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歌声(原创)


南泥湾的前身是烂泥湾。烂泥湾的写照是野兽出没,荒无人烟。它曾经是一个原生态的动植物乐园。中国共产党人来到这里,靠的是一把把镢头,书写着传奇的历史,改地欢天。

那是在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反动派加强了对陕甘宁边区的经济封锁。他们妄想把共产党人困死、饿死在延安——这个没有铁丝网的牢笼里。毛泽东同志发出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边区军民纷纷响应,加入到了开荒拓地、纺纱织布的大生产运动的洪流之中。

南泥湾是一座历史的丰碑。1941年的春天,王震旅长率领三五九旅的六个团的 11958人的兵力,向距离延安城45公里的南泥湾开拔。他们手中的轻型武器是镢头。镢头敢啃硬骨头,所以它不怕吃土的苦。每一位八路军战士都是爆破手,撅头就是炮,汗珠子就是弹。更有甚者,有的战士赤臂上阵。他们大汗淋漓了一片片热情的土地,花香四溢了一座座诗意的山河。

开荒的日子是很苦涩的,你必须以野人的姿势出场。没有吃的,就只能挖野菜。没有住的,除了露宿荒山老林,就只能搭建起简陋的窝棚。夏日里蚊虫叮咬。它们偷袭我军,动用的是反动派的幽魂和日本鬼子的毒牙。八路军只须一个巴掌,就能够打响猛烈战斗的枪声。

不久,在朱德的建议和周扬的安排下,贺敬之等人有幸与《解放日报》的记者黄钢一起前去南泥湾,对那里的自然景观进行采风,对那里的愚公精神进行采访。途中他们巧遇一位老乡。老乡给他们的采访打了一通退堂鼓:“娃子们啊,你们怎么敢去南泥湾啊?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那是谁待的地方呢?一是野生动物呆的地方呗!二是原始植物待的地方呗!三是鬼呆的地方呗!鬼呆的地方,人类能去吗?当然能去。共产党人是不怕鬼的。他们在鬼影里出现,是驱走阴森恐怖的神光。

贺敬之也不是吓唬长大的。他在苦水中成长,早就把吃苦耐劳当成了家常便饭。老乡似乎还不甘心,为了劝贺敬之等人回头,他还唱上了陕北民歌信天游:“南泥湾啊烂泥湾,荒山臭水黑泥潭 。方圆百里山连山,只见树梢不见天。狼豹黄羊山鸡窜,一片荒凉少人烟。”

贺敬之也不甘落后,他不仅会唱信天游,还会写信天游哩!作为年少就离家在外寻求真理的游子,他也相信天,如:相信天道酬勤的哲理。但是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当天不可信时,他也敢于开展“英雄式”的战斗。在他的字典里,不但要勇于战地斗天,而且要善于改天换地。战斗是苦难面前,士兵最美的pose。

其实呢?早在老乡唱信天游之前,贺敬之就温习过功课。有一位叫李桂芬的大嫂,她专门为贺敬之开了一场个人演唱会。在演唱会上,李大嫂含泪唱着他自创的信天游。歌词里,有旧中国悲惨命运的筋骨。但当唱到美好生活的憧憬之时,她又眼含着幸福的微笑。贺敬之作为北方的子孙,她非常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够像这位大嫂似地,自创出一首充满正气的信天游。贺敬之来到南泥湾以后,热情招待他的,是一群爱他死去活来的蚊子。为了摆脱蚊子的骚扰,贺敬之等人烧起了木炭。蚊子是夏季炎热的产物,它们总是乐于为恶劣的环境代言。烟熏火燎的,蚊子们吓得屁滚尿流地飞走了,可是贺敬之等人呢?早就被打扮成了“卖炭翁”的角色。一张张表情,宛如一张张餐桌,上面摆满了七个荤的,还有八个素的。好家伙,这个时候,贺敬之才算真正理解了老乡的苦口婆心。

“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来到了南泥湾的第一天,贺敬之算是熟悉地理环境。来到了南泥湾的第二天,他命令自已必须投入战斗。武器,他早就准备好了。一把镢头,就把他带到了战场——荒山。一天下来,贺敬之的脚底不知磨破了多少水泡。两天下来,贺敬之的掌心不知盛开了多少血泡。几天下来,有人说,贺敬之瘦了一圈。以我之见,他应该是瘦成了一种生肖——赖猴。当下的孩子,是在甜水中长大的。我觉得他们更需要在土地上锻炼身体,与庄稼进行思想会晤。否则,他们的心里,就极有可能会长出无知的茅草。除了疯狂的贪玩,就是贪玩的疯狂。

1943年的大生产运动,彻底把荒山变成了田园。南泥湾五谷丰登,牛羊倍增。吃饭的问题,大功告成。穿衣的问题也迎刃而解。贺敬之听到这些喜讯,笔头子笑得合不拢嘴。适逢鲁艺秧歌队要去南泥湾慰问演出。她们编排了一个名为《挑花篮》的歌舞。歌舞,顾名思义,就是要载歌载舞。如果没有歌,舞就会缺少伴娘。当然,如果没有舞,歌就会缺少伴郎。他们把作词的任务交给了贺敬之。贺敬之是鲁艺文学系的尖子生。十九岁的他,在毕业之际,用信天游的形式,满怀激情地写下了《南泥湾》这首歌词。又经鲁艺音乐系教师马可先生作曲,它开始传唱。家喻户晓的歌曲,一时间红透了大江南北。后来呀,这首歌加入到了中国十大抗战金曲的阵容,足见它的分量——

花篮的花儿香,

听我来唱一唱,

唱呀一唱——

来到了南泥湾,

南泥湾好地方

好呀地方。

好地方来好风光,

好地方来好风光,

到处是庄稼

遍地是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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