已经没有喝过酒了，再辛苦的时候也没碰过酒。
同事说，在新房里吃过第一顿饭，以后就有一个家了。在外打拼的人，最后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安稳的家。
听完之句话，心中有种莫名的伤感，说得很对，但是又扎入人心。我猛得将一杯口酒灌下，掩盖脸上的一点痛苦。租房两年多来，有被陌生人敲过房门的恐慌，有被房东临时涨价的愤怒，有过搬家时候遇到下雨天的惨淡，还有为了买房看过几十个小区的奔忙，当真正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在手中的时候，伤感竟然大于激动。
然而，事情终究没有自己预料得那么美满。9月底，也就是在我的新房吃完第一顿开灶饭之后，新的难题摆在我面前。
因为疫情的影响，特别是国外疫情的严重，选择走出国路线的家长开始观望局势，国外环境的不稳定与风险，让国际学校的很多家长选择在高二转入国内学部，避开了海外路线。这样就使得自己所在的国际学生源锐减，原本35人的班级，现在只剩下23个人，其中有一部分学生转到了上海的国际学校，以便于将来有更广泛的升学选择。
办学成本的压力，还有部分教师的临时离职，激化了学校采取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即将苏州总部学校国际部与C城国际学校国际部融合，将国外高中班级合并，从而优化学生的资源。原本这也与自己无关，但是，接下来的一条规定是，国际部所有任课教师调到苏州总部学校！
调到苏州总部学校？！这样举措意味着我也要跟着学生赶往苏州，意味着我要再次走向租房之路，重要的是，意味着我将要背负每个月5000元的房贷，加上2000或是3000的租贷。
证实这个消息之后，跟着几个同事谩骂了一整天，这样的做法，对我们在C城买房或是安家的老师来说，伤害性太大了。而两地每天往返要接近两个半小时，长时间这样奔波基本不可能。
那么，我还有再次租房。再次租房？我那不是要再回到原点嘛。那两个礼拜，我都有一种裸辞的冲动，但是理性告诉我，我有着沉重的房贷要还，要慎重。
10月的国庆节之后，跟着办公室的几位双语教师，一起被“卷”到了苏州，开始了群租的生活，在教学的路上继续耕耘，在租房的路上再次挣扎。
现在住在跟同事合租的出租屋内，考虑着要将C城的新房租出，一是减轻自己还房贷的负担，二是平日里忙碌的自己根本没时间回到C城住，加上还没买车，每次往返都是另一种痛苦的折磨。
写在最后：
想起高晓松的一段话：“我不买房，全天下都是我的，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买了房就只剩一个角落是我的。我妹也没买房，但我俩走遍了世界。”
与我而言，只不过希望在平江南城寻觅一个安稳的住所。没买房前，被困在出租房的围城；买房之后，别困在往返住房的途中，总没有能够出走的世界。
（慕苏：依然保持对生活的热爱和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