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个海难幸存者的故事》小记

“没有食物也没有淡水,
救生筏上的他在海上漂流了十天,
被授予民族英雄称号,
得到了选美皇后的亲吻,
通过广告大赚一笔,
之后遭当局遗弃,
被时代遗忘。”
——本书卷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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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讲讲《一个海难幸存者的故事》。
本书的主人公叫路易斯•亚历杭德罗•贝拉斯科,是卡尔达斯号驱逐舰上的海军(可能是鱼雷发射兵)。他对大海信心满满,出航两年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不安。卡尔达斯号在莫比尔市休养了八个月之后,决定返程。海军士兵们欣喜万分,纷纷为家人带了很多货物,洗衣机、电冰箱、电炉……而这些其实并不被允许带上驱逐舰。
对于海难的发生,路易斯其实是有些预兆的。在出发前几天,他看了一部电影,名叫《凯恩号哗变记》,对里面那场暴风雨印象深刻,并在接下来的几天对大海产生了无比恐惧的感觉。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场暴风雨,又该怎么办呢?
二月二十六日(大概是,记不大清了),驱逐舰开始返航,船员们在各自的岗位上按部就班。路易斯一直都没有出现晕船的感觉,但因为对大海的恐惧,他只吃了一些饼干,直到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小时航程的时候。
那是二月二十八日夜里十一点五十,路易斯换了班,没有回到舱内,而是与同伴一起躺在甲板上,和那堆货物在一起。风来了,舰船开始剧烈倾斜、摇晃、失控,他们随时等待上级下达“减轻负荷、轻装前行”的指令,然而,指令并没有下达……然后,他落水,和货物、伙伴一起落水,在海上沉浮。他努力抓住一个漂浮的货箱,又努力爬上被浪头打来的一只救生筏。四周的海面漂浮着散落的货箱,几个伙伴奋力像救生筏划水,距离还有5米、3米、2米……救生筏随着海浪翻滚、浮沉,又一个浪头打来,他眼睁睁看着伙伴、货物渐渐下沉,一一不见。最后,海面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膝盖受伤了,清点身上所有物品,只有一块很准时的手表、一枚金戒指、一条坠着卡尔曼圣母小雕像的项链、舰船上个人物品存放柜的钥匙、以及三张名片。从事故发生到孤身一人身在筏子之中,只有短短十分钟。
第一天,他满心期待,等待救援。数着时间,卡尔达斯号该到港了,伙伴们该到家了,他们该派来救援队寻找他了……眼睛都不眨,盯着海平面、天空。生怕错过来搜救他的救援船、飞机。时间特别漫长。
第一夜,开始感觉到恐惧、孤独。努力寻找到小熊星座,每时每刻都在看时间,一点睡意都没有。
第二天,他开始感到口渴,不敢喝海水。看见了飞机,做好准备等待救援,却发现飞机并未飞向他,失望。再次看到飞机时,他做好一切准备,看到飞机飞向他,他觉得飞机已经看见他了,重拾希望,等待救援。几个小时过去,没有音信。五点钟,鲨鱼来了。
第二夜,饥渴难当,失望以极。再次寻找小熊星座,根据星象的方向,开始划水。没力气了,他看见了幻想,水手海梅•曼哈雷斯就在筏子另一端,他们在一起聊天。
第三天,他担心会忘记时间,开始在船上划线记录天数。想办法搞清楚船的航向,但风向一直在变化,夜里筏子有没有掉头,很难分辨。依然没吃没喝。
第四天,喝了一点点海水。
第四夜,看到了一艘船,他用力向它划去,最终,船还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第五天,他想起以前看过的、海难者找到小岛遇上食人族的故事,觉得恶心、恐惧。昏昏欲睡、思想停滞、五感丧失。肚子翻滚,在船沿上解决了五天以来的第一次内急,引起海里鱼儿们对筏子更激烈的碰撞。他看到了七只海鸥,以为陆地就在附近。饥饿难耐,捉住一只小海鸥,试图吃下腹去,却恶心的难以下咽,扔到海里。五点,鲨鱼准时到来。
第五夜,心里充满绝望。
第六天,一只躺在筏子底部,灵魂似乎去了远方,看到了自己的家人在祭奠自己。牙龈肿痛,快要丧失咀嚼机能。他嚼了名片,啃咬鞋子、皮带、衬衫。
第六夜,呼呼大睡。
第七天,又见七只海鸥,觉得海鸥也迷路了,变得绝望。无知无觉、逆来顺受。饥饿难忍,把手伸进海里,想抓小鱼,却被小鱼啄的处处都是伤口,鲨鱼闻到血腥味在筏子底部翻腾,鱼群与浪花翻滚,竟将一条半米长的翠绿色鱼卷入筏中。他用桨将鱼打死,用尽全力企图拨开鱼鳞,撕下一两片肉来。生吃了两口活鱼,他觉得有些饱了,口渴的感觉也得到了缓解。他要将鱼洗干净,存放好,够吃好长时间了……然而,鲨鱼闻着血腥味来了,他和鲨鱼一番争抢,鲨鱼咬掉了半只船桨,还差点啃了他整条手臂,最终抢走了他的猎物。
第七夜,起风了,海浪很大,他很冷。筏子被掀翻,几只船桨落入海底,他再次落水,这让他想起刚落水时候的感觉,害怕筏子被海浪冲走,他惊恐万状。将仅剩的半只断桨绑好,用腰带将自己绑在船底绳网上。浪再次掀翻筏子,他要窒息了,就快被淹死,匆忙松开皮带,滚进筏底,用自身体重去翻筏子,他开始呛水。
第八天,天气终于晴好。他喝了几大口海水,体力已经耗尽。看见了一只硕大的黑色海鸥。年老的海鸥不会迷路,陆地一定不远,他又打起精神,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他很开心,也不觉得饿了,海水喝得更勤了。海鸥一直停在船沿上,他不觉得孤单了。海水颜色已经开始变化,这里离陆地一定很近。
第八夜,他不确定航行方向是否正确,只能让筏子顺着风向自由前行,他与老海鸥相伴一夜。
第九天,他已经很狼狈了,胡须又长又密,身上被晒得体无完肤,钻心的疼。他有些失去希望了,精力衰减,他停止了一切努力。第一次趴了下去,感官失灵、思维迟钝。他闭上眼睛,冷漠面对生死。他看见了一只大海龟,又重生出恐惧,这反而又激发出他的勇气。他要为了活下去奋力一战。与海龟之战并未发生,他在筏子底部的绳网上发现了一节树根,茫茫大海中出现的树根,让他对陆地的渴望再次萌生。他嚼了树根,吃了下去。
第九夜,感官失灵。据说人死前会回顾自己一生的经历,在那幻觉中他的经历一一重现。他已无法区分幻象与真实。
第十天,他发烧了,开始说胡话。膝盖又疼起来,这反而使他的身体有了知觉。他又看见了陆地,以为是另一个幻象。没过多久,他确认,那真的是陆地,他欣喜若狂。奋力划水,只有半只断桨,作用根本不大,而且他已经没劲了。他知道错过这次他可能真的就只能死亡了,于是他弃筏,跳水。拼命向着陆地的方向游去。他精疲力尽,但还是坚信一定可以。
最终,他到达了陆地,被当地人所救。后来,找到了知道他那次海难事故的人,他们将他送回家乡。当地政府授予他民族英雄的称号。他接了一个又一个的广告,赚了一大笔钱。可是最终他还是想要将这个故事的真相讲出来,在海上为自救活了十天,却能够被认为是民族英雄,这实在是可笑。作者说,这是一个有勇气亲手将自己雕像炸毁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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