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 行】溯尼洋河,过米拉山,旅行第十八天终于到达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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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八一镇的第二夜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多。重庆姑娘担心时间太晚更难搭到车,便提议坐的士尽早出城。我不好拒绝,便带她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八一往拉萨方向的出城口。

到了双拥北路和滨河大道的路口,我们下了车,继续往北就是318国道,而旁边正好有一处加油站。在这个位置搭车,显然是有地利的,不过,头顶上似乎要垂泪的乌云,感觉不想给我们天时。

有车辆经过,重庆姑娘便上前拦车,而我则在后边看护行李。那时段来往的车辆很少,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有一辆越野车停下来。不过,这辆车只剩下一个空位,搭不走我们两个人。于是,我让重庆姑娘上车先走了。

看到越野车一溜烟儿地消失了,才忽然意识到,同行了差不多两天时间,我还没问过那位重庆姑娘的电话号码。至于说名字,还是入住宾馆拿她身份证一起登记时看了下,后来竟然也想不起来了。

如此,惟愿有缘再见了。

与其一个人继续等待,不如往前徒步一段路,还能慢慢欣赏沿途的风景。打定主意后,我便又踏上了一个人的旅程。不料,才走了五六分钟,一辆挂着甘G的奥迪车在我前边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这样,我顺利搭上了前往拉萨的车。

车主王叔是甘肃张掖人,在兰州铁路局做广告宣传的工作,趁暑假带妻子和女儿来西藏旅游,遇到我时正好从鲁朗返程回拉萨。一位颇有气质的阿姨坐在副驾驶位,应该是王叔的妻子,而后排坐着的姑娘,无疑就是他们的女儿了。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听着他们温馨的聊天,不由得想起了从正斗乡搭我到香格里拉的邓叔一家人,也是那般其乐融融,简直让人羡慕到极点了。要知道,那是我心里最期盼拥有的幸福,及幸运。

没多久,王叔看到路边有个背包客搭车,便用对讲机招呼后边同行旅游的同事,让他带着一起走。

得知我之前从事市场宣传的工作,所学的专业也是传媒相关,王叔便介绍说,他女儿在浙江传媒学院上大学。带着些许好奇心,我在闲聊中了解了一些铁路渠道的广告运作,其后,王叔还特别向我推荐了甘肃的旅游路线和著名景点。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的乌云已经悄无声息地散尽了,仅剩下天边萦绕的云朵衬托着天蓝色的纯净。道路外侧时而闪现的尼洋河,又恢复了翡翠玉般温润的色泽。在撒落的阳光碎片间,粼粼的波光跳跃着,舞动着,让人不经意间就沉醉进了尼洋河旖旎而多姿的风光里。四野的山峦遍布青绿色的树林及草甸,即便是峭壁的岩石间,也顽强地丛生着青黑色的杂草。间或闪现在窗外的藏族集镇和村庄,也一派祥和的景象。

▲  尼洋河清晨的波光
▲  工布江达附近的尼洋河

穿过尼洋河畔的工布江达县城,不多久,我们就到达了尼洋河中游的著名景点中流砥柱。只见一块点缀着苍绿色杂草丛的巨石赫然矗立在河流的中央,往下游的方向,漆刻着“中流砥柱”四个红色大字。

从缓坡上倾流而出的汹涌激流,被巨石阻挡分流后,更为澎湃。大片大片的白色浪花翻腾在淡绿色的水面上,迎着午时的阳光,分外刺眼,而水石相接而激荡出的轰鸣声,则在山谷间似怒吼般回荡。看向中流砥柱背后的山峦,连绵逶迤的山体,巍峨如笋,峭壁的峰巅似斗奇般直插云霄,而坡腰处的灌木丛林,则又给群山披上了一层翠绿色的外衣。

▲  尼洋河中的 “中流砥柱”

下午一点半左右,我们终于到达了松多镇。一眼看过去,沿318国道所建的两排简易房屋,除了餐馆便是小卖部,多数还附带有住宿服务。看罢地图才明白,松多位于工布江达和墨竹工卡两县城的中间,也是往拉萨方向翻越米拉山口前的补给站。也难怪,小小的一个村镇,几乎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

王叔和他同事通过对讲机商量了下,便决定在松多吃午饭。那家也是三口人,带着一个小胖墩男孩,看着挺可爱的。在一家川菜馆门前停车后,王叔叫我跟他们一起吃饭,他同事一家人把他们搭的那个背包客也带了过来。

菜点了不少,但份量却不多,味道更是连差强人意都说不上。王叔同事去结的账,价格也是贵得很离谱。

再上车出发,距离拉萨已经不到两百公里的路程了。内心被丝丝缕缕的兴奋缓缓环绕,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期待,只不过,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期待的是什么。看着车窗外连绵的山峦逐渐褪去苍翠的色彩,在午后阳光的笼罩下,慢慢换上点缀着墨青色杂草丛的黄褐色外衣,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接着,我感觉头也变得昏沉沉了。

不知是轻微的高原反应,还是午饭后的倦意来袭,我竟在车子翻越米拉山口的时候忍不住睡着了。再醒来,车子已经飞驰在下山的盘山路上,而那座海拔5020米的米拉山口,早就被远远甩到了身后。

渐渐的,头脑完全清醒了,路边的植被也多了起来,而山峦则又换回了苍翠的颜色。偶尔掠过眼帘的藏族小村庄,附近的草场上还出现了一群群的山羊。天空的云层很低,放眼望向远方,连绵的群山与天边相接的云朵,构成了一幅幅壮阔大气的画卷。

穿过整洁的墨竹工卡县城,再走一段路,深色翡翠玉般的拉萨河便出现在了眼前。被阳光碎片洒满的河道,穿行在大片的沙洲间,粼粼的波光尤为闪亮。沿着拉萨河西行,过了达孜县城后,拉萨河谷更为开阔了。辽阔的河谷放牧草地和河滩沼泽地遍布其间,而河面的水色影映着天空,则又泛出了一层天蓝,被漂浮的云影映衬得格外纯净。

林荫路来了,街道的隔离带和护栏来了,路灯来了,幸福拉萨的汉藏文欢迎标语来了。五点半过,我们终于进入了拉萨的市区。道别签名,王叔一家人在记事本上写出了各自的名字:王兹刚、陆琳、王璐茜仔。

▲  王叔一家人签名

搭车旅行的第十八天,雪域圣城的拉萨,日光倾城的拉萨,我终于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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