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

上帝对我说:“做个孩子吧。”
我问为什么。
“永不痛苦,永不悲伤,永不忘记。”

   每个人都有过与上帝的这样的一段对话。不是么?
   但人们往往常常要自作多情地以为天使不过是假象,且这世上只有眼见为实。人生漫长兜兜转转几经波折带你走回童年天使的身边你却仍固执地认为不过是梦一场,所以你死了,因为你不值得天堂的等待,但是你举起你的手掌,看见那条长长的弯曲的生命线,难道你不是默默相信着一些神秘的东西吗?难道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么?
   并非有谁告诉你的,那些美丽的蓝紫色的烟雾,笼罩着那一条通向不知何处的河道,你觉得死的时候很舒服,仿佛架起小船开始了那场新的冒险,一切都未曾结束。

承认吧,你是天使,你是一个孩子,你带着你童年的心穿越尘世,穿越候判所、色欲场、喰者之地、吝啬者和流浪者之地、斯提克斯、狄斯城、施暴者之地、欺诈者之地、叛徒之地!你穿越一切一切的罪恶,你成了千千万万人的模样,直到升入天堂。

   你问上帝:“我是谁。”
   “孩子。你不是谁。”
    我笑了。因为我就是你。


    不愿承认的每一个我,坦诚的我,狡诈的我,杀人犯的我,传教士的我,乞讨者的我,农人的我,士兵的我。我和我的相遇宛若母猪上树一般的笑话。我们谈论天气、粮食收成、全球变暖还有麦田和恋人。我们谈论山川、煤炭运输、纽交所还有北京和芬兰。我们甚至满不在意地谈论基督,“嘿我的老伙计,我可是个无神论者。”
   不愿承认什么,我是个孩子。
   仿佛初恋时的那句“我爱你”难以说出口一样,我用我那短暂的生命证明,“什么孩子?什么幼稚的东西!我身价上亿,我唯吾独尊!哈哈!”你和我,共同拒绝着世界,一个更好的更完美的世界,我们有各式各样的脸,各式各样的有色眼镜和外壳,我们明明都是那个唯一的孩子,却还自以为是地笑,自以为是地存在着。
   为了拒绝什么,又为了证明什么。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吧。善良,而且懂规矩。
   自然丛林的法则,城市森林的规矩,全部都烂熟于心。你以为人生是打怪练级而终极目标就是活下去,那么我们永远都失败。直到那一天你遇见我,释放眼电,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我和你在一起,我说我爱你,你说你也是。爱神给亿万个我们无数种结局,也许我们都只是因概率相遇可我仍然愿意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笑了,和我一起滚上了床。早晨醒来,我呆望着阳光笑了。“早安,戴妮丝。”我对镜子说,“现在我不一样了。皮肤组织更新,脑发育完整,我是个成年人了,我得聚会开趴,我得挣钱挣钱挣钱养我自己,我得还房贷车贷,说不定还得养个小崽子!这事可以延后,不错……”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结束。
   有多少次呢,我们仍旧不可一世,我走向我以为本该如此的结局,然而你,仍旧死去。
   我成了个老神棍。但我这辈子最真诚的一句话就是“嘿我的老伙计,我可是个无神论者。”
   那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好解释的,没错,我跟你说话呢,眼睛睁大一点,还有小心背后的苍蝇。
  

    假如你愿意问我,上帝是什么。
    我会学着他那样回答:“孩子。上帝不是什么。”
    你笑了。我很开心。
  
    孩子,和他的童年,孩子,和他的心灵。  
    时时刻刻不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动摇过的,从来没有改变的,从来没有消失过的,那颗心灵,那颗美丽的心,
    你人生的每一秒都有意义,因为这是孩子的童年,你不愿承认的那个,你无比怀疑的那个,扑朔迷离的那个,孩子。那个你,那一份来自上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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