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梦空间(46)——复仇者联盟

先说点题外话,刚发现发布不了文章了,其实发布也不是为了发布,只是文章似乎应该分享——尽管有的时候不想分享,分享给无关的人最无压力,因为谁知道又是谁,不过也无所谓了。

1

欣然盯着管家的嘴唇,管家的嘴唇快速蠕动,她背对着监控可能拍到的地方,将信息传达给欣然。

不过是那么一刻间,两人便都若无其事。管家恭敬地道了声,少奶奶告退,便毕恭毕敬下去了。

欣然突然疲累下来,不顾形象让自己趴在床上,柔软的床品掩埋了她的脸。

在短暂的窒息中,她恍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那个人的嫂子,他哥哥的新婚妻子。

闫家家大业大,这一点她在真正接触到时才模糊认识到。在那之前,她是一个快乐的傻子,一个专心读书恋爱的单纯小姑娘,这也是意外进入闫家的原因之一,大概以为,这样的少奶奶是最好掌控的吧。

他们千算万算,算不出她原先中意的是闫家的二少爷,认识他的时候,也并不知道他是二少爷。

2

欣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思考现在的处境。如今,她已然上了这条船,接下来又如何。无论如何,她不是一个好的合作者,不知道组织为什么会挑中她。闫家和组织对她都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这信任令她偶尔会困惑混乱。

闫家的家规看似很严,却并不需要请安,家中老爷几乎不露面,偌大的房间往往只她一人。她的先生,据说对她一见钟情,却一直逗留国外,这使她不用面对最难堪的时刻。种种的迹象都不合常理且诡异,但这种诡异将她送到这里,她有时会想,即使是阴谋,别人从她身上又能得到什么呢。

管家是组织的人,却也是真心对她好的人,她也无法不依靠她,她现在只被告知什么都不用做,静静的等。

她开始想,自己从一开始的答应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只因为可笑的负气和仇恨,将自己原本自由的未来交在别人手中,自己瞬间成为不能自主的蝼蚁,只为了那个男人,至于吗。

至于吗,是意难平还是心上抹不去的朱砂痣,她已经分不清了。

3

接下来的日子,在静默中滑过。

管家带来消息,大少爷要回来了。

是她心里早有的准备,也不如何诧异。她虽然信奉身体要给所爱的人,但也需有契约精神,更何况,她在不知不觉间将身家性命交付了他人,一个行差错步,她自己也许性命不保,身边的人亦可能遭殃——她一向不喜因为自己的缘故给别人带来麻烦。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仍是有丝懵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兄弟俩必然是会有相像之处的,可心脏仍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涌上强烈思念。

原来,原来她那样思念他。

彼时他们都是无忧少年。

不知道眉梢眼角哪场官司的缠绕,他们开始渐渐有了交集。第一次约会,在学校的小池塘边。未被修建的青草地上伫立着两人微微颤抖的身影。他抱住了她。她闻到属于少年的冷冽清香。露出一节肌肤的小腿被草地中的蚊子疯狂攻击,她头昏脑涨的不去理会。直到回到了家,才发现密密麻麻全是被咬出来的红包。

然后是甜蜜的亲吻。他轻声问着,可以吗,一边轻轻抚上她的曲线。他们的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她不愿再去回想。

直到这个莫名的因缘将她带入这个家庭。奇怪的是,来到这里,她并未如何想起他,直到眼前这位,她的丈夫。

尚只是名义的丈夫朝她温和地笑,似乎并不介意别人塞进来的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妻子,眼神中没有刻意的防备和疏离。疏离是天生的,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4

管家走过来,经过她时,她猛然回神,管家眼风扫过,若无其事退下。

只剩这两个陌生人在偌大的房间。欣然觉得向来宽大到空旷的房间变得有些局促起来,她一向不擅长主动热络,只能如木头一样杵着,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笑意。

闫一,是的,他们连名字都这样随性得不可思议,他也带着笑意,温和地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个人都做什么呢,是不是有点无聊,会看看书么。”他顿了顿,说:“我看到书架的书动过了。”

欣然有一丝惶恐,她是抽过书架的书,但都原封不动的放回去,管家也会每天打扫书房。这个男人,还真是心细得可怕。

闫一看看她,又说,知道你无聊,我带你处理一些公司的事。

这么快?欣然受了惊吓般的抬头,她是最没有野心的复仇者,一没想着搞垮家族二没想着侵吞家产,也许唯一令她快慰幻想的事便是,闫瑞在看到她在他家以这样的身份出现时脸上会浮现出的吃惊表情。

是不是很傻很天真,欣然摇头苦笑。

我学不会,一看那些账本什么的就想睡觉。她理直气壮地拒绝了,她不光没有野心,还是个不求上进的废柴。

闫一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那好吧,陪我出去逛街。

5

从来只有女人会向男人提这种要求吧,欣然心里默默地想,反正她不会像偶像剧通常会演的那样,爱上深情多金手握实权的大公子,然后双宿双飞,成为人生赢家。这也太无趣了。

欣然突然觉得一切都很荒谬,她想把一切说出来。她张张嘴,不远处的管家木雕一般的表情出现了裂缝。她又觉得这样有些残忍。

算了,我就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吧。

多年以后(因为结不了尾了,没有哪个梦这么没完没了跟连续剧一样),欣然和闫一如同一对平凡的人间夫妻,家族有些没落,也是在闫一的刻意控制下,他答应给欣然平凡的生活,说起当年的一桩桩事来,倒也轻描淡写。

闫一说,他知道管家的存在。他说,那是另一个可怜女人的故事了。好在,一个女人的怨念没有造成任何悲剧的发生。

那么这一个可怜女人……欣然掀桌。

闫瑞早已在国外定居,基本老死不相往来,欣然偶尔想起他,也是淡淡的,更多是对那晚被蚊子咬的惨状耿耿于怀。

冬天的阳光真好,或者在某一个下雪的夜晚,共同走到街边的小酒馆或者火锅店,里头热气蓬蓬,印照得吃饭的人面容模糊不辨。他们在桌边,下菜,小酌,看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依然浪漫,欣然满足地闭上眼。

然然,然然?闫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她再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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