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偶遇

今天早上去家附近的露天早市买菜。这是一条位于居民区，东西走向，大约100米长的一个市场。从清晨五六点开到中午12点，卖的大多都是近郊的农民自家种的瓜果蔬菜，非常新鲜。我最喜欢逛这种透着浓浓乡土气息的早市，每天都趁早去赶新鲜。

我从市场的西头开始逛，一边悠闲地东瞅西看，一边思忖着今天的菜谱。半条街下来收获不错。一袋子鲜嫩欲滴的豌豆苗，可以加个切碎的松花蛋做成鲜美的上汤豆苗。买了几个土豆，大宝爱吃红烧土豆。买了差不多两斤的猪肋排，老公喜欢吃糖排。我想着再买个什么菜，就一路继续逛着。看到一个年轻妇女，背后的布兜里背着一个小孩，约莫一岁光景，已经趴在她的背上睡着了，一顶花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妈妈的两只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物件，有蔬菜也有日用品，她的上身因为重量而向前倾，时不时地耸耸肩，把背上的孩子往上送。身边还跟着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没梳整齐的羊角辫耷在脑袋的两侧，左手拉着妈妈的衣角，右手拎着一个小袋子，透明的白色塑胶袋子里装着参差不齐的四季豆。明亮乌黑的眼睛打量着热闹的市场，乖巧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我从她们身边经过，对着小女孩微微一笑，女孩看到我羞涩的别开眼。

一直走到最东边，又收获了一袋子鲜黄橙亮的蜜橘，一把翠绿的芦笋，和几条洗碗的抹布。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折回准备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又遇到那对母女。但此时，女孩一边抽泣一边用手抹着眼睛。她的妈妈站在身边呵斥着，透着外乡口音的话语让人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注意到她们旁边的玩具小贩我大致猜到了原因。年轻的妇女继续叨叨地说着，还腾出一只手，企图拉走孩子，但女孩曲着膝盖，俯下身不肯走。母女俩就这么僵持着，母亲生气地大声数落着，大致是，这个又不当饭吃这类的。女孩只是自顾着抽泣不吭声也不走。小贩见此情景，劝到：“就给孩子买一个嘛，又不贵，要么我再便宜三块钱，不赚你的好吧。孩子喜欢就买个吧……”孩子抬起泪眼看着小贩手上那些个发出闪亮灯光和声音的玩具娃娃，一脸的倔强。最终，妈妈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右衣兜里摸出几张零票，手指沾了点唾沫，一张一张地小心地数着。女孩小心地挑了一个喜欢的，挂着泪的小脸露出了小心的笑容。跟随着继续念叨的妈妈离开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