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01|地锅

文/李科技

去到姥姥家,走进厨房,我又见到了那久违的地锅。这是农村生活的缩影,原来离了它不可,现在我们满带着怀念的说上一句:还是地锅做出的饭菜好吃。

火苗在炉膛内热烈地跳动。驾驭这火势要有一根“火棍”。简单一些的就是一根长点直点的木棍,讲究些的使用铁条制成,打上弯作为手柄。当然,万万少不得柴禾。柴禾是麦秸秆、玉米秆、豆秆......庄稼收成之后,柴禾就变得丰富起来。垛成垛子的柴火让人心里踏实、有底气。如果柴禾缺乏了,拉着架子车带着竹筢到树林里耧一些树叶——多是杨树叶子。老人们经常拾柴禾,树根、树枝都是极好的“燃料”。烧地锅的日子里人和自然的关系是那么亲近。


有时为了尝个鲜,将要做好饭时,顺手拿来一块儿红薯或者放入一棒子玉米、一捧花生,趁着余火,慢慢的烤熟,然后慢慢的品咂那刚从地里收回来的五谷中所蕴含的特有馨香。这种“美食”也只有在简单、粗犷的地锅里才能完成它由生涩到熟香的神奇反应。


我姑家的地锅一旁装有一个风箱。在一拉一合之间,火苗跳动的愈加欢快。在年幼的我看来,这个装置显得挺有意思,每次到了姑姑家我都会仔细打量一番。反而没有觉得烧地锅是一个苦差事。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并不是谁都能把这口锅烧好的。就像每次做饭,总是我的爷爷烧火。从点火到引火再到火舌舞动,都是需要些技巧和经验的。他能把火烧的均匀,不熄火,还能依据做饭菜的不同把握住用柴量。饭成而火熄,也是一种境界。


烧地锅,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清一次灰,这样才能保持进风通畅,好烧得起来。这灰烬也大有用途,可以当做肥料上在地里,来源于土地的孕育,又最终回归于土地的怀抱。到冬天想做一些独特风味,像灰培豆腐、豆腐乳,更是需要几把地锅灰来助一把力。如今,这把灰可真是难寻了。

冬季,天气寒冷,做好饭后喜欢蹲坐在地锅旁。这种感觉的确不亚于冬天吃火锅。热气氤氲,暖暖如春。


如今,地锅越来越少,正在渐渐成为历史和过去。但记忆中的那口地锅却永远不会破碎,记忆中的地锅之味也会在舌尖长久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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