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情缘

文/马建秋

八月节前夕,我和姐姐走在北京八大处的林荫路上,时而有各种奇特的叫声传来,驱逐了口罩的困惑和无奈,我和姐姐边聊边欣赏着美景,银杏叶片真的像小扇子……突然,迎面的树干上站着一只小鸟,又细又长的嘴巴,褐色和白色均匀分布的花色,怯生生地望着四周,我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住了它,它的小脚在用力挣脱我的手掌,我怕伤到它,尽量腾空掌心,把它攥在手里,转身交给一旁窃喜的姐姐,姐姐小心翼翼地把小鸟放在我的包里,还是不放心,把我的包放在她自己的肩膀上,还用右手堵着拉链尽头的空隙,这下,小鸟真是插翅难飞了。

记得几十年前,我们还小,家住在农村,每到寒冬腊月的夜晚,就会在房檐下支个梯子,我打着手电照亮,弟弟扶着梯子,姐姐勇敢地爬上去陶鸟窝,每次都计划把陶到的麻雀油炸吃,但每次把麻雀拿回来,都不舍得弄死,于是就在他们纤细的一条腿上栓上一条长长的线,另一端系到窗户的护栏上,给它们最大的自由;然后把小碟子里面盛上小米,放上水,唯恐麻雀饿着。就这样养着。小麻雀可真倔强,几天不吃也不喝,饿得无精打采的,如果执意养下去,麻雀就饿死了,我们会把它埋到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然后伤心到了极点,哀叹为什么这个小生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甚至哭到挨大人一顿训斥。后来,我们就有经验了,如果小麻雀一天水米未进,我们就决定放生了。我们会选择在一个暖阳的日子里,姐姐捧着麻雀来到院子里,轻轻地解开麻雀腿上的长线,把它放到墙头上,麻雀先是在墙头上跳来跳去,似乎在和我们告别,我们也恋恋不舍地望着它,突然,“扑棱”一声,飞走了,飞到菜园子的树枝上或者天空里,我们再也找不到了。如果在雪后院子的空地上撒上一些谷粒,一群一群的麻雀会奋不顾身地飞过来吃,我总想着,哪一只曾经是我家的贵客呢?有时,小麻雀们会在晾衣绳上跳来跳去,有时,会在我们上学的路上叽叽喳喳,就像我们一样快乐、自由。

我正想着,姐姐说:“不好,小鸟逃跑了。”我赶紧去追,它就在离我几步的地方站着,看着我们,可没等我蹲下,它便纵身一跃,飞上了树枝,回到了它的自由世界。

你可能感兴趣的:(麻雀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